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規矩還是原則
此時的馮磊身上插了尿管、胃管,全身上下還全是銀針。
看著兒子這個樣子,馮遠橋怒火更加旺了。
「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綁了。」
身後的保鏢立馬團團圍了上去。
席峰看到兒子被圍,站在兒子身前說道:「我兒子飛揚是想救你兒子的命。他剛才快不行了。」
席飛揚看到老爹護著自己,也理解馮遠橋的憤怒,當爹的誰不疼孩子。
「救命?死馬當活馬醫嗎?手術是誰都可以做的嗎?要不我現在給你兒子來次手術。」馮遠橋聽到這話更不平靜了。
「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別想站著走出去。」
「孫院長,我兒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貴醫院的醫療安全意識這麼低?可以隨隨便便讓人進icu?還可以讓家屬實習手術操刀?」
馮遠橋剛得到兒子飆車出了車禍的消息,而且傷勢極為嚴重,他以為孫院長即便自己趕不上也會安排最好的醫生進行手術,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病患家屬做的手術,他兒子死的真冤枉。
「剛才那病患家屬進行手術時,王醫生連阻攔都不阻攔一下,我們都以為他是貴醫院的專家,現在出了這事,醫院總要給個交待吧。」林順此時也蹦躂起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逃避不了的了。
「這個......」孫院長心裡咯噔一下,他是知道王玉龍品性的,那個人只會抓業績,能掙錢的,風險小的,他都願意干,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只會推脫。醫院發展業績是需要這種人,但需要醫術高操的手術時,他是靠不住的。
他心裡也很鬱悶,不知道這年輕人是哪來的神仙,這麼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出人命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各檢查報告呢?也許馮磊的傷病情況沒那麼糟糕。」孫輝沉吟說道,他現在只能先收拾爛攤子了。
王玉龍連忙把之前的檢查結果出了過來。
孫院長看出一疊結果,臉色很難看,這種傷勢,就算他做,最多也就五成把握保證不死,之後會有很大可能是全身癱瘓。
「沒事的,手術很成功,他很快就能醒過來。」席飛揚微微一笑,他能體諒一個父親對孩子的關愛,因此保鏢把他圍住,他也沒有反抗。
林順跳起來,撲向了席飛揚:「小子,你還敢說話,要是他醒不過來呢,你這傢伙竟然這樣為所欲為,磊哥可是天河集團的繼承人,要是他被你搞得留下什麼後遺症,我要你好看。」
雖然他擅自動手術,不按規則來,但救命是才是最先考慮的。
「他真的已經沒事了,我就在這,他出事,你找我算賬。」
「這樣最好,你給我呆了這裡,磊哥不醒來,你別想走。」
席飛揚此時並不想走,因為治療還沒結束,他擔心母親在等他,便對父親說:「爸,你先去13樓17號床找母親,她一直擔心你的安危,我等下就來。」
「誰都別想走,老老實實跟我呆在這兒。
小子,誰給你權利講話的,病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你一個人死活不要緊,你現在是把整個醫院連累上了。」王玉龍厲聲喝道,他擔心席飛揚偷偷跑了,到時候擔責的就是他了。
「病人已經沒事了,有問題我擔著,王醫生就別操心了。讓我爸先走,我媽還在等著他。」
孫院長檢查了馮磊的情況,越深入檢查,越驚奇,手術堪稱完美。
他不理解的是,雖然這麼完美的手術,但馮磊的傷勢太重了,可現在傷勢居然好的七七八八。
要知道這根本不可能的,粉碎性骨折,骨頭都碎了,可是現在卻重塑了,插入肺部的骨刺已經被取出,而且肺部居然修復了。他都懷疑是不是之前做的檢查有問題。
孫輝院長在馮遠橋耳邊說了什麼。
馮遠橋放下心來,不再漲紅了臉。
孫輝問席飛揚:「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席飛揚。」
「你不是醫生吧。」
「不是。」
「你為什麼要救他,你沒有執醫證,私自為他做手術,是要吃官司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人,不為別人,只為自己心安。你們醫院的醫生唯利是圖,瞻前顧後。違背了行醫的初衷了。」
「席飛揚,你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句話嗎?
如果沒有執醫證的人都像你這樣不按規矩,隨意給別人操刀,這世上會多出多少人命官司。
王醫生雖然不作為,但並沒有違背醫院的條例。」
他雖然很欣賞席飛揚的醫術,但他不僅是醫生,還是院長,需要照顧自己的下屬,沒有下屬跟自己,他算個屁啊,因此,他一定不能責罰王玉龍,還會想辦法撇清他的關係。
席飛揚冷冷一笑,他沒想到一個院長居然這麼迂腐。
「哼,你有你的規矩,我有我的原則。」
「不知道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嗎?你們這麼冥頑不靈,爺我不伺候了。」說著就拉著父親往外走。
「你......」孫輝沒想到席飛揚這麼不給他面子,說翻臉就翻臉,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接受批評了?
幾個保鏢想攔下來,被席飛揚手輕輕一推,全部散開了。
他們臉上很是震驚,這年輕人力大無比啊。要知道他們都是退伍軍人,是練家子,普通人他們一個可以打十個。
馮遠橋望著馮磊平靜的呼吸,紅潤起來的臉色,他知道兒子是真的快醒了。
他並沒有讓保鏢們繼續阻止席飛揚離開,對他來說,兒子脫離了危險是最重要的。
林順問:「磊哥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孫輝沉吟片刻:「應該不會,傷口處理得很巧妙,鬼斧神工。」
林順沒想到這個院長對席飛揚的評價這麼高。
孫輝看著馮磊身上的銀針,沿著他的行針路線思索了很長時間,他不理解這些行針的要義,這和傳統醫學的經絡辯治有些不同,他越看越覺得玄之又玄,不知道是哪個高手教出來的學生。
他一下子理解不了,只能手機記錄下來,回去慢慢研究,他本來也可以向席飛揚討教的,奈何,拉不下臉來。
他身為醫學界的泰山北斗,本以為自己獻身給醫學事業,現在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迂腐害人啊。
「這是針灸啊,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搞這麼玄學的東西。」王玉龍看著這些銀針很不屑一顧,他是地道的西醫出生,理解不了中醫的精妙之處。
王玉龍覺得這東西是故弄玄虛,就拔下了一根。
針被拔下來之後,監護儀又立馬發出了警報。
護士張曉曼說:「席飛揚說,那個不能拔的,需要一個小時后才可以。」
「你怎麼不早說。」王玉龍都想砍了自己的手。
張曉曼心裡剛才你們勢如水火,都動起手來了,誰還記得提醒這些。
她覺得席習揚年少有為,人還帥氣。幫你們把人救回來了,你們不懂感謝就算了,還在咄咄逼人。
孫輝立馬下命進行搶救:「心率異常,血壓上升,呼吸微弱,趕快注射腎上腺素、糖皮質激素......」
孫輝拿著銀針,觀察了片刻。不知從何處下手。
馮遠橋看著孫輝:「孫老,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需要觀察......」孫輝現在滿臉是汗。
「心率停止了,怎麼辦孫院長。」
「採用電擊......」
孫輝實在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咬牙道:「馮董,還是趕快把那個年輕人叫回來吧。」
馮遠橋這時才知道兒子傷得有多重,原來,連孫院長都解決不了。
「林順,趕快帶人去找那個年輕人,立馬給我找回來。」馮遠橋此時再也不能鎮定自如了。
林順剛松下的心又緊繃起來了,他惡狠狠看著王玉龍,發誓一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