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章 沒有硝煙的戰事

「聖心難測啊。」韓從允附，「阿耶忠心一片，聖卻未必能看得見……」

「罷了。」

發再多的牢騷，也於事無補。

韓建問：「說說，聖到底想怎麼做？怎樣才算表明華州的忠心？」

問題並好回答。

畢竟聖心難測……

韓從允思索良久，也只能試探性答：「眼看，也唯孩兒入京，或許能挽回聖心……」

「！」韓建斷然拒絕，「為父絕能讓犯險。」

韓建自流竄山野，眼見身邊親一慘死，因而家族觀念極重，又一共只二子，尤其長子韓從允，的心頭肉，一直被帶身邊著力培養，而韓從允也極為爭氣，很早就展露非凡的智謀才幹，華州眾將內也漸威信，接班華州的二選。

自己辛苦打拚半輩子，好容易闖份基業，為的就能傳給兒子，再子子孫孫一直傳。

私心裡，韓建寧願自己難，也願長子任何閃失。

「就待華州，待為父身邊，哪都准。兔子逼急了也咬。若真把逼急了，了，打開潼關、引關東兵馬入援，跟魚死網破……」

「阿耶萬萬。」

韓從允連忙勸阻。

雖然心裡也清楚，父親莽撞之，說的也一氣話。

「若真放關東兵馬入關，華州，從此後就再也歸韓氏掌管了……」

韓建痛苦地擺了擺手，答。

傻，若非到萬得已，絕敢輕易打開潼關，引外援入內。

另一方面，又捨得愛子犯險。

然而，除此之外，還別的方法嗎？

此刻稍稍冷靜了些，也意識到了，正因為愛護長子，所以子真正索取的，也正兒子，如此才能完全操控。

謂狠……

韓從允忍父親如此痛苦，勸慰：「阿耶勿憂，當今聖非殘暴昏庸之君，既識得了阿耶的忠心，又如何會為難孩兒？孩兒了京城后，必定盡心侍奉，既保性命無虞，說定還能得聖器重，為阿耶增光……」

「而且，」韓從允又低聲，「那「威遠將軍」果真神器，孩兒了京城后，說定還能打探些消息……」

說起「威遠將軍」，韓建頓兩眼放光。

那日「將軍」的神勇威風，至今還刻腦海里。久歷沙場，如何知此物的厲害及用處，一旦華州也了此物，放幾尊於城頭，抵得千軍萬馬……

然而思索良久后，還心囑託韓從允：「兒此京城，務以安危為，至於那「威遠將軍」，為父自會想法打探，兒切以此犯險。」

韓建如此說，便算答應以其子為質了。

韓從允也鬆了口氣，忙允諾：「阿耶放心，孩兒識得輕重。」

韓從允所料差。

等現子軍帳內，極力言明韓氏的忠心，並表明長侍子左右的心愿后，子神色悅然，專門設宴款待了。

隨後，子寬宥了韓氏管轄朝邑力之，再一勸誡的諭令后，帶著韓從允班師回京。一場戰消於無形。

能取得樣的結果，逼韓建交韓從允為質，對李曄說，已難得的勝利。

一場沒硝煙的戰事。

既確保逼反韓建，又向韓建斷施壓，逼就範，其的許多步驟，都必須得妙到毫尖。

其實從選派「盜匪」開始，繼而詔斥責，兵蒲津關，以火炮威懾……整程，李曄也走一步看一步，斷試探韓建的反應，再斷調整策略……

好最終的結局錯，韓建沒鋌而走險。

而得到了韓從允，據先從華州探的情況，憑著韓建對韓從允的重視，相當於捏住了韓建的七寸。

當然，能取得樣的結局，主還得「歸功於」韓建本。

李曄謀臣都認為，如今的韓建安於享成，早些年沙場拼殺的那韓建，身的血性悍氣早洗磨得所剩無幾，很難被逼絕路的，所以膽地施壓，斷地逼迫。.

最終，當堪重壓，韓建一定會選擇屈服，而非奮起反擊。

又一年歲末。

從入十二月開始，京城百官就翹首張望，盼著各地貢賦入京。

除了滿足心理的優越感外，貢賦多少，也與實際收入直接關聯。

京官收入，除俸祿外，還得仰仗恩賜錢。其主又歲末恩賜。當今子專權獨斷，對權力賦稅都握得很緊，其實對臣還算慷慨，從剋扣的薪俸，也吝嗇應發給的賞賜。

年貢賦收，百官都算沾了光，每分得少歲末恩賜。

好容易又盼到了今歲歲末……

兩月，因平稅法風波，錦衛血洗了整京城，從勛貴到族依次屠了遍，些照例也分恩賜錢的，如今少了一半。百官雖心餘悸，也難免私里撥動算珠，分錢的少了，看今年還能多分得一些財寶。

加之今年朝廷四面征戰順利，子心情佳，當更至於吝嗇賞賜……

然而，當對著長樂坡望眼欲穿，卻才見得一兩輛貢車姍姍遲，且車的貢品稀少數。

好兆頭。

事實也如此，整臘月，除了自浙東的貢車進京，滿車的金銀珍寶讓百官興奮了一，其餘各地的貢賦，都肉眼見地較年更少。

少官員已從戶部打探消息，今年朝廷貢賦收入，怕只百萬餘貫，別說與年的三百萬貫相比了，便較之往年的兩百萬貫左右貢賦收入，都少了近一半。

才么點貢賦，概率，的恩賜錢也沒了著落。

更令百官解的，明明朝廷今年戰事順利，收復關內諸多州縣，威勢日隆，為何四方進獻的貢賦，反倒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