第七十五章探鐵圍山,遇變態殺手。
眾人走了好一會後。
長孫無忌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出口,他大大的鬆了口氣,心裡想著:
總算能出這個鬼地方了,等到了平原上,就不會那麼受限了,即便是藩軍的人來偷襲,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靠近洞口,他心裡就越慌,他只是個文臣,哪裡敢親身涉險,於是叫過身後的一個小兵,說:「我們馬上就要出扎延道了,你先去探探路,然後回來告訴本將軍是否安全。」
那小兵應聲后開始往出口走去,他剛從出口探出腦袋,整個人就被埋伏在外的藩軍拉了出去,下一秒,便中劍倒地不起。
長孫無忌見狀,急忙大喊:「有埋伏,所有人全部往後退,往後退。」說完后便開始往後跑去
唐軍聽到長孫無忌的命令,還未開始跑,就見扎延道入口處,無數的藩軍魚貫而入。
雙方立刻拿出刀劍交戰,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湧入,唐軍漸漸落入了下風。
蘇南在外面看著扎延道內的朔風和長孫無忌。
扎延道內蜿蜒多石,沒法辦使用槍械,只能近身肉搏。
蘇南一聲令下便帶著凌星沖入了扎延道內。由於人數的壓制,和朔風與許格的裡應外合,長孫無忌這兩萬唐軍很快就被蘇南控制了起來。
長孫無忌看到許格突然倒戈相向,眼裡十分的詫異。
蘇南
一直追在長孫無忌身後的劉將軍見此,立即上前。
下一刻,他高舉長孫無忌的頭顱,大聲高呼:「藩兵馬大將軍長孫無忌已死,所有藩士兵立即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藩軍看到他們熟悉的將軍已死,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武器。藩軍見他們放下了武器,立即將他們所有人團團圍住。
劉將軍走到蘇南面前,看著她憤怒而堅定的眸子,立即請罪道:「陛下恕罪,讓陛下受驚了。」
蘇南緊握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劉將軍請起,孤沒事,這不過是普通人正常的生理反應罷了。」
劉將軍不明所以的看著蘇南
蘇南見劉將軍不明白,接著又說道:「劉將軍,孤沒事,有魏公公在,你就放心吧。」說著看向了滿身是血卻一臉淡定的魏公公。
魏公公向劉將軍行了個禮,輕聲說道:「將軍放心,有老奴在,是不會讓陛下有絲毫損傷的。」
劉將軍朝魏公公點了點頭,然後被蘇南雙手扶起。他有些不明白的問道:「陛下,剛才那兩支箭?」
蘇南笑了笑說:「小把戲而已,連劉將軍也瞞過了嗎?」見劉將軍一臉不解,她又說道:「一弓上兩箭,箭指不同。孤不過是利用了他的僥倖心理而已,因為他從沒想過,孤會同時射出兩支箭。」
劉將軍與魏公公聽后,一同拱手行禮道:「陛下好箭法!」蘇南聽著他們兩這恭維,怎麼感覺像是羞辱她似的,她只能苦笑。
劉將軍看向蘇南,小心翼翼的問:「陛下,扎延道中的那些降兵?」
蘇南看著劉將軍這樣子,有些哭笑不得,說:「孤又不是暴君,你這麼害怕做什麼,至於那些俘虜,就打包帶回藩國吧,我自有用處。」
劉將軍不解的問:「打包?」
「咳咳...就是押解」
「那陛下,打算何時回京都?」
蘇南心中不禁高興,現在戰事也結束了,她終於可以好好的享受做皇帝的好處了,想到這,心情不禁愉悅起來,臉上也帶了一絲笑意,說:「既然戰事已經結束,就在此休整三日吧,三日後,我們班師回國。」
劉將軍有些不明白,問道:「陛下說的我們是指?」
「當然是劉將軍和這數十萬大軍啊。」
「可是陛下,向來鎮守邊關的將士是不能回京都的。」
「為什麼?」
「這...因為邊關將士要守衛邊關,以防他國來犯。」
蘇南心想,京都一直在那群權臣的掌控之中,巡防營雖說是保護京都,保衛君王。
但她連調動的權利都沒有,再加上南風潤宇一群人早早的回了京都,她現在獨自回去,不是回去送死的嗎?她可沒有那麼傻手裡有十萬大軍,還能白白放著發霉?她看著一臉正氣的劉將軍,說:
「劉將軍,你以為孤下令將藩軍全數剿殺,只是因為孤殘暴嗎?」
「陛下的意思是?」
「很快,這場戰爭就會傳遍列國,就算再有誰想打我藩國的主意,也應該再三掂量了。所以,即便是我們全部撤回京都,邊關短時間內也無人敢來犯。」
「這......」
蘇南看著一根筋的劉將軍,不禁有些頭疼,只能耐著性子說道:
「劉將軍,不管大軍在邊關還是在京都,這從實質上來說,並沒有任何不同,哪怕你們是在京都,也能夠保衛藩國。再說了,現在京都就是個豺狼虎豹窩,你眼睜睜的看著孤一人進去?」
劉將軍沉默不語
魏公公見此狀況,有些不滿的看著劉將軍,說:
「劉將軍,這是陛下的旨意,並不是在與你商議,身為藩國的邊關守將,對於陛下的任何旨意,都只需要遵從即可。這些話,不用咱家再教將軍了吧。」
蘇南聽到魏公公的話,差點就給他拍手鼓掌了,果然老話說的沒錯,太監永遠都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蟲。她滿意的看了看魏公公,給出一個贊同的眼神。
魏公公說完后又恭敬的退回到蘇南身後
劉將軍聽到魏公公的話后,低頭應聲,便告退了。
蘇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原身這個舅舅啊,什麼都好,就是太死腦筋,想必京都那些大臣也是因為他這死腦筋,想他不會率領邊關大軍回京,才放心把這十萬大軍交給他。
可因為他是林家人,又不能將兵符給他,他大概就是列國中,唯一一個不靠兵符,而是靠自身領導力帶兵的將軍了吧。
想到這,蘇南摸了摸自己懷裡的虎符。
可是剛碰到,那柔軟的觸感傳來,立即嚇得她收起了手,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緋紅的臉頰。
天亮后,大軍在平原上紮營,蘇南被請進了最大的那個營帳,她看著身邊畏畏縮縮的藍靈,叫道:
「藍靈,你來替孤換一下衣服。」
藍靈進入營帳,開始從營帳里找出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替蘇南更衣。藍靈看著她雙眼緊閉,滿臉緋紅的,不知道是何緣故,還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於是將自己手上的動作放緩慢了許多。
蘇南能感覺到,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正在往自己身上套,她不禁開口說道:
「能少穿一點就少穿一點,那麼多衣服,想要累死誰啊?」
藍靈急忙跪下請罪道:「陛下恕罪,奴婢這就為陛下找一件輕盈些的。」
蘇南睜開眼睛故意不看自己的身體,而是看向藍靈,看到她這戰戰巍巍的樣子,知道那日在山上嚇到她了,於是上前拉起這個圓臉小丫頭,說:
「藍靈啊,我們自小是一起長大的,上次的事,孤不是說了嗎,已經原諒你了,你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就好了,你不用害怕。」說著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藍靈急忙跪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看著眼前恍若天神般完美的蘇南,說:「是奴婢辜負了陛下的信任,奴婢萬死不能彌補一二。陛下還能信任奴婢,是奴婢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奴婢以後必將對陛下忠心耿耿,萬死不辭。」說完哭的更厲害了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藍靈,蘇南頓時就心軟了,急忙將她扶起來,用手給她擦掉臉上的眼淚,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你知道錯就行了,孤也沒有怪你啊,你要是再哭的話,孤可要生氣了。」藍靈聽后,立即停住了眼裡的淚水,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蘇南有些無奈的說:「你現在重新去找件衣服給孤換上,這件太重了。」
藍靈應聲后離去,很快便捧著一件輕盈的衣服出來,她將這紅色輕盈的衣服替蘇南換上。
蘇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那宛如天使般完美的五官,那凹凸有致的身體,再加上那周身的尊貴氣質。在生活中,他要是遇到像這樣的極品女人,能看上一眼,就算是讓他死了也願意,可是現在,他就是這個女人。這感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有苦說不出。
她將銅鏡按下,不再去看自己的樣子,她拖著長長的裙擺,坐在了床上,將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手上拿著一個蘋果啃起來。
藍靈見她這個姿態,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她扶正,說:「陛下,這個姿態可萬萬要不得啊,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這還得了,這裡是軍營,外面的男人又那麼多,陛下可千萬不要這樣啊。」
蘇南看著已經完全不害怕自己的藍靈,笑了笑說:
「沒關係,現在這裡不就我們兩個人嗎?再說了,這個姿勢,孤很舒服。」
「陛下,這是不行的,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可怎麼辦?」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啰嗦啊,好了好了,孤好好坐著不就行了嗎。」
蘇南站起身來,正襟危坐,然後開口向營帳門口叫道:
「魏公公,」
魏公公聞聲並不進來,而是恭敬的說:
「奴才在,陛下請吩咐。」
「你去把劉將軍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
魏公公應聲離去后,蘇南又看到了桌上的葡萄,說道:
「藍靈,看到桌上那串葡萄了嗎?你去拿來給孤吃。」
藍靈聞聲后將葡萄恭敬的端到了她面前,雙手將盤子高高舉起。
她突然想到什麼,然後用無賴的口吻說道:
「你坐到孤身邊來,將這個葡萄一顆一顆的喂到孤嘴裡。」
藍靈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端著盤子坐在了她的身旁,細心的將葡萄一顆顆遞進她嘴裡。
此時的蘇南渾然就像個昏君,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現代電視里的昏君都喜歡讓人喂葡萄了,沒想到這種感覺,竟然那麼爽,他再一次體會到了皇帝的好處。
很快,魏公公便帶著劉將軍到了營帳外求見:
「末將拜見陛下。」
「進來吧。」
劉將軍進入營賬后,開口道:「不知陛下召臣來所為何事?」
「京都回來的探子都打探到什麼了?」蘇南一臉悠閑的問道
「陛下說的沒錯,現在京都大亂,南風潤宇一行人回去后,告訴眾人,藩軍全軍覆滅,陛下也死於藩軍手中。
左丞相南風順雲支持慕連雲公主繼位,右丞相元流風則是扶持自家的侄兒元博山,朝中其他大臣各自站隊,鬧得不可開交。」
「就沒有哪個大臣站在孤這邊嗎?」
「......回稟陛下,巡防營副營長沐東來一直忠於陛下,但是因為正營長的威壓,也說不上什麼話。」
「連雲姑姑繼位,孤倒是能理解,那元博山又是什麼鬼?」
「回陛下,元博山是右丞相兄長元流雲的兒子。」
「所以呢?」
「咳...元流雲是陛下的另一個姑姑慕雲上公主的駙馬,他們的兒子身體里也流著一半皇家的血」
「哦,這樣啊,那現在哪邊站上風?」
「不相上下。」
蘇南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想著:我這皇帝還沒當幾天呢,怎麼誰都要來搶,他自己屁股都還沒坐上王位呢,哪還輪得到別人。既然有那麼多人不知死活,那麼就讓他們看看這個王位,到底是誰坐的久一點。她當即開口說道:
「劉將軍,點兵,查看傷病情況,軍中糧草已經不多了,我們儘快回京都。」
劉將軍應聲后離去。
而此時在京都的眾人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腥風血雨。
京都內
南風府,精緻古樸的書房內,南風潤宇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身著墨綠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說:
「孩兒不明白,父親為何扶持連雲公主繼位。」
南風順雲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羊山胡,一臉平靜的說:「還有別的選擇嗎?」
「父親跟連雲公主是達成了什麼交易嗎?」
「為父已經決定了,連雲公主繼位之後,你將作為她的男寵進宮,屆時,你只需要讓連雲公主懷上南風家的孩子即可。」
「孩兒永遠都是父親手裡交易的籌碼嗎?」
南風順雲面露不悅,說:
「你以為我是為了自己嗎?我是為了整個南風世家。」
「那就要犧牲孩兒嗎?」
「你懂什麼,只要連雲公主生下南風家的孩子,屆時我自有法子讓那個孩子成為整個藩國的君王。」
南風潤宇聽到這,突然想到了蘇南,那個一心痴慕於他,不太聰明的女子。道:
「父親的目的是為了讓南風家的孩子成為藩國的君王,那為什麼蘇南陛下在的時候,卻要我對她愛答不理,她生下南風家的孩子不也是一樣的嗎?」
「蘇南陛下雖然看似愛慕你,可始終不願意將手中的虎符玉璽交出來,為父一直懷疑,她並沒有看似的那麼單純無害。」
「父親之所以籌謀那麼多,只是為了那枚虎符玉璽。」
南風順雲沉默了一會,堅定的點頭答道:
「是。」
南風潤宇有些崩潰的問道:「那枚虎符玉璽到底是什麼?要父親你這麼執著,甚至拿整個南風家做賭注。」
「那是世界的...」
南風順雲還未說完,就有小廝闖進來,急忙跪下,說:「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巡防營的人闖進來了,我們...我們攔不住,他們已經朝著這來了,老爺。」
南風順雲放下手裡的古籍,淡定的向門外走去。
巡防營將南風府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南風順雲出門后,看著人群中最為突出的那個男子,男子儀錶英挺,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目光光亮如晝,氣質瀟洒,他身著黑色的盔甲,看起來就像是個久經沙場的將軍。
南風順雲,開口道:「沐副營,這是什麼意思?」
沐東來輕蔑的看著他說道:「左相,我不過是照吩咐辦事,還請你不要讓在下為難。」
南風順雲義憤填膺的說:「元流風他想做什麼?你們有什麼權利,扣押當朝左相?」
「閔州刺史呈上摺子,狀告左相你貪贓枉法,草菅人命。」
南風順雲笑了笑,說:「暫且不論他所奏是否屬實,你們巡防營有什麼權利抓人,陛下不在,你們就想要造反嗎?」
沐東來冷冷道:「造反的恐怕是你左相吧,來人,帶走,壓入大牢候審。」
話一出,便有兩個小兵上前,想要將枷鎖套在南風順雲身上。南風順雲看著將小兵手上的枷鎖說:「枷鎖就算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前面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