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訣別
「君如不知天明之月,若得償所願,廿載織成明月夜,天落九影,君可知眩目之天明。」
「這是我曾經藉助能力所預言的未來,但我現在發現,我錯了,因為未來從來不是預言所致,而是掌握在你我手中。此刻新命運的指引已降臨今日,他就錐藏於你我之中。」
「逃出去吧勇士們!不惜一切代價地逃出去吧!我身側這個小小的勇士,他將接替光月家的意志,他將承載著和之國的未來!」
光月時慷慨激昂的演講深入人心,一眾赤鞘緊握雙拳,體內熱血涌動。
羅斯見狀,迅速打開牢門,將眾人盡數放出。
眾人見鑰匙雖有不解,但感受到久違的自由,紛紛喜極而泣。
桃之助卻出來作妖,「母親大人!你在說什麼呀?和之國的未來怎麼可以託付到外人手裡?」
光月時痴笑一聲,沒有作答。
還想再說什麼,但光月日和已經攔住了哥哥。
光月時凝重地看向羅斯道:「他們,就交給你了。」
羅斯點頭,此時百獸海賊團接到監獄暴亂的消息,無數精英幹部朝這邊撲來,大和雖然強,但畢竟還小,面對人海戰術也是力不從心,形式顯然越來越嚴峻。
羅斯環視眾人,大聲道:「諸位,在下羅斯,本是和之國的一介布衣,但聽聞御田大人生平之事,常常掩面嘆息,恨不能披甲上陣,奮勇殺敵。」
「然今日終於得償所願,與諸位志同道合之士在命運安排下會晤,太多的話說不完道不盡,此時情況緊急,我對這一帶的地形還比較熟悉,希望大家能和我勉勵配合,掩護御田大人的遺子逃出生天。」
話罷,眾人不為所動,羅斯倒是不著急,因為假以時日,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將這一眾武士收服。
「大家就聽羅斯的吧,這是我代表光月家,做出的最後囑託!」光月時嘆息道。
聽完光月時的吩咐,眾人才行動起來,眾人俯首跪地,深行一禮。
羅斯見狀急忙道:「廢話不宜多說,海上兇險,我們這次行動分為兩組,由河松和傳次郎掩護日和小姐,逃出鬼島后,前往和之國的惠比壽村暫時避難,而剩下的人則是和我掩護少主前往海上,等待時機,以便我們再次歸來!」
「那時大人怎麼辦?」沉默許久的河松問出了這個問題。
聞言,羅斯搖了搖頭,沒有作答。
一陣默然,光月時站了出來,解釋道:「諸位,我的旅途,到這裡,就結束了…」
「時大人!」
「不要衝動啊時大人!」
「要走一起走!」
「您這樣我們還有何面目在九泉之下面對御田大人!」
「對啊,時大人,要不您再好好考慮一下!」
…
「我很感激大家一直以來對我們光月家的信任與支持,但請大家冷靜一下。」
光月時面對如此忠勇的家臣們,十分感動,但還是決然道:「我很想和大家一起逃走,但大家的能力和精力畢竟是有限的不對么?而且由於我果實能力的特殊,和大家一起逃走的話,只會增加大家的危險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場機會!現在便是你們出場的時刻了,我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這裡就是我最終的歸宿!」
「走吧!將光月家的遺志帶向大海吧!」
「時大人!」錦衛門錦皇這時嬌捏造做地又喊了一句。
眼疾手快的卧底堪十郎,急忙勸阻道:「夠了!錦衛門!這是時大人的意志!你難道要違抗嗎?」
眾赤鞘九俠此時早已泣不成聲。
看著眼前這場忠君愛國的一幕,羅斯十分羨慕,同時也暗自決定,總有一天,自己也要拉起這樣的一班人馬。
「可惡!」耳邊傳來大和的慘叫聲,羅斯看去,只見此刻的大和早已傷痕纍纍,身軀搖搖欲墜,但還是憑藉著堅定的信念在努力戰鬥。
羅斯見大和受傷了,立馬著急起來,同時也十分惱怒,不再說廢話,率先朝大和那邊沖了過去。
幾拳打飛了幾個小嘍啰,羅斯與大和並肩而立,進入了包圍中。
「你還好吧大和?」羅斯關切地問道。
大和見羅斯來了,擠出一道笑容,「我沒事的羅斯,只是這裡人越來越多了,我怕…」
羅斯拍了拍大和的肩膀,笑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嗯…」
「夠了!大哥哥和大和還在那裡奮鬥,我們不能再在這裡耽誤時間了!」光月日和的呼聲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母親不是已經做出覺悟了嗎!大家現在不要再這樣了!我們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應該協助大哥哥逃出這裡嗎!」
「日和大人…」
眾武士聽到光月日和的話,醒悟過來,咬緊牙關,帶著滔天恨意與不甘,撲入了前線的戰鬥中。
廝殺中,光月時溫柔地摸了摸日和的頭,母女相顧無言,但悲傷的情緒已經共通。
「日和,今後記得要聽羅斯哥哥的話…」
「母親…」
「好了日和,沒有人會喜歡愛哭的女孩子哦…」
「嗯。」光月日和擦了擦眼淚,為了讓母親不再為自己擔心,懂事地笑道:「我知道了母親。」
光月時又將桃之助抱入懷中,囑託道:「以後不要回來了…無論如何,不要和羅斯作對…」
「母親大人…在下不明白母親所說為何…並且在下…」桃之助哭成了猥瑣男,「在下捨不得與母親分開…在下想和母親一起逃出這裡。」
「桃之助!」光月時這時恢復了嚴母形象,「什麼時候你才能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母親大人!」桃之助不管那麼多,耍起了無賴,死活抱著光月時不肯鬆手。
光月時想繼續斥責幾句,但想到這是永別,還是止住了,輕輕將桃之助推開,背過身去,「傳次郎,錦衛門!帶他們走!」
「母親大人!!!」
「母親!!!」
光月時耳邊親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她痴望著牢中僅有的一縷亮光,想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