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梁上君子
聽見蒲查良這樣問,趙忠良暗笑。
有自己這個藏在暗處陰人的賞金獵人,怕是這榆州城裡誰也別想找到真正的兇手。
再這樣偷偷地拿他們幾個人頭,就不信這幾位還能忍住不動手!
「應該是城外地那位吧,除了他玄甲軍,還會有誰?」蒲查良的四弟子郭長松沒等蒲查良話音落地,就迫不及待地說。
這兩日,他跟在蒲查良身邊耳聽目孺,自認為對這榆州城中的勢力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
之前,他也知道二師兄王鋒遇上了玄甲軍的人劫走了唐小七,所以他一開口便咬定殺了唐小七的便是公孫良渚。
「不見得!」蒲查仲近日也算是下了狠功夫,好好的就現在的局勢向他老爹請教了不少。
人的眼界一打開,認知也隨之水漲船高,看問題的角度自然精準了許多。
「公孫良渚既然已經將唐小七抓走了,就算要殺,又怎麼會讓在城外殺呢?在玄甲軍營中殺個人和殺個雞沒什麼兩樣吧?退一步說,他殺了唐小七又將屍體扔給我們幹什麼?示-威還是挑釁?」
蒲查良聽著兒子的分析,時不時的點點頭。對兒子的進步他是看在眼裡,也是喜在心裡。雖然他將七星宗當作自己的私人領地,但就這樣突兀的安排自己的兒子當青龍堂的堂主,不說青龍堂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幾個弟子,說不定心裡也會有疙瘩。
蒲查良過世的老爹早就告訴過他,這世上,最難看透的是人心!
現在,兒子在自己的幾個弟子面前有理有據地發表見解,雖然不一定是真相,但只要說的過去就行。
誰是兇手,比起自己的兒子,還有那麼重要麼?
「行了,長松說的也不無道理。說不得公孫良渚就是想告訴我,他外甥遇刺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殺了唐小七,不過是說此事至此為止,讓我記著這件事。」蒲查良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引起幾個徒弟的記恨,畢竟這幾個小子,尤其是二弟子冷星、三弟子王鋒,還有老四郭長松,打小便在一起感情很好,相比其他幾個弟子,他們三人多多少少有點抱團的味道。
這也是蒲查良為什麼將原本在榆州城中的大弟子苟長風派去長安!
一山難容兩虎,可是一山也不好容下兩群狼啊!
趙忠良聽著裡面又在瞎猜,他趁著這些人都在中堂院里,後堂現在沒人,便先去看看地形。
不管今天蒲查良來不來後堂睡覺,他都打算當一回梁上君子。
有些機會,是等出來的!
還好,入了冬,有丫鬟正在給蒲查良的房間里填著木碳。
不過,趙忠良不得不感嘆鬼影子蒲查良的謹慎。後堂的偏房裡竟然也有丫鬟在加碳!
還好,誰也想不到此時會有人隱身進入這座院子,趁著此時房門開著,趙忠良沒有猶豫,直接進了正屋。
屋裡倒不是十分的奢華,按照蒲查良的地位來說,可以說是十分的簡陋了。正中央一張八仙桌,左右配了兩把椅子而已。桌子上方掛著一幅也不知道是誰的書畫,材質倒像是榆州城中才流行沒幾年的那種紙張,輕薄是輕薄,只是在趙忠良的眼裡,它還差的很遠。不僅泛著黃,一眼望去似乎還不是很平整。
不過,就這樣的紙張,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用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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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麼大小的一張紙,就能抵上普通一家五口人一年的開銷!
靠西邊,便是一張寬大的床榻。看不出是什麼名貴木材,但裡面透著一股古樸的木香。
趙忠良抬頭看看房頂,好在這個年代的人們還不知道撐吊頂,上方粗大的主梁隱藏一個人是沒什麼問題。
關鍵是,為了顯得氣派,富貴人家的房子通常都建的很高,這就避免了趙忠良在樑上離蒲查良太近。
看完房間里的地形,又檢查完飛鏢、紅杖和標記技能是否冷卻完,精神和生命也處於滿血滿藍狀態,趙忠良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這房間的窗戶。
他估摸著自己如果逃跑的話,還是能夠從撞開窗戶的。
上次他不就是被蒲查良踢飛的窗戶擊中了么。
一個縱越,趙忠良便翻身上了房梁,靜靜地等著蒲查良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慢慢消逝著,趙忠良彷彿又回到了前世在野外潛伏的日子。
比起那時,他覺得現在的所有一切,都根本算不上什麼。
如果不是蒲查良的屬性太過於變態,趙忠良都有信心不靠隱身技能,憑著前世的手段當一回梁上君子!
「吱!」
正在趙忠良胡思亂想出神的時候,房門突然開了,一道身影在月光下先人一步進了房間。
似乎有一些停頓,門外的人才抬起步子跨過門檻進了房間。
趙忠良運氣不錯,進門的正是蒲查良。
蒲查想了想,今天還是決定在這間堂屋休息。誰知道半夜會不會有弟子過來找到。
自從他聯合羌族圍殺李信失敗后,這榆州城隔三岔五便出新情況,隨身侍奉的弟子和幾個堂主也經常半夜來找自己彙報情況。
如果他沒有特別的事情,還是住在這堂屋中比較方便。
可惜的是,三個堂主,已經死了兩個。
實力最強勁的白虎堂堂主風凌渡竟然也死了,他手下的宗中弟子現在也和青龍堂一樣,陷入了混亂。
這樣下去,蒲查良在榆州城中的實力,可就實實在在的打了七折啊!
轉身將門關上,就著碳盤點燃了燭火,蒲查良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見蒲查良沒有特別的動靜,趙忠良才把心放下來。要知道,這個老傢伙上次可是在5米內就感覺到了不安,2米左右就可以探查到自己的行蹤!
「拔拓三山,你到底在哪裡?」蒲查良睜開眼睛,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原來,蒲查良是在思考拔拓三山的去向。
看來拔拓加石在榆州城中的按兵不動,也引起了蒲查良的懷疑。
「七十二訣,眾神歸位,過眼江山,皆可永生!難道,你也是為了這個才玩消失的嗎?」蒲查良猛的站了起來,來回在房間里踱著步子。
「果然!這幾句話沒那麼簡單,或許有著天大的干係!」趙忠良這是第二次聽見這十六個字,也是一天之內兩次聽見。
更重要的是這兩次都是從夏國舉足輕重的人口中說出來的,要說這其中沒有秘密,誰會相信!
蒲查良在屋中轉了一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床榻前按下了機關。
隨著機關的響起,一個暗匣便在趙忠良驚訝的目光中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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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查良走上前去,伸手從裡面摸出了三塊白玉簡。
「這老傢伙竟然有三塊白玉簡,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他!」趙忠良在樑上看的心動,怪不得拔拓三山會讓拔拓加石來榆州城!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直接搶來的更快的方式么?
「這麼看來拔拓三山手中肯定也不止一塊白玉簡啊!白玉簡啊白玉簡,原來只有我是個傻子呀!」趙忠良自嘲的笑一笑。
蒲查良沒有作聲,只是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白玉簡。
此時的他,心中愈發肯定,拔拓三山一定也是為了這白玉簡才玩了一手金蟬脫殼的把戲。
至於現在榆州城來的這個弟弟,雖然沒有證據十分的肯定是拔拓三山一手安排,用來混淆視聽的,但換成自己,也會這樣安排一下。
不然,諾大的一個拔拓氏,族長都沒見了,族中竟然沒有一個重量級人物來尋找,那不就是告訴世人他拔拓三山沒有死嗎!
「你們來就來,做戲做全套也無可厚非!不過,要是不長眼非要壞我的事,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下死手了!」蒲查良輕輕地將暗匣送回去,合上機關,自言自語道。
趙忠良就這樣坐在樑上看著蒲查良入睡,沒有也不敢暴露一絲動靜。
一夜無語。
天一亮,門外便響起了郭長松的聲音。
「宗主!有新情況!」
「一會去前面說!」蒲查良瞪了一眼郭長松,在丫鬟的伺候下凈了面,漱了口,整理好穿戴才慢步出門去。
只留下丫鬟一人在房間里收拾床鋪。
趙忠良翻身下地,與丫鬟擦肩而過。出門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門后的暗匣,心中暗嘆一口氣。
實在是可惜!
昨夜,他就反覆地計算過要不要將這三塊白玉簡偷走,收入囊中。
最後,還是決定不能偷。
先不說偷走以後就很有可能讓蒲查良發瘋,短時間這榆州城肯定會被他搞個天翻地覆,自己的家人和錦衣衛怕是在這種情況下就沒辦法再隱藏的住了!
就算偷走了,無形中反而替公孫良渚和拔拓加石轉移了壓力。
要知道,現在他們兩個人在榆州城中沒有搞出太大的動靜,最主要的就是有蒲查良這隻老狐狸時刻在盯著!
弊大於利!
趙忠良跟著蒲查良一路來到中堂院子。
看來,這些人終於是查到了什麼,不然連蒲查仲和王鋒、冷星,甚至還有幾個明顯既不是鎮戍軍也不是他蒲查良府上私兵的人都在。
蒲查良也有些無奈。
青龍堂堂主司馬一刀和白虎堂堂主風凌渡的死,立即將他這個本該隱身幕後的大boss推向了前台。
不露面不行了啊!
兒子蒲查仲剛剛勉強接手青龍堂,連堂中弟子都沒有認全,風凌渡便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客棧。
現在七星宗不僅少了一個高手,而且沒了堂主的白虎堂,實力驟降。
蛇無頭不行!
蒲查良昨天便讓王鋒去白虎堂,經過一番簡單的選舉,便讓堂中資歷老、能服從的五名弟子暫時先負責白虎堂!
而且可以直接向蒲查良彙報!
他也當著五人的面說了,到時候誰先查出殺害凌風渡的兇手,誰便接任這堂主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