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黎桉？

黎桉的語氣毫無波瀾，像是在陳述別人家的事。

市長感慨，這個孩子，有些太懂事了。

「這次大火是挨著郊區的一個重要實驗室燒的，裡面有很多的重要成果，若是沒有你父親的犧牲，恐怕……」市長嘆了口氣。

黎桉沉默不語。

市長似乎是覺得總提傷心事不太好，他說起了正事：

「這次叫你過來，除了這些文件以外，還有一件是我們想徵求你的意見。

聽說你成績不錯，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把你的戶口遷到京城，在這上學，你姑姑不是在這嗎？也好有個照應。」

黎桉沒有任何思考：「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想在雁城完成我的學業，我已經習慣了。」

她委婉地拒絕了市長的好意。

「您不是說了嗎？我成績優異，無論在哪，我都會考上心儀的大學的。」她給了市長一個台階下。

黎姮想插兩句嘴，卻被她後面那句話堵在了嗓子眼。

這孩子從小也沒有跟她也沒有見過幾面，大概是沒有什麼感情吧……

當初她的父母離婚，她跟著母親來到京城后，一年也難團聚一次，生疏……也正常。

她看出來了，黎桉不想給她添麻煩。

市長還想再勸兩句：「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黎桉再次婉拒：「不用了，謝謝您。」

「那好吧，你隨時都可以反悔。」市長還是有些遺憾。

黎桉點點頭：「謝謝您。」應該不會有這種可能。

「這孩子，老說什麼謝謝，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行了，簽了這最後一份文件就可以了。」

市長將文件遞給黎桉：

「再一起吃頓飯？」他詢問黎桉。

黎桉不知道還有這一趴，有點不知道怎麼拒絕，她看向黎姮。

黎姮看出了她的疲憊：「不用了陳市長，多謝您的好意，但是小桉啊剛下飛機也沒多久，飛了幾個小時也挺累的……」

「你看我這腦子，真是年紀大了不記事，早點回去休息吧！」

市長大手一揮就讓她們回去了。

車上，黎姮問她：

「桉桉，你餓嗎？餓的話姑姑現在打電話回去讓阿姨做？」

「不用了姑姑，晚點就吃午飯了，而且，我想休息一下。」

輾轉幾個小時，她現在是真的有些累。

黎姮：「好，家裡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就是你之前住的那間，缺什麼跟姑姑說，姑姑給你買。」

「謝謝姑姑。」對這個從小沒有見過幾面的姑姑，她是心存感激的。

「跟姑姑謝什麼。」黎姮有些心疼這個過分懂事的孩子。

她是個不婚主義，一心追求自己的藝術夢想，無子無女，父母也離世了，哥哥嫂子也都走了，女孩應該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在市長之前她就向女孩提過把她的戶口遷過來，在這邊上學的事。

但黎桉從小很小就一個人生活了，她父母在世的時候都是公職在身，幾乎沒有管過她，獨立已經成了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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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予，快回來吧！你爺爺病危了，現在在搶救……我怕……」

紀母邊哭著邊對電話這頭的紀淮予說。

「怎麼回事？不是手術過了嗎？媽，您別著急，把事情說清楚。」

紀淮予的爺爺之前就有心臟病，前不久做了心臟搭橋手術。

紀母哭的更厲害了：「今天早上突然就說不舒服，然後就暈倒了……你快回來吧……」

「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趕回去。」紀淮予掛斷了電話。

他跑去了教室，顧不得收拾，直接將要帶地東西一件一件的往包里塞。

「你這幹嘛呢？」陸雙年正看著書。

「我爺爺病危了，我現在就得回京城，你別跟我一起回去了，留下來考試。」紀淮予已經收拾好了，準備去辦公室請假。

陸雙年：「好，你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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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晚上八點應該就能趕回去，你別著急，爺爺一定能挺過去的。」紀淮予正在往家裡趕，要拿身份證。

紀母依舊是紅著眼睛，但沒有再哭了：「嗯，你路上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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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桉，我進來了？」黎姮敲著門。

「姑姑。」黎桉剛醒來，在洗臉。

黎姮：「醒了，那下去吃飯吧。」

黎桉隨著黎姮下了樓。

「姑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讓阿姨隨便做了點，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先嘗嘗。」

黎姮往她碗里夾了一塊排骨。黎桉夾起，送入口中，很好吃，她心裡一暖。

「怎麼樣？」黎姮期待的看著她。

黎桉點了點頭：「很好吃。」

聞言，黎姮鬆了口氣。

「喜歡就好。」她繼續往黎桉碗里夾菜，

「這次多住幾天吧，過兩天也放假了，姑姑帶你逛逛。」黎姮臉上帶著柔和的笑。

黎桉想了想：「那我……五號再走？」她本來準備二號就走

「姑姑帶你逛街！」黎桉歡喜地說

黎桉唇角微微揚起，點點頭：「嗯。」

吃完飯後黎桉在家裡待了一下午，黎姮去參加畫展了，家裡有隻小奶貓陪著她，也不覺得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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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偉……我好想放假鴨！」李長星如同一條死魚趴在桌上。

「考完試就放了。」楊桐偉畫著他的畫。

「我現在就想放！」李長星拍桌，「為什麼我姐和紀淮予都請假了啊！」他也想不考試！

他懷疑這兩人有姦情！

楊桐偉瞥了他一眼，繼續畫畫，他已經習慣這個愛發牢騷的少年了。

「害！」猶如打了霜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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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下飛機了，不用來接了，我自己打車過去。」紀淮予邊走邊給紀母報平安。

很快紀淮予就到了醫院。

病房外，紀淮予看到父母和一些親戚站著。

紀母的眼眶依舊是紅的，帶著濃濃的疲憊。

他走向前去，紀母看到了他，差點又要哭出來，旁邊的嬸嬸扶住她。

「阿予……」

紀淮予扶住她：「媽，爺爺怎麼樣了？」又看了看四周問：「我爸呢？」

「你爺爺沒事了，你爸在裡面陪著呢。」

聞言，紀淮予懸了一天的心終於放鬆了點，朝一旁的嬸嬸點點頭，

「您照顧好我媽，我進去看看。」隨後進了病房。

老人帶著呼吸機，看著還很虛弱，父親疲憊地坐在床前。

「爸。」紀淮予喊了一聲紀父。

紀父轉頭：「回來了？」他扶了扶眼鏡框，是個很儒雅的男子。

紀淮予點點頭：「您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守著爺爺。」

紀父看了看他，拿起一旁的外套：「好。」然後走了幾步，又回頭，

「阿予。」

紀淮予：「嗯？」

「要放假了吧？」紀父問他。

紀淮予：「對。」

「那多待幾天吧，好好陪陪爺爺。」說完紀父就出了房間。

紀淮予目送父親出了門，低頭替老人家掩了掩被子。

他在思考，他這趟遠走，到底對不對，儘管父母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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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桉，你起了嗎？」黎姮敲了敲房門。

「姑姑，你進來吧。」黎桉正在洗臉。

聞言，黎姮推門進去，

「桉桉啊，姑姑老師生病了，今天需要去探望一下，今天就不帶你出去玩了，你跟姑姑一起去吧？

阿姨請假了，家裡也沒個人做飯。」

黎桉放下毛巾：「好，現在去嗎？」

「嗯。」黎姮點點頭。

「那姑姑等我一下。」

黎桉收拾好自己就下了樓。

「好了嗎？那我們走吧，早餐我們去外面吃，餛飩可以嗎？」黎姮提著包。

「可以。」黎桉不挑。

黎姮帶著黎桉開車出了別墅區，找了一家早點店吃早餐，隨後就買了一些補品往醫院趕。

醫院

「桉桉，一會兒叫紀爺爺就可以了，那是姑姑的國畫老師。」黎姮囑咐她。

「知道了姑姑。」黎姮是個畫家，還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

出了電梯，兩人往病房走去，碰見了家屬。

「怡清。」黎姮是認識的，這是老師的兒媳婦。

面容有些憔悴但卻依舊優雅的女人回以她微笑：「小姮，你來了。」

「老師怎麼樣了？」黎姮問她。

被稱作怡情的女人說：「已經沒有大礙了，小予昨晚也趕了回來，現在正陪著呢。」

「那就好。」黎姮鬆了口氣。

「這是……？」林怡情看見了她身後的黎桉。

「哦，這是我侄女，桉桉，快叫林阿姨。」黎姮讓黎桉向前來。

「林阿姨好。」乖巧又禮貌。

「真是個水靈的姑娘」林怡情笑了笑，「我們先去病房吧。」她沒有多問。

「小予？」林怡情推門進了病房。

「媽，你來了？」紀淮予起的挺早，老爺子也醒了。

vip病房有陪床，他睡的不會差，他正在給老爺子擦手。

「嗯。」林怡情放下手中的東西，「黎阿姨也來了，先把早餐吃了吧。」

黎姮和黎桉走了進來，黎桉在後面。

紀淮予：「黎阿姨好。」

黎桉聽著著聲音莫名的覺得耳熟。

「小予，好久不見，真是越長越帥了。」又朝著病床上的老爺子說，

「老師，我來看你了，給您帶了些補品，你要快快好起來。」

「哈哈哈哈，一把老骨頭了活了這麼久，死了也不虧！」老爺子看起來很樂觀。

「說什麼呢，爸，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林怡情聽不得這話。

「是啊，你老啊，肯定能再活個幾十年都不嫌久的。」她又轉頭對角落裡的黎桉說：

「桉桉，快過來叫紀爺爺。」

黎桉終於走向前來。

紀淮予：「？？？？」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黎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