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大白天下
嚴廷忠的臉色變幻不定,最終還是忍住了暴怒的衝動,乾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他心裡暗罵一句老狐狸,心裡卻是十分疑惑,那莫念和長庚到底是什麼關係。
風世英一聽此言,臉色漲紅,心裡又是懊惱又是後悔,他指著楊欒憤怒地喊道:「楊將軍,你何故戲弄老夫!」
楊欒一臉無辜地擺擺手:「府尹大人,當初是你主動找上門來跟我說江如眠有偷盜虎符之嫌,我不過是順從了你的意思,何來戲弄一說呢?話又說回來,府尹大人這般急切地咬定江如眠盜竊,莫非是別有所圖?」
「你······」風世英一噎,氣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臉憋悶的樣子。
「好了!」莫念打圓場道,「既然虎符並未丟失,大家都皆大歡喜。風大人不如趕緊把江如眠放出來,這場鬧劇也就散了。」
嚴廷忠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離去了。
風世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帶著一眾衙役憤憤地朝著監獄的地方去了。
「莫姑娘,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江如眠不日便會官復原職,你大可放心了。」楊瑾一臉溫和的笑意。
莫念淡淡地笑了笑,回禮道:「多謝將軍和公子,我先去找江如眠了。」
待莫念走後,楊欒一臉好奇地看著身旁的兒子,問道:「這虎符是你藏起來的?」
楊瑾摸了摸腦袋,答道:「誒呀老爹,這你就別問了。我之前聽到了些風聲,便率先把虎符給換個地方藏了起來。」
「你這小子!」嚴廷忠一腳踹在了她的屁股上,氣呼呼地走了。
團團白雲像彈好的棉花,在空中上下漂浮著。
長庚在驛站里等候多時,她在房間里踱來踱去,等待著嚴廷忠凱旋而歸。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嚴廷忠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大人,情況如何!」他立刻迎了上去,行禮問道。
嚴廷忠微微眯眼,眼睛如鐮刀般鋒利,直勾勾地盯著他,沉聲說道:「你給我的虎符是假的,真虎符從未離開過楊府。」
「什麼!」長庚驚訝地大叫一聲,臉上滿是驚慌之色,「這不可能!那虎符是我親手從默屋一個刺客手裡奪下來的!」
看著他的神色並未像是在說謊,嚴廷忠微微皺眉,沉默半晌后,緩緩開口道:「事已成定局,沒什麼好追究的了。」
說罷,他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大人,我······」長庚欲言又止。
嚴廷忠眉目冷凝,微微有些不悅地重複道:「下去。」
「是。」長庚不甘不願地退了出來。
牢獄內,江如眠正在和隔壁的犯人閑談磨論。
突然,一陣喧嘩之聲傳進了他的耳朵。
只見丁成禮身後跟著一群青衣衙役走到他的牢房前。
「江如眠,經本府府尹查明,你與此次偷盜案毫無關係,即日起出獄並且官復原職。」丁成禮喜氣洋洋地望著他。
江如眠微微一愣,沒有反應。
「大人,大人。」丁成禮命人打開牢房,恭敬地把他扶了起來,「這段時間委屈您了,對了,莫姑娘還在門外等著呢。」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江如眠回過神來,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在丁成禮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剛一出監獄,莫念便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裡,撞得江如眠一個踉蹌。
「你沒事吧!」莫念連忙小心翼翼地扶住他,一臉擔憂地望著他受傷的雙腿。
江如眠不禁莞爾,調笑道:「托您老人家的福,還沒死。」
莫念輕哼了一聲,狠狠地捶了他一下,扭頭就走。
「欸呦喂!你忍心這樣對待一個傷員嗎?」江如眠誇張地捂著自己的傷口,裝模作樣地哀嚎道。
莫念停下腳步,無奈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快跟上來。」
二人就這樣互相攙扶著往家裡走。
「讓我猜猜,楊瑾提前把虎符給拿了出來,是嗎?」江如眠笑吟吟地問道。
莫念點點頭:「沒辦法啊,嚴廷忠出來橫插一腳,以楊欒保管虎符不力為由將他一軍。你當時怎麼就沒把他算進去呢。」
「當時太心急了,沒想周全。」江如眠嘆息道。
「接下來你打算幹嘛。」莫念冷不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