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師兄總是令人驚喜
天玄劍宗，演武場。
柳亦霜和許白夜手中都拿著劍，對立而戰。
而演武場的一側，小師弟小師妹早就跑來圍觀了。
柳亦霜除了指導他們修行，很少會和自己的弟子對打，而和大師兄對打這種事情，更是一次都沒有過。
這怎麼能不讓人好奇呢。
白子畫的臉上寫滿了好奇，「我來天玄劍宗十幾年，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大師兄出手，不知道師兄能不能像上次突破那樣讓人驚喜連連。」
「師兄好像修為又精進了不少，現在我竟然看不透大師兄是什麼境界了，難道師兄出門一次又有所突破不成？」唐悅也附和著說道。
聞言，幾個師弟師妹都是一陣議論。
「那豈不是說，大師兄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玄靈境了？那也太過不可思議了。」
「大師兄當真是十年磨一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了不起，我們一直錯看師兄了，我以前只當他是混吃等死。」
幾人一陣感嘆，許白夜的這一套操作，著實讓自家師弟師妹對他佩服萬分，一改之前的認知。
唐悅美目中閃爍著好奇，許白夜已經在她心中樹立起高不可攀的形象。
唐悅的修為在幾人中還算不錯，年紀輕輕便已經摸到玄靈境的門檻，柳亦霜也說她兩年之內必定能突破到玄靈境，成為年輕翹楚。
只是翹楚也分等級。
誰能想到數天前只是初靈境九層的許白夜，竟然能夠接連突破，一躍成為玄靈境的高手。
要知道，這只是短短數天發生的事情，誰又能斷定許白夜之後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路高歌猛進呢？
柳亦霜看著自己的幾個徒弟，露出欣慰的笑，「白夜，被人議論，被人捧到高處感覺如何？」
許白夜不知謙虛是何物，非常有自信的說道：「被人追捧自然是一件樂事。」
「那你可知爬的越高摔得越慘，高處不勝寒？」柳亦霜毫不客氣的打擊他，她不希望許白夜有被拉下神壇的一天。
而天驕很可能因為一次失敗而道心不穩，從此無緣絕巔。
這是柳亦霜不希望許白夜經歷的事情，但她很清楚，許白夜太過自信，很可能會在某一天被人打擊的站不起來。
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世界那麼大，天才那麼多，誰敢言自己是第一？
但許白夜卻根本不在意，他的修行之道，已經將自己是天命之子，是主角當做自己的信條。
此時此刻，山頂清風吹起他的道袍，俊秀面龐因自信而熠熠生輝。
「師尊不必擔心！」
「大道無情，徒兒此生必將屹立於世間絕巔，去看這世間一次又一次沉浮！」
「若是沒有逆天而為的決心，便不配做當代修士，若無人敢稱無敵，無人敢言不敗，那便讓我來，我許白夜從入師尊門下那一刻，便沒打算讓師尊失望。」
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狂妄！
許白夜的發言讓眾人沉默。
濯紫若眼中含淚，有此師兄，還有何求？
沉寂那麼久，他終究是要開始發光了，不僅要發光，還要做世間最璀璨的太陽。
燕小渠年紀尚小，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許白夜說的話她也有大半聽不懂，但她只覺得自己師兄是那麼的特別。
特別到不管放在什麼地方，都讓人能夠一眼找到他，彷彿會發光。
柳亦霜深吸一口氣，她原本只是想敲打一下自己這個徒弟，讓他不要莽撞，不希望他剛剛崛起就再次受到打擊一蹶不振。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自己這個徒弟，實在自信的過分，不……這已經不能稱之為自信，這是狂妄！
但不知道為何，這份狂妄讓柳亦霜感受不到絲毫厭惡，反而讓自己看到了許白夜的閃光點。
是啊，修行本是逆天而行，既然做那逆天之事，又何必懼怕失敗，唯有斬除,荊棘，不畏險惡、不懼艱難，迎難而上才能開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才能有所成就。
男兒郎當自強，這一點許白夜做的很好。
柳亦霜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喃喃自語道：「白夜長大了，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再是我從血海中救出的那個嬰孩。」
「這條路，應當他自己走下去。」
柳亦霜再看他時，已經不再把他當做一個孩子看待，「白夜，豪言壯語不是說說就算的，拿出真本事來讓為師看看，你的道是什麼樣的。」
許白夜的身姿是如此筆挺，氣勢是如此昂揚，勾起唇角笑道：「師尊，冒犯了！」
好一個冒犯了！
柳亦霜眼中泛出火花，自己這徒弟真是狂的沒邊了，難不成他還想以自己玄靈境一層的修為打敗自己這個天靈境三層的師父不成？
「白夜可不要被為師揍到自閉。」
「攬月」破空刺出，柳亦霜先下手為強，直接撕裂空氣朝許白夜攻去。
雖然這是自己徒弟，但作為他的師父，磨礪他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小瞧一個女人的報復心可不是好事，即便這人是自己師尊。
白色霜花漫天飛舞，與半空綻放出一朵漂亮的劍花，劍芒閃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彷彿要把許白夜直接刺個對穿。
柳亦霜雖然留手幾分，但她親眼見過許白夜展現出的劍意，這種攻擊對他而言，應該只時開胃小菜。
所以她絲毫不擔心許白夜會受傷。
李青青對天玄劍宗的劍法造詣頗深，一眼便看出自己師尊使用的招式，「這是纏冰劍！師尊竟然開場就用如此犀利的劍招，師兄能擋下來嗎？」
幾人聞言，也是屏住呼吸，想看許白夜如何應對。
答案當然是可以擋下來！
柳亦霜握劍的手纖細白嫩，五指修長，骨節卻不甚明顯，給人一種非常柔軟的感覺。
許白夜看著那雙手，略有些走神，這麼好看的手，沒人牽怪可惜的。
只是這一劍來勢太快，許白夜沒有那麼多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手中「千秋歲引」輕輕一點，剛硬的劍竟然像緞帶一樣纏繞起來，直接把柳亦霜這招化作虛無。
就像石子投入湖水，盪起波紋后便立馬平靜下來。
這一招一力降十會看的眾人又是一愣，這個大師兄竟然能那麼輕鬆的化解師尊的劍招，實在太讓人驚訝。
下一刻，許白夜的劍峰迴路轉，直接調過頭去和柳亦霜纏鬥在一起。
忽而柔軟難纏，忽而剛硬直爽，千般變化讓人措手不及。
饒是她柳亦霜見多識廣，都忍不住心尖打顫，一雙漂亮的眼睛中儘是驚喜。
「白夜呀白夜，你到底要給我多少驚喜……不，這都要成驚嚇了。」柳亦霜心中感慨。
她雖然早就見識過許白夜的劍意，但畢竟只是遠遠的去看，並不如現在親身體會來的深刻直接。
這劍意連綿不絕，明明是與許白夜一人戰鬥，卻好似在與獅群對峙一樣，讓她有一種應付不來的感覺。
「這……這是劍意？」天青小師弟被雷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憋出這麼一句。
「師兄竟然掌握了劍意！」
「這怎麼可能，難道師兄當真天人之姿，悟性超凡，不然怎麼可能在二十多歲的年紀領悟劍意。」
濯紫若頗有些自豪的挺起胸脯，看著幾人大驚小怪的模樣，心裡想道：「瞧你們那樣，師兄的劍意我早就見識過了。」
就在這時，白子畫忽然低沉著嗓音說道：「師兄竟然能在這個年紀領悟劍意，難道他是劍仙轉世不成？」
「劍仙轉世，哈哈，那怎麼可能。」
「……不可能吧？喂，你們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