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吃醋

第十八章:吃醋

「你想怎麼整治如今的雲國?」

初九愣了一下,「誒,你才是雲國的丞相,我只是從旁協助,順便報個仇。」

沐斂就知道這丫頭是這副性子,人家都是打完齋不要和尚,過完河再拆橋。這丫的倒好,齋還沒打,就打好了和尚的主意,河都沒過,連橋都不要了。

「哦~~我是雲國丞相,那這風國……」

「先斬了太后在朝中爪牙,沒有了牙的老虎,就是紙糊的。」初九默默的走向沐斂的旁邊,「你是真的想好了?她怎麼,也算是你姑姑。」

「可她從未將我當作侄子,如果不是沐家只剩我一脈相傳,她未必不會將我趕盡殺絕。再說了,我對沐家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初九聳了聳肩,「我有點困了,讓我睡醒,再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等一下。」男子攔住了初九的去路,「你,蝕骨發作了?」

初九尷尬的笑著,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這件事結束后,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家。我已經修書給藥王了,他們都在往家裡趕,你給我安分守己些,不然,我現在就將你送回去。」

男子不愧是最了解初九性子的,初九一聽男子的話,就乖乖的耷拉著腦袋。

「還有,你暫時沒了武功,尉洛和影必須寸步不離你左右。」

男子這麼一說,初九就急了,「他們像黑白雙煞似的,你也不怕嚇著別人。」

「他們在暗處即可。你不要起心思逃,這雲國附近都設了千機閣的冥探。我可不希望看見你瀟瀟洒灑的逃跑,然後一臉落寞的被逮回家。估計他們還沒見過,活逮大耗子吧,會被笑一輩子的哦。」

初九都快被氣哭了,但她也知道,以她現在的戰鬥力,連沐府大門都逃不出去,更別提能對千機閣的冥探瞞天過海。

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真的被冥探給五花大綁的綁回千機閣,一定被千墨白給笑死,那她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最終初九隻能屈服在男子的淫威之下,罵罵咧咧的答了句,「知道啦。」

男子看著初九生著悶氣離開的背影,寵溺的笑了笑。「此事我並不插手,還請沐丞相幫我多多照顧小洛。」

「怎麼,真不管,這可是你的。話說那丫頭對你可真好,苦心經營這一切,只是為了你想要的太平盛世。」

提起初九,男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她對身邊的人都很好,沐丞相不會感覺不到啊?」

是啊,當年,是初九將自己從沐家那個魔窟解救出來的,還瞞了所有的人,利用那個女人,保住了自己。他不得不承認,初九的確值得。

「你說這麼優秀的女人,我們為什麼就不想娶了呢?」

「你這話要讓莫姑娘聽了,該多傷心?」男子隱著笑意看著沐斂。

「我是說你。再不出擊,那丫頭可就要跟人跑啦。到時候可別後悔。」

「她開心就好。」

沐斂是真佩服男子的隱忍,明明就是喜歡初九。什麼都以她為先,卻什麼都不告訴她,難道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在別的男人懷裡,自己就開心嗎?

但愛情並不是佔有,也不是成全,而是我只希望你開心,我其實無所謂的,你開心就是對我最好的回應。

……

「那個男人對你挺好的啊。」

初九看著奇奇怪怪的風凌御,不禁皺著眉頭,「你怎麼啦?幹嘛這麼奇怪的表情啊?」

「那個男的是誰,幹嘛來的?你跟他……」

初九猶豫又很懷疑的問,「風凌御,你吃醋啦?」

「本、本王吃哪門子醋,本王只是……你是本王的貼身侍衛,本王有權管你。」

初九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哦。」

「哦是什麼意思,他是誰?」風凌御看著初九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根本就不重視自己的問題,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的身份呢,有點特殊。」

「有多特殊?特殊到你趴在他身上哭?」風凌御對初九這種遮掩的回答很不滿意,而風凌御質問的口吻讓初九聽了也不爽。

「風凌御你什麼意思,就你覺得我跟……在你眼裡,我初九就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

初九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很委屈,「他的身份,很特殊,最起碼在我這兒,他很特殊。特殊到,無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

風凌御遲疑了一下,初九直接就摔門離開了。她初九從來不怕別人質疑,也不怕別人說了什麼,但為什麼現在,風凌御一句話,她就委屈的想哭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

初九走著走著,便看見尉洛早已站在一旁,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特意在這兒等自己的吧。

初九看著尉洛,她不敢說話,她怕一說話,那眼淚就沒骨氣的落了下來,她只能眼睛紅紅的看著尉洛。

尉洛聽到初九和風凌御吵了幾句,特意在這兒等初九的,可初九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愣愣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模樣委屈極了。

初九不說話,尉洛只好陪她不說話,從腰間掏出一盒茶糕,熟悉的味道。初九從中拿了一塊咬了下去,可是為什麼是苦的。初九咬了一小口就不想吃了,皺著眉頭說:「苦的。」

那聲音還帶著哭腔,委屈極了。

「小主子心情不好,這茶糕自然苦。」

初九撇開臉,不願看著尉洛,企圖躲避尉洛的話。

「從沒見過小主子這樣。」

初九這才轉過頭看了尉洛一眼,但她卻未看到,尉洛說這句話時的失落。「很窩囊吧。你也沒想到,你的小主子有一天這麼窩囊吧。」初九說著,那眼淚直接就湧出了眼眶。

嚇得尉洛趕緊用衣袖擦拭,「小主子這怎麼算窩囊呢,喜歡上一個人,這心就淪陷了,做出什麼事,都是正常的。」

初九光顧著哭,沒有聽出尉洛言語中的落寞,也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愛意。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放心,我不會亂跑的。」

看著初九傷心的背影,尉洛知道,他輸了。在感情里,一個讓她開心的,比不過一個讓她落淚的在她心裡的分量。

……

「她要整治雲國了,我們不幫一下雲國太后嗎?」

「為何要幫?這風雲大陸越亂,對我們就越有利。」

「可她會出賣我們的。初……知道了,一樣不會善了的。」

「那丫頭不會讓她活著的。」

事情真會如此順利嗎?女人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可怕……

……

今晚的夜空很亮也很藍,但初九卻覺得心裡特別亂,真的,自己和風凌御到底是怎麼看上眼的,風凌御又是怎麼在自己心中佔據著這樣的位子,能讓自己心神不寧的,滿腦子都是他。

當初風凌御救了她不假,但出於救命之恩,狼牙山那一役,自己也算還了啊。當初選擇留在七王府,自己也有私心。十年前,自己也是在風國出的事,老爹他們都不告訴自己,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她就自己去查,可自己到底是怎麼把心丟在了風凌御那兒的呢。或許,這次誤會來得剛剛好。

最近蝕骨的發作已經開始不受控了,而且兩次之間的間隔時間也越來越近,或許,她和風凌御之間,不應該開始吧。

但為什麼自己心裡那麼酸澀,那麼不甘心。難道就因為蝕骨,她初九洛就該活得如此窩囊嗎?初九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那麼恨當初那個害自己的人。以前,她只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因為當年,所有人都避而不談,也正因為如此,她對那個真相,更加好奇。

可如今,她想復仇,就因為當年的事,她,整整十年,她要比所有人都要努力,因為足夠的實力,她才能壓制體內的蠱毒。而蠱毒一發作,她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廢物。

就好像今日一般,如果沒有手中的暗器,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會連累身邊的人。而他們都不知道,蝕骨發作,內力會受損,這只是蝕骨第一層的效果。隨著蝕骨的蘇醒會吞噬掉被下蠱之人的內力,緊接著,便是蝕骨之痛,那就如同百萬隻螞蟻在啃食你的骨頭,飲用你的血肉。

蝕骨之痛開始后,自己犯困的時候也會越來越少,能很清楚甚至很明確的感知到那種啃噬。他們說得沒有錯,如果沒有解藥,或許,一年、半年,一個月、半個月……或許過兩天,自己就沒了。所以這也是這兩年,她不敢回家的原因。

以前不怎麼害怕,就是怕老爹他們看到蝕骨發作,自己那可憐的模樣。她不想他們看到,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好像不那麼想死,或許心上有了那個人吧。

風凌御,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是個隨時都有可能見閻王的人,可因為你,我害怕了。但具體害怕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從知道自己體內有蝕骨,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隨時喪命。

風凌御,我……

初九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風凌御,因為一個男人,他們吵架了。可男人的身份,她不想別人知道,最起碼,男人自己不想說,她就不會主動去給別人介紹。

初九直接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你怎麼來了?」

男子抬起頭,看著躺在屋頂上的初九,「因為我,你和他吵架了?」

初九沒有說話,只是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其實我的身份也不是秘密,不過是個私生……」

初九直接將手中的酒壺砸向了地上,那酒壺在離男子較遠的地方碎裂了。「你叫初非玧。是我初家的人。跟雲國沒有任何關係。」

初非玧沒有直接反駁,語氣平靜的說:「小洛,我是你救回來的。是你給予我新的姓名,新的身份,但我是雲國先帝的孩子,這也是個事實。當年,是因為我的身份,那女人嫉妒成狂,才連累了那些白影衛。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害了他們。」

初九抱著酒,接著喝,「初老三,你是我救回來的。我說了,你是我初家的人,我初九洛的弟弟。誰敢動你,那就是和我,和初家作對。那個老巫婆,憑什麼因為嫉妒,而毀了你的一生。你背後有整個初家為你撐腰,我都捨不得讓你委屈,她憑什麼動你。」

看著初九眼睛紅紅的抱著一壺酒,倔強的抿著嘴不讓眼眶中的淚落下。初非玧笑了,這輩子有這麼一個如此為你的人,此生無憾了。

「那老巫婆必須死,這是她欠你的,你可以不要,但她不能不還。」

「可是雲國會大亂,你與雲非徹也會……」不是初非玧心軟,但天下因為他大亂,民不聊生,實非他所願。

「亂?當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壓根就不會插手他雲國的內政。而且雲國如今是由那老巫婆把持朝政,要是讓她壯大了,她一定會對付你的,這樣你會不安全的。」

初非玧嘆了一口氣,初九好就好在重感情,但也壞在太重感情了。「你為了我,讓百姓陷入戰亂之中,不值得。」

初九看著初非玧,很認真的說:「如果避免不了呢?」

雲國這兩年早就民怨沸騰,發起戰亂,不過是遲早的事,只是初非玧不想這個戰亂是由初九親自設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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