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章 大帥何須驚訝
溫馨提示:若拼音防盜文字不正確,清除緩存或強制刷新頁面(CTRLF5)!
早歲年底,韋巽便借探訪父親韋昭度之由、隨同西川的貢賦隊伍一入京。
臨行,周庠曾設家宴相邀,並宴席間向韋巽許諾,若能說服朝廷召回楊復恭神策軍,必重賞,興許還能坐一州刺史之位。
周庠的許諾,就等同於王建的許諾……
韋巽趕年進京,隨後立即積極活動。
然而很快便發現了,根本就無法完成周庠託付與的差事。
因為父親已被逐朝廷,韋家的勢力也隨之一落千丈,再難活動的空間。加之錦衛借平稅法之際血洗京城,許多曾與韋家故的士族門閥都未能逃劫難,存活的,也只能艱難自保罷了。
如今的京城,歷經數次朝堂變革后,早已再原的權力格局。
曾煊赫一的京兆韋氏,已舊王謝堂燕。
別說設法向子進言、勸諫朝廷撤東川神策軍般的軍機務,便想面見當朝的權臣,如杜讓能、張濬、康承業等,對韋巽說,都難如登……
但此次回京,韋巽另少收穫。
實關一年裡變化,若非置身關,單關外看到一兩片紙消息,根本就體會到。
韋巽京城裡待了足一月,又每日與故交舊友往交談,說體會深刻。
首先朝廷如今的強勢。
自剪除鳳翔李茂貞后,今歲,朝廷軍關內四面擊,打得關內藩鎮無臣服。
韋巽已三年沒回關,也蜀地待了三年,三年裡,親眼見證了王建如何橫掃西川各路豪強、直至攻成都府,原以為王建已威風之極,當重返京城,感受到關的翻覆地的變化后,才知什麼真正的威風。
如今的關百姓,也與三年同。
韋巽還清晰地記得,以往,關百姓無整日生活惶恐之,稍一風吹草動,諸如某藩帥或某票帥殺進關的流言一經傳,便能嚇得連夜舉家奔逃,京城為之一空;如今,京城熙熙攘攘,關百姓安居樂業,忙碌間隙偶或談起某藩帥或票帥,俱一種屑的神色,倒好似盼著那些逆賊匪賊殺,然後自投羅網,被朝廷輕易地蕩平了……
其次,關於「威遠將軍」。
如今的京城內,茶餘飯後,「威遠將軍」已成了最熱門的話題。
韋巽也曾留心打探,得的只各種流言,把「將軍」吹得神乎其神,如何降神器、威力無比,一炮打得韓建屁滾尿流。除了些誇的市井之流的言辭外,再難什麼實質性內容。
韋巽同也留意到,同一樣暗打探「將軍」虛實的,少數。
但也相信,些同一樣,都沒能打探什麼用的信息。
因為隨著對「將軍」的熱情越高,禁內的管控就越嚴。韋巽就親眼看見了,禁宮北玄武門外足百軍卒巡防,閑靠近得,若神機營內員入,也經層層查驗,然後才放行。
直到離京之,韋巽想盡了辦法,也只打探,「威遠將軍」乃精銅製火炮,長達丈余,單合抱粗,尾部填充「火」,以轟鉛彈造成傷害……
再次,朝廷兵馬動向。
自降服韓建后,關內諸藩也盡皆降服,朝廷的兵馬卻並未停歇,反而調度的規模越越。
韋巽離京之,已打探到具體的內情,朝廷此次兵馬調度涉及到京城禁軍及關所軍隊,規模空,且全部調往了藍田。
藍田?
藍田,青泥驛,便武關,直趨山南東。
但韋昭度很肯定地告訴長子韋巽,朝廷的用兵之地絕非山南東,將軍隊匯聚於藍田,只為練兵之用。朝廷真正的用兵地,乃劍南三川。
父親雖被逐了朝堂,但畢竟敕封國公,多年朝堂深耕的關係仍,縱覽局的功力也,因而對於父親的判斷,韋巽深信疑,並連忙回蜀地報信。
朝廷強勢、威武將軍、用兵三川。
三消息,謂重。
尤其最後一,直接關係到西川的存亡……
王建周庠都陷入了沉思,韋巽等了一會兒,便識趣地告辭。
待韋巽后,王建方喚親信侍衛,追贈送韋巽批珠寶,並許諾親自為韋巽辦接風宴,以慰勞其奔波之苦。
廳內再無雜,王建才問:「依府君看,朝廷當真向蜀地用兵?」
「朝廷收復蜀地之心久矣,帥何須驚訝?」
周庠鎮定地反問。
王建默默地點了點頭。
想坐穩西川、甚至獨霸三川,最的障礙,從就楊復恭、楊守亮,或顧彥暉、楊晟、韋君靖之流,而朝廷,當今子。
從夏召回韋昭度、再派神策軍入川、再立楊守亮為西川節帥等,一系列動作就以看得很清楚,朝廷從未信任王建,也從未放棄從手裡奪回西川。
只那候的朝廷搖搖欲墜,關內諸藩的侵擾自身難保,所以,管子朝廷存了什麼居心,都無關緊,也值得王建費心思量。
然而世事變化無端,看似已被埋進了墳墓里的朝廷竟重新活了,先斬王行瑜,再斬李茂貞,清除了關內的威脅,並逼迫其餘關內諸藩得臣服。此朝廷若再想奪回西川,就只幾無理會的詔令,或使幾招隔靴搔癢的陰謀詭計,而風雨齊,磨刀霍霍。
因而朝廷收復蜀地的決心,絲毫用懷疑。
而朝廷再度派蜀地的馬,也必少數……
想通此關節,王建反倒精神一振,虎目怒睜:「若仁,休怪義。若真把西川當做了鳳翔,任意欺凌,嘿嘿,那倒妨試一試。」
越瀕臨危境,越能激發兇悍的本性,就王建的一貫作風。
所以能歷經艱險而倒、終坐西川節帥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