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客來棧
客來棧這個名字或許都不太熟悉,不過說起杏林鎮,並不陌生。
石板大街上行走的來來往往的人,在一江邊細柳之間,望去有一條湖,清澈的彷彿裝下了整個世界,一個女子和一個老頭彈著琵琶,他似乎只聽見一老人,一少女,端坐其中,宛若與水形成一體。
「這人應該要我要找的」
他已經跳上船頭:
「不知道能夠聽老丈彈奏一曲《淚無痕》」
老人心中一驚,從背後掏出一把刀,就已經攻擊而來,他紋絲未動,引的老丈人不免大驚,心想此人武功深不可測,想當年自己也是與如今的武林盟主趙無極起名
北怪「慕容海」。
「老丈莫慌,可記得當年之事,誰與君做這首《淚無痕》
可知那客來棧一別」
他轉向了他的孫女:
「不用怕,一個老熟人。」
他望著天空,彷彿回到了三十年前,一個大雨的夜色中,他見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窗外東倒西歪的飲酒,便開始交談起來,後來他才知道,這個老人與「盜王」的事有關,決定離開,那時候他並不想管江湖事,除此他自己就找不出理由,如今他想做了,或許這也是唯一的理由。
「「盜王」當時就在客來棧喝酒,不過他和另一個朋友,說起了武林令牌的事,被一個個頭很矮,穿著紅色衣服的怪物,說是怪物是左耳朵有一個銀環,手持流星錘,身穿銀靴,一身布料上好的綢緞,還能反射銀色刺眼光芒,另一個恰恰相反,耳環在左邊,個頭很高,反射金色光芒,手持分劍,看上去不足十歲,他的牙齒有兩顆特別大。
與盜王打鬥,盜王佔據上風,不知道如何,他已經死了,片刻,你就進來了。」
「你是說,金銀雙煞
傳聞他們的師傅是九華山中的一位絕頂高手,後來他們殺了他們師傅,加入「烏鴉組織」成立「雙煞門」,陰狠毒辣,讓人聞風喪膽。
後來你人生失意,被追殺,做了這首《淚無痕》,恐怕世上除了我和你孫女,沒有人聽過吧!
沒想到,如今的琵琶卻被傳唱,卻沒有記得曾經你的輝煌。」
飲酒後,一間豪華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然後坐等送人頭,一個了解對手的人,一個在利用人的弱點引誘他去,一個只想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黑白勾魂使者,你們來了。」
他是知道的,他不知道誰殺了盜王是因為塵封太久了,可是雙煞門,早已經傳遍江湖,黑無常一手「斷魂」鞭用的出神入化,白無常一個「攝魂鈴」勾魂無形。
他們都面如死木,黑無常一身黑色行頭,手持黑鞭,頭戴鬼帽,白無常白色行頭,都無長舌裝扮,手中鈴鐺是紫色,讓人頭暈目眩,只見抽鞭而來,一個鈴鐺幻化成一圈已經圍住,發力之間,椅子與人已經在空中轉了數回合,一腳踢飛鈴鐺,椅子還沒有落入地面,一個回身坐下,手中長鞭已經左右抽打,只見左手接住一個飛身門已經破了一個大窟窿,攝魂鈴右手接住,像暗器一般祭出,已經口吐鮮血。
「我不想殺你們,你們告訴我金銀雙煞在哪裡?」
「在一個山洞,一個都是蝙蝠的山洞。」
他看著躺下的兩個人
「你們滾吧!」
他們互看一眼,互相像他攻擊而來,笛已經從白無常的喉嚨穿過,扇子也穿過黑無常的心臟,他不想打開他們的面具,只是拿起那個鈴鐺把玩起來,不過到了樓下,換一壺酒卻被老闆嫌棄,只能帶著這個累贅,去找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處山谷,四周都沒有路。
他只有朝著一個懸崖峭壁走去,一條只能行走一人的路,周圍布滿毒草,毒蛇,夜晚有狼出沒,他們就住在這唯一路的半山腰,一個黑的只有蝙蝠的山洞,他們吃著蝙蝠,毒蛇還有蜈蚣。
這裡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就好像從小喜歡這種生活的黑,他們害怕強光,是外界的光,偶爾接觸一下,只是為了呼吸。
可是,這時候他們已經不能呼吸了,在看不到希望的地方,楚雲是害怕,害怕到孤獨,和他們一樣殺戮,努力讓自己呼吸,可是他們此刻已經死了,只有兩個人,四隻眼睛,他忍不住了,跳躍到山谷外面,到了一個懸崖峭壁,除了萬丈深淵就只剩下一棵歪脖子的古樟樹,從樹的中心依舊能望到懸崖的死寂,是空心的,只剩下幾片殘葉,還在展示他的生命。
可是他的流星錘已經擊中他,他倒下了,可是在倒下之前,他手中已經留下兩片落葉,也只有他能夠欣賞到它生命的頑強,可他無法描述,這不夠鋒利的兩把世界上最無畏的劍,足夠像一陣清風穿過喉嚨,片刻,
「咔咔」的消失,他們的一雙彷彿雷要擊中那棵古樹,已經擊中了自己,這不是秋天,一陣寒風已經讓他感覺穿的單薄,流星錘攻擊來,地面已經感覺裂開的痕迹,你能明顯感覺一股風,讓臉頰變形,側面的劍已經分成兩把更細的劍,就好像是一根針,他像一隻狼要咬住獵物的兇殘,毒辣,楚雲的步伐就形似天空的星雲,對方雙雙數十個回合,已經讓他在懸崖邊上,沒有看清楚樹葉已經飛去,然後像風輕柔的劃過,他一個側身已經數十丈,「咔咔」整個透露掉落,地上的兩片樹葉此刻慢慢變得鮮紅。
他回來若無其事的把玩起來,不過心中帶著傷感,殺人的時候沒有留下活口,有時候不留下活口,也沒必要找個讓他活著的理由,一封信已經遞在他的手中,眼神的憂慮已經煙消雲散。
他對那個小鈴鐺把玩起來,公主已經進來了,打扮的看上去格外好看,花邊裙看上去清秀,優雅,一把要搶過小鈴鐺,被他制止。
「是雲小倩還是小玲瓏送給你的?」
「不是,一個死人身上的」
「死人」
「一個對他來說如同生命,如今換一杯酒,一盤牛肉,更別說一口上好的棺材。」
他已經徑直走到樓下,不過這次他把小玲瓏的銀子還了,然後去棺材鋪訂了兩口上好棺材,然後在一處山峰之中,挖兩個坑埋下,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放下。
只見兩個木牌寫著:
「楚雲之墓
白烏鴉之墓」
白烏鴉從旁邊有了過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以為意的說到:
「這樣,我死了,就不怕沒有棺材,我不想跟著他們一樣,沒有人收屍。
如果你死了,也可以用其中任何一口」
他的臉色沒有絲毫恐懼,但是他不想一輩子的拼搏,最終自己不值一口棺材板。
他明白這種想法對別人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他不想自己不值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