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
一夜無事。
天微微亮,早起的鳥兒便在林中穿梭,嘰嘰喳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天道就是如此,誰也逃不過。
趙忠良下得樹來,站在樹下,對著東方日出的方向,吐納更新,站起樁來。
這是前世軍情部門的一個老將軍教他的方法,可以養氣修身。只不過,前世城市裡早上的第一口氣,夾雜著一夜的汽車尾氣,以及大街小巷的人間煙火。所以,趙忠良就沒有堅持。
今天看著這難得的清爽,趙忠良很是站了一會兒,甚至有點入定的味道。
站畢,收勢。出得一身汗,得卻一身輕。
趙忠良繼續向大山深處爬去。
山勢越來越高,大約走了三五個小時,趙忠良眼前一亮,一片開闊的高山草原呈現在眼前。綠草青青,山花爛漫。
正中,一汪淺藍色的湖泊蕩漾其間,宛若天池。
趙忠良突然想起后,前世老家旁邊的村子就叫做天池峽,想來就是因為有個高山湖泊才得的名字吧。只不過,這座天池隨著山川更迭最後消失了吧。
趙忠良走到天池旁邊,望著這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不僅身上暗癢難耐,就連心中也是按捺不住,忍不住想下去暢遊一番。
來到這個世上,已有十多天,他的身上不僅有原主留下的污垢,還有傷愈后留下的血跡,更有兩次升級后體質增強排出的雜質,早已混合在一起,十分的難受。
要不是前世參加集訓時經歷過不知比這惡劣多少倍的環境洗禮,趙忠良早就被身上的味道熏暈了。
脫|光衣服,一|絲|不|掛跳入水中。
七八月的榆州,是一年裡最熱的天氣。清涼的湖水讓趙忠良舒服的幾乎要喊叫出來。
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污垢,趙忠良便一頭扎進湖中央,遊了起來。
不知不覺,越游越遠。
趙忠良突然在湖水正中央看見水底似乎有件什麼東西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
陰天打孩子,反正也是閑著。猛吸一口氣,趙忠良便向下潛了下去。
越潛越深,壓力也越來越大,趙忠良使勁的睜著眼,朝著看到的那束光游去。
沉到水底,才發現也就是七八米的樣子。伸手一撈,一絲冰涼浸入手心,簡單捏了一下,猶如女人肌膚般的絲滑感,注意不是凡物。
東西到手,趙忠良反身遍向上游去。
剛剛露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便聽見湖邊傳來一聲尖叫。
「啊!」
怎麼會有女人?
趙忠良順著尖叫聲望去,發現湖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正準備脫去衣裳,入水沐浴。另一個則在湖邊持劍護衛。
應是一主一仆。趙忠良趕緊轉過頭來,朝著自己放衣服的另一邊游去。非禮勿視。雖然自己是先來的,但畢竟對方是女的。
前一世的趙忠良,也只不過談了一次戀愛。就在他以為會和女友相親相愛結婚生子白頭偕老時,他偶然間發現了女友竟然背著他劈腿了歸國的富家公子。
所以,面對女人,趙忠良不僅無感,甚至內心深入還有那麼一絲恐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游到湖邊,趙忠良趕緊上岸,準備穿衣。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尖叫。
又怎麼了?趙忠良拎著褲子回頭一望,只見那小姐模樣的女子剛剛捂著臉轉過頭去,那丫鬟模樣的持劍女子似乎正在追向自己這邊,這會兒卻也捂著臉,停下了腳步。
趙忠良低頭看了看自己曬著太陽吹著風的兄弟……
「哦……」趙忠良老臉一紅,趕緊穿上褲子,又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扎褲角、束腰帶。
「淫賊看劍!」還未待趙忠良收拾妥當,身後便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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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傳來一道劍氣。
向前猛的一撲,就地一個前滾翻,趙忠良堪堪躲過了刺向自己身後的劍,又順勢一招旱地拔蔥站了起來。
將手裡的包裹甩到背後,拔出青苗,趙忠良緊緊的盯著來人。
沒搞清楚情況前,趙忠良還不想就這樣與人起爭執。
更何況是與兩個女人。
「淫賊!」小丫鬟見沒有刺中,緊接著又是一劍直取趙忠良咽喉。
「好狠毒的女人!」趙忠良提刀擊飛來劍,順手一招下削式,接著上揚刀身,逼住小丫鬟還要攻上來的身形。
「真不講理,明明是我先來的,你們偷看我洗澡,現在反而倒咬一口?」趙忠良也大喊道。他深深明白,不管佔不佔理,反正先把鍋給你扣上,你要找我麻煩,那你先把自己洗白了再來!
「我呸!就你這窮酸樣,還值得我們諸葛家大小姐偷看!」小丫鬟也是伶牙俐齒,不讓分毫。
只不過說這話,她心裡也沒底氣。
剛剛是護主心切,自家小姐被陌生男人偷看了去,哪還管得上誰先誰后。現在想想,似乎的確是這男人先來的。
「邀月,邀月,你們怎麼了?」正在和小丫鬟對峙,遠處幾個男人邊喊邊往這邊趕。
「麻煩!」趙忠良嘟囔一句,看來今天又得與人結仇了。看看自己的技能狀態,還好,隱身技能已冷卻完畢,滿血滿藍的狀態。
「邀月,怎麼了?怎麼了?」四名男子個個腰間不是掛劍,就是提刀,看穿著打扮,一主三仆的樣子。主子模樣的男人著急的問著那名應該叫諸葛邀月的大小姐,三個手下不懷好意的向趙忠良這邊迅速移動過來。
趙忠良見狀,一邊警戒著,一邊迅速向身後退去。
這裡太開闊,萬一打不過,想走都沒辦法使用隱身技能。
趙忠良不想隨隨便便就暴露自己的底牌。
到了林中,就不一樣了。找個視線死角,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別跑!」小丫鬟本來就不肯饒過趙忠良,這會又來了同伴,見趙忠良向後退去,她便以為趙忠良要跑。
「呵呵,跑?我為什麼要跑?」趙忠良再一次擊開小丫鬟刺出的劍,腳下使力轉身向林邊急退。
身後眾人也以為趙忠良要跑,於是大呼小叫的紛紛加快腳步追了上來。就連剛剛沒過來的那兩個小姐公子也追了過來。
「看我一個人好欺負是么?」沒多久,趙忠良退到了林邊。他轉身站定,冷冷的看著追上來的四男兩女,心裡漸漸有了點怒火。
身後,便是林深樹高的茂密山林。也是一名刺客天然的藏身之所,進了林子,便是他的主場!
「哪來的混小子!找死啊!」那錦衣玉帶的公子追上來就持劍喝問道。
果然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每句話都是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
一樣的味道一樣的配方。
趙忠良沒答話,只是緊緊盯著面前的幾人,暗中慢慢蓄力。
不能善了,那就打過了再說!
「三公子,他偷看小姐沐浴!」小丫鬟氣鼓鼓的向男主子告狀,卻沒看到氣喘吁吁的諸葛邀月瞬間紅了臉,低著頭做鴕鳥。
趙忠良這才看清楚,這個叫諸葛邀月的姑娘不過二八年華,一身淡青色錦絲上衣,透過綠裙隱約露出兩條修長的大長腿來。一頭秀髮還沒來得衣梳理好,就在她低頭的那一剎那,清風拂過,一縷青絲揚起,一張驚為天人的俏臉就這樣映入了趙忠良的內心。
趙忠良發誓,這輩子,再加上上輩子,他都沒見過這麼讓人驚艷的面龐。
一時間,他走了神!
「噗!」刀劍入肉,痛徹骨髓。
若不是與生俱來的敏感,讓他在劍尖刺入肌肉的那一瞬間,稍稍右移避開了心臟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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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此時的他真就變成了花下風流鬼。
風流可以,當鬼不行!抽身,後退,沉肩,揮刀,推削。
趙忠良果斷反擊。一連串刀法乾淨利落,羚羊掛角,無跡可循。
在眾人驚愕之間,那錦衣公子持劍之手,隨著刺中趙忠良的那把劍,一同掉在了草地上。
半截小臂連同那隻斷手緊握著那把劍,指尖還在微微顫動。
只不過,它再也沒辦法揮動此劍了。
青苗飲血,殺氣衝天!
既然動了手,那就不能留情!
趙忠良身形連連閃動,忍著左肩被刺、流血不止的劇痛,刷!刷!刷!又是三刀砍向了錦衣公子。
刀刀致命,刀刀中!
趙忠良身體前傾扶著錦衣公子的身子,微微抬抬眼皮,看著一臉驚恐卻說不出話來的錦衣公子,嘴角輕揚,笑了笑,右手輕輕挽了一個刀花。
還是那句話,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命來換!
「啊!」又是小丫鬟的一聲尖叫,才讓眾人反應過來。
三名隨從不約而同立即揮刀砍向趙忠良。
一個伏地掃堂腿,再接一招雲刀式,趙忠良不僅擊退了三個的聯手攻擊,還意外的打出了暴擊效果。
三名隨從,兩人的刀被青苗險些磕飛,另一個似乎要強很多,但也只是堪堪穩住身形。
一擊退敵,趙忠良趁機跳出三丈之外。
小丫鬟見狀,持劍就想上來,可對上趙忠良笑眯眯的眼神,一時間竟然心生恐懼,踟躕不前。
再回頭,看那錦衣公子,身子這才軟軟的倒了下去。胸前赫然已濕成一片,脖子上一道鮮紅的刀口就像那山中的小澗,嘩嘩的往外涌著一股股的血水,一身錦袍失去了往日的光鮮,一雙眼睛空洞的往著天空,似乎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三公子!」除了那傾國傾城的諸葛邀月,幾個下人一擁而上,圍著錦衣公子悲切的呼喊著。
只剩一個剛剛硬抗了趙忠良一刀的瘦高桿隨從持刀警戒。
趙忠良這才有空看了一眼自己的狀態,生命掉了200多點。只是一劍,就讓自己損失了四分之一血。不是他的攻擊高,而是來不及處理流血的傷口,讓趙忠良被系統判定受到了持續傷害。
朝著諸葛邀月望了望,趙忠良突然便有點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只見這時的諸葛邀月雙手捂著嘴,瞪大兩個眼睛,一臉吃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錦衣公子,呆傻呆傻的樣子,像極了偷吃被發現的小松鼠,神情中似乎沒有應該有的悲傷和恐懼。
胸大無腦?還是呆萌無知?
呆不呆的不敢肯定,不過是挺大的。
舔了身在舔嘴唇,趙忠良露出了一副豬哥樣。他就這樣左手捂著肩上的傷口,右手反握著青苗,發獃般的看著諸葛邀月。
趙忠良又有點出神,忘記了退走。
有些人,有些風景,可能真是就是一入眼,即便剎那,也是永恆。
眼看著錦衣公子沒了生氣,屍體漸漸冰涼,除了小丫鬟還蹲在地上帶著哭聲照看著他,三名隨從默不作聲朝著趙忠良圍了過來。
不知道是真的傷心,還是恐懼更多一點,人人一副咬牙拚命的架勢。
該走了!現在還是不泡妞的時候!
趙忠良收回目光,對著圍上來的三人,伸出握著刀的右手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劃過,轉身進了山林。
割喉!
這是示|威,更是警告!
三名隨從見趙忠良進了山林,緊趕兩步,那個瘦高桿隨從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另一名說了句「你留下!」,便再次跟進了林中。
諸葛邀月也反應了過來,顧不得去驚訝錦衣公子的死,一把拉起小丫鬟,緊張的望著消失在林中的幾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