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兇手
「是啊,就是啊,怎麼這樣呢?」
「也不能沒有任何證據就要賠償吧。」
「這也太過分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唉,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
圍觀的人倆倆靠在一起,交頭接耳,不時對張家三兄弟指指點點。
甚至有些膽子大的,開始低聲議論。
「這應該就是報應吧,平時做了那麼多惡事,現在終於報應到自己身上了。」
「誰說不是呢?這張阿三平日里就喜歡孌童,甚至連樣貌稍好一點的小姑娘也不放過,現在這樣,簡直就是罪有應得!」
「被他禍害的人還少嗎?竟然還有臉來要賠償,簡直是聞所未聞。」
眾人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張老大緊握拳頭,死死憋著氣,整張臉被漲得通紅。
一旁的張老二則是不管不顧的威脅眾人道:「誰要是再敢亂說,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張老二凶神惡煞的樣子,加上他高八尺的塊頭,眾人的聲音瞬間小了起來。
「怎麼?敢做不敢認,還不讓人說了,是吧?」南晚月雙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
張老二看向她,知道周圍人都是被她挑撥的,瞬間就攥緊了拳頭,朝著她走過去。
看著塊頭比自己大好幾倍的張老二,像一座小山似的壓過來,南晚月心中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有一絲興奮。
她強壓著自己體內的好戰因子,然後輕飄飄的說道:「張阿三好像快斷氣了,你們不去看看嗎?」
聽到這,眾人才反應過來,身受重傷的張阿三此時還被放在地上呢。
張家倆兄弟急忙走到他的旁邊,檢查他的情況。
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痛苦,嘴裡咿哩哇啦的不知道在亂叫什麼,只是這聲音讓人聽了格外恐懼,彷彿他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圍觀人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有南晚月冷眼看著一切,她對自己的力道十分有信心,由於精準控制了力度,這會讓他萬分痛苦,卻不會要他的命。
雖然他之前做的事情,死一百次都不夠,但南晚月並沒有下死手。
並不是因為她心慈手軟,而是她知道,很多時候,活著,要比死了痛苦。
張阿三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往後的日子,只能在擔架上過日子,就當他是為曾經虐殺過的孩童贖罪吧。
眼看著周圍人眼裡的憤怒就要變成同情,南晚月開口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張阿三這樣子,確實讓人同情,張老大想要為自己兄弟討要一個說法,這也確實可以理解。」說著還不忘做出一副同情的樣子。
眾人都十分不解,這不剛才才說著不能被欺負,這下怎麼又突然變了一張嘴臉。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下,南晚月繼續說道:「為了給張家兄弟一個公道,我接受張老大剛才的提議,把我當做賠償。」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嘩然。
江柚白立馬轉身抱住了南晚月,豆大的眼淚開始不斷往下掉,「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
李雲也上前勸說道:「是啊,小月,他們這根本就是無中生有,你怎麼可以跟他們走呢。」
誰都知道,這張家三兄弟是什麼貨色,要是跟他們走了,恐怕第二天早上,就只能看到她慘遭蹂躪過的屍體了。
圍觀人群的同情瞬間都轉到了南晚月的身上,還有些年紀大的老人,小聲的說著。
「你不要跟他們走,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
「是啊,這事即便是去告官,也不會讓你一個小姑娘來承擔責任。」
「是啊,是啊。」
「......」
看著周圍人的關心,再看向江家其他人的冷漠嘴臉,南晚月示意關心自己的人不用擔心。
張老大再次走到南晚月的面前,滿臉得意的說道:「小丫頭,這可是你自己願意的,可不能說是我們逼的哦。」
說著便準備去抓她的手,南晚月一個後退躲開了,然後說道:「我跟你走也行,只是有一點,這次受傷的人是張阿三,我必須要得到他的同意才能跟你們走,如果他看到我,覺得兇手跟我江家六房有關,自然會讓我跟你們走,但若是他心存善念,知道打他的兇手不是我們,自然就不會讓你們帶走我了。」
她這話說得極其真誠,一點都不像在找借口推脫。
周圍人見她這麼說,都在懷疑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這種事情竟然要問張阿三,誰不知道張阿三是個什麼樣的人,白白送上門的人,他怎麼可能會不要,還心存善念,這話怎麼像是存心膈應人呢。
張家兩兄弟,對於南晚月的這個說法,自然是舉雙腳贊成,自己兄弟什麼樣,他們當然知道。
在他們看來,帶走南晚月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南晚月的眸子波瀾不驚,她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向張阿三,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湊到張阿三的面前。
本來還在嚎叫的張阿三,通過眼睛細縫看到南晚月的臉時,聲音頓時又慘痛了幾分。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心裡多恐懼,他恨不得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只想趕緊離面前的這個女魔頭遠一點。
可這樣的場景在眾人看來,只當他是看到南晚月過於激動所導致的。
南晚月對著不成樣子的張阿三高聲問道:「張阿三,如果打你的兇手跟我們江家六房有關,那麼我們將把我作為賠償,賠給你們家。如果跟我們六房沒有絲毫關係的話,你就停止出聲。」
眾人已經知道南晚月慘痛的結局,但是聽到她這麼說,還是屏氣凝神,渴望張阿三還有那麼一點良知,不要冤枉了好人。
江家幾個兒媳婦眼裡充滿了期待,彷彿讓南晚月得到慘痛的懲罰,可以讓她們延年益壽似的。
突然,一直哀嚎不斷的張阿三一點聲音也沒有了,他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一動不動的躺在擔架上。
嘩地,人們的聲音瞬間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那還是張阿三嗎?」
「他竟然閉嘴了,這真是太奇怪了。」
「是啊是啊,還真是頭一回見呢,難道是被打成這樣之後,開始心存善念了?」
「不會吧,你沒聽說過狗改不了吃屎嗎?」
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張家兩兄弟以為南晚月對張老三使用了什麼手段,急忙上前去檢查他的身體。
一番檢查后,發現他除了不吱聲,跟來的時候是一樣的。
就當他倆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南晚月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