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樞
四天的時間轉眼即逝,很快,便到了簫庭於蕭稻城約定的時間了,這幾日里,林芷柔也從悲傷中漸漸地走了出來,簫庭也已經把那本《樂毅百戰術》的前半部分研究透徹了,在其餘的時間裡,簫庭也會經常陪伴在林芷柔身邊,幫助她走出陰霾。
這一天夜裡,簫庭在林璟的囑咐中,換上了一襲黑衣,頭帶斗笠,而林璟也換上了與簫庭一樣的服飾,兩人在分別囑咐了林芷柔后,便騎上了兩匹通體黝黑的駿馬,向城外駛去,這時,林芷柔也從府里追了出來,對這漸行漸遠兩人揮手喊道
「庭哥哥,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來!」簫庭聽見后,便也向她揮手致意。
而就在剛剛還感慨自己真是生了個孝順的女兒的林璟,已是欲哭無淚,自己到底哪裡不如簫庭這個新來的,就在兩人剛剛走到郊外時,一直怕林芷柔看出端倪的簫庭便開口問道:「林叔,不知你的身體......」
林璟立刻打斷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事到了相府再說。」林璟雖然這樣說道,但聲音卻一反常態,不著一絲情感,讓人感到十分清冷。
簫庭也十分識趣地沒有問下去,而是繼續跟在了林璟後面,等簫庭跟著林璟繞了好幾圈的時候,林璟開口問道:「現在你還記得路嗎。」「早忘了,我記得這林子也沒有這麼大啊。」「那就好,跟我來吧。」說著,林璟便從馬上躍下,朝著一棵別無不同的樹走去,簫庭也只好跟上。
只見林璟對這這棵樹隔空一推,樹便像有了生命一樣,向後移去,露出了一塊木板,林璟將木板掀起后,便露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洞,洞的內壁上還嵌著一串梯子,林璟十分熟練向下爬去,簫庭也緊隨其後,兩人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當中。
兩人大約爬了一盞茶(五分鐘)的功夫后,終於到了底部,就在兩人剛剛下來的那一刻,周圍便燃起了燈火,耀眼的火光使得簫庭不敢睜開眼睛,突然,簫庭感覺脖子上一涼,還有幾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簫庭便忍著不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脖子上竟然架著兩把刀,還有幾個蒙面的士兵給自己搜身,而林璟的境遇也跟自己一樣,不過林璟彷彿習慣了一樣,十分配合,時不時地還自己轉身讓士兵搜查,與那些士兵有著驚人的默契。
在簫庭被扣下了一些東西后,士兵便對兩人放行,簫庭又跟著林璟七拐八繞地走了兩刻鐘(三十分鐘)后,感覺眼前豁然開朗,不再是狹窄的隧道,而是一間圓形的大廳,不過大廳的牆壁上還有數十扇門,簫庭與林璟所通過的門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扇。
此時廳中還有做相同打扮的四個人,見簫庭兩人來到后,四人便分別去按動了一些機關,分工十分明確,過了不久,簫庭便聽到咔嚓幾聲,便知道這些門已經被鎖死了。
做完這些后,眾人便將頭上的斗笠取了下來,當然,簫庭頭上的斗笠被林璟一同取了下來,而令簫庭不可思議的是,白達竟然也在這裡,而白達也是目光複雜地看著簫庭。
此時,一位頭髮黑白相間的老者開口說道:「蕭賢侄,好久不見啊,這麼快就長得這麼高了,本相也是時候兌現自己的承諾了。在你面前的,就是天樞中所有的祭酒,你的生父蕭沐安,便是天樞的中央祭酒之一,可惜還沒上任,便已駕鶴西去;白達,暘谷祭酒,主管東部情報,東部六國的情報也歸他管。」
此時蕭稻城又指著一個長相和藹,四十齣頭,但是滿臉疲倦的人說道「這位是朔方祭酒,付文柏,主管北部情報,也包括匈奴等族的情報。」隨後,又指著付文柏旁邊的一個身材魁梧,眼光犀利,年齡與白達差不多,臉上透露著威嚴的人說道:「這位是昧谷祭酒,馮良駿,主管西部情報,包括西域諸國的情報。」
蕭稻城剛剛說完,便聽見一個三十多歲,長相十分油膩,身材十分碩大的胖子說:「在下南交祭酒,錢昆頡,主管南部情報,賢侄有空的話可以來找我,管吃管喝,錢什麼的,不夠跟我開口就行,不用客氣。」說著,便將一張銀票塞向簫庭的手中。
簫庭連忙推辭,而此時白達開口道:「庭兒不必推辭,你錢叔給你你便收著吧。」錢昆頡也笑著說道:「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拿著拿著,不夠再跟我要。」簫庭低頭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整一千兩,白銀!
其實白達也沒有想到錢昆頡竟然會給這麼多,一旁的蕭稻城也開口道:「好了,好了,聽本相說完,林璟是目前唯一的中央祭酒,本相是中樞祭酒,也可以說是大祭酒,天樞這個組織,先皇登基之前便有了,具體是什麼時候建立的,我也不知道,先皇在位時為了制衡以太師為首的王家,才把天樞交給蕭家。」
而此時的簫庭卻聽得雲里霧裡的,心想,蕭稻城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自己,不及簫庭多謝,蕭稻城便對簫庭說道:「所以本相希望,你能接替蕭沐安成為第二個中央祭酒,當然,這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在此之前,你先去軒轅衛中磨礪磨礪吧,但是如果你把今日之事透露出一句,那本相的殺手將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好了,你順著這條路向上走,會直通相府,我們還要商議一些事物,如果你沒事的話,也可以先走。」說著,便給簫庭指了指唯一沒有被鎖的門。
簫庭見插不上一句話,也便乖乖地沿著那條隧道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簫庭便聞到了一絲香氣,跟《樂毅百戰術》上的香氣一模一樣,簫庭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就在簫庭剛從相府後花園的假山後出來時,便看見了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正做在石凳上喝著茶,沖著簫庭露出了一個微笑,用極其嫵媚的語氣對這簫庭說道:「你就是簫庭弟弟了吧,長得可真是俊俏呢,姐姐不久前在林妹妹家丟了一本書,你現在也住在那間屋子裡,不知你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