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三皇子
「皇兄!」
那郡主見到來人之後,小跑兩步一把抱住來人的手臂。
「你這丫頭!又在這裡瞎胡鬧。」
那三皇子被少女抱住胳膊,無奈的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頭顱,滿臉寵溺的說道。
「才沒有嘞!本來就是這個文易寧吹牛,怎麼可能有十六歲的知天命嘛!」
少女皺了皺精雕玉琢的鼻頭,不滿的伸出手拍掉在自己頭上亂揉的手,俏皮的說道。這一場景都給微生景清看呆住了,他怎麼都得想到剛剛還跋扈至極的少女,片刻就能變得如此乖巧,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說你胡鬧你還不信!眼前這人可是儒聖親自贈予修身劍的學院弟子,而且也確實是知天命境界的天才,這件事朝廷早就知道了,就你還不知道!」
那三皇子見自己身邊的少女還嘴硬,於是又伸出手輕輕的彈了一下少女的額頭。也不等少女郡主回話,便抽出手來到微生景清的身前,笑著說道:「在下趙和塵,剛才舍妹多有得罪,還請先生別放心上。」
「三皇子嚴重了,草民不過一介布衣,怎敢擔得起三皇子的一聲先生。而且郡主乃是天潢貴胄,草民怎敢不尊。」
微生景清說這話的時候,雙手只是攏在袖中,並沒行禮。雖然口頭上恭敬,但是這番表現在旁人看來可謂是大不敬。
然而趙和塵也不在意,只是將身邊的少女郡主拽了過來,讓少女給微生景清道歉。少女郡主本想說些什麼的,可是抬頭看到趙和塵的眼神,最後只能縮了縮脖子,只能對微生景清說道:「剛剛是我得罪了,你別在意啊。」
「認錯就要有認錯的態度,重新道歉!」
趙和塵看著自己的這個妹妹這般行為,只能在後面厲聲的說道。
「草民惶恐,三皇子大可不必再為難郡主殿下。」
微生景清想著和一個女孩計較有失風度,於是開口幫少女解圍道。
「我這妹妹平日里被我父皇和皇叔嬌縱慣了,行事說話都沒個度,失禮了。」
趙和塵聽到微生景清的話之後,面色也是緩和了下來,恢復成了常日里的溫和模樣。
「無妨的,三皇子殿下言重了。」
微生景清笑著回應到。
「諸位,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如先入座。」
在一邊一直觀看著的文易寧這時忽然開口說道。聽到這話的眾人,這時也是反應了過來,都散開各自入座。微生景清因為自己先生的緣故,文府安排的座位比較靠前,身邊的座位不是朝廷官員就是江湖各大門派的知名人士。而位居高堂之上的只有二人,一位就是文府主人文衛君,而另一位則是剛剛微生景清見到的三皇子趙和塵。
「諸位能應邀前來參加文府的宴會,讓倍感榮幸。今日奉上好酒好菜,各位不醉不歸,文某先干為敬。」
當所有人都入座之後,文衛君端著一杯酒水起身對著在座的各位開口說道,說完之後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文將軍客氣了,吾輩能來參加將軍的宴會才是榮幸之至。」
「是啊,梁策王朝誰不知道文將軍的豐功偉績,能來參加宴會,與有榮焉。」
下面在坐的各位里能言善語者皆是附和著,不善言辭的也是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聊表敬意。
宴會就這樣在一杯杯酒水之中開始了,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趙和塵忽然說道:「宴會如此清淡,可是不妥。和塵早知將軍清廉,除了父皇賜下這座宅府,平日也不是驕奢之人,所以和塵早有準備。」說著趙和塵朝身邊的一個護衛吩咐了一聲,然後護衛轉身出了門,隨後帶著十餘名身著薄紗的妙齡女子回來了。與這些女子一同前來的,還有宮廷里的樂師。
待所有人都陸續進來之後,樂師開始奏樂,隨著悠揚的曲子響起,那十餘名妙齡女子也隨著樂曲舞動起來。每一名女子的舞姿在樂曲的襯托下,竟然讓所有人都覺得優美至極。本身就身著薄紗,再加上舞姿,一舉一動之間都隱隱有春光乍泄露,加上那一顰一笑,彷彿都能勾魂奪魄。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痴了,尤其是微生景清身邊的玉雲見,看的口水都流了出來。這讓旁邊的微生景清只能扶著額頭,假裝不認識這人。
很快一曲便終結,舞女也都停下了妖嬈的舞姿,行了一個萬福之後,都退了下去。
「三皇子有心了,臣感激不盡。」
待樂師與舞女都陸續離開了之後,文衛君才端起酒杯對著趙和塵恭敬的說道。
「無妨,和塵只是錦上添花罷了,若是沒有文府這上好的酒水,再美的樂曲與舞,都顯得有些清淡了。」
趙和塵笑著說道,只是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皇子很有涵養。本能直接應下文衛君的奉承,然而趙和塵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將功勞都歸功於文府的酒水,這樣一來就算是變相的說文衛君的酒比舞更好,好酒配好舞!
「皇兄,好酒有了,舞姿也優美,不如讓在坐各位青年才俊比試一番,再助助興,豈不更好?」
此時坐在最前邊的郡主開口說話了,只是他說畫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的微生景清看著,估摸著是還惦記著剛剛的事情。
「又在胡鬧!刀劍無眼傷了人誰來承擔?」
趙和塵見到自己的這個妹妹的眼神匯聚之處,已然明了她的心思,於是便嚴厲的呵斥道。
「無妨無妨,郡主的主意也未嘗不可,只是今日確實不宜用兵器,這樣吧,府內有木製刀劍,無刃無尖,可用作比試兵器。這樣一來,便不會傷人,也可盡興。」
文衛君聽到郡主的提議也是有些心動,藉此看看自己兒子和在座各位青年相比之下究竟如何也好,於是在一邊勸慰道。
「如此也好,那就依將軍所言。」
趙和塵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剛剛阻止自己的這個妹妹也是怕兵器無眼,傷了人。如今有木製刀劍替代也便同意了。正好他也想看看這些青年一輩中有沒有武功傑出者,此次比試也能觀摩一二,若有傑出之人結識一番也未嘗不可。
「第一局就讓犬子來守擂吧。」
文衛君吩咐了下人取來了木製兵器之後,然後推出了自己的兒子文易寧來守擂。決定了之後,文衛君便吩咐下人在文府的武場邊上備好酒席,然後讓所有人移步武場。
等所有人都到了武場重新落座之後,文易寧手持長劍立於武場正中,守擂開始。而很快就有一人上去打擂,上去的人是萍水書院的學生。學院學生都習劍,於是從旁邊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柄木劍后,便開始打擂。
「景清,你能看出這兩人的境界嘛?」
玉雲見看著武場武場之中的兩人已經開始交手,便低聲問著微生景清。
「學院這人只是二品蛻凡,而文兄已經是宗師。」
微生景清回了看了一眼后回答道。而玉雲見在得到了答案之後也沒有再言語,全神貫注的看著場內的比試。
一開始那學院學生還能與文易寧打的平分秋色,手中雖然只是拿著一柄木劍,但是能夠看出其劍術精湛,一招一式都隨心而動。只是玉雲見一眼就能看出這書院學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鬥,劍術雖然精湛,但是招式死板,說是隨心而動,但也只是將學院劍招一招一式的使了出來,並不靈動。所以很快就落入下風,最後文易寧一劍刺中這學院學生的背心,比賽就已經結束。
「承讓了!」
文易寧收回了木劍,抱拳行禮道。
「多謝文公子手下留情了。」
那萍水學院的學生也不矯情,回了一禮之後,將手中的木劍交給在旁邊的侍衛之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將軍真是虎父無犬啊,文公子相比已經是宗師境了吧?」
看著場中的比試已經結束,趙和塵不禁感嘆著。
「僥倖而已,哪兒擔得起殿下的誇讚。」
文衛君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極為滿意的。自己這個兒子還是有點用的,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
「我上去試試?」
這時候玉雲見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你已經是宗師巔峰,上去也太欺負人了。不過倒也不是不行,你不動用天樞樓的傳承武學的話,就可以去試試,不過要等一會兒,我讓你去你再去。」
微生景清端著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說道。他看得出場中的文易寧隱隱約約有踏入宗師巔峰的樣子,只是缺乏一場鏖戰。
「行吧。」
玉雲見聽微生景清讓他再等等,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等著。倒不是他怕微生景清,只是萬一自己上去打完了,這個微生景清一生氣來挑擂,自己怕是沒好果子吃。好吧,這就是怕微生景清。
「文大公子好功夫,我來領教領教。」
人未出,聲已至。然後宴會座位靠後的位置上,一人輕輕一躍在空中一個翻身已經落入場中,從侍衛手中拿過了那柄木劍,雙手抱拳行禮一禮。
「周隋,你又來挨打了?」
文易寧見到來人也是一笑,這人他再熟悉不過了。周隋,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兩人父親曾參與伐北之戰,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而文易寧和只比自己大了一歲的周隋也是從小就要好,只是這周隋雖然大一歲,在習武進境之上一直比文易寧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