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林鳴眉頭皺起,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他不會是被什麼老鬼附身了吧?」
跟著陸玄去過蠻亂前線的幾位其實對真人境倒是沒多大的敬畏之情,自家的老大那可是能和真君扳腕子的人,真人又算啥。
只是這雷光一日連升幾境,這實在太古怪了些,誰又能保證煉虛三重真人是他的極限呢?
一旁的張柏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理論知識極為豐富,聞言道:「就算有大能奪舍,也不可能連破幾境,奪舍的只是魂印,修為和境界還是要慢慢修鍊才行的...最多常人要快些。」
陸玄點頭道:「此人不會是奪舍,他渡劫之時你們未曾親眼得見,但給我的感覺很是古怪,似乎...」
他略微停頓了會,組織了一下語句:「似乎他和那仙劫原本是一體...以我的觀察,只怕那並不是什麼仙劫,而是他的法則之術。」
林鳴道:「老大,你的意思是,此人原本是煉虛以上的修為,只是以前一直藏拙?可他這麼一個大高手,藏在東荒這種小地方又為何來?」
「東荒這有些古怪,日後你們便會知曉。」陸玄只是略微提了提,也不多言。
他至今尚未將他對蠻亂的推測說與他們知曉,畢竟那背後有著至尊和仙冢的影子,以他們這些人的實力,離這個檔次差的太實在太遠,日後如若都能晉陞了煉虛境,那時候才能幫些忙。
今日喊他們出來,只是想問問他們中是否有人對這雷光有所了解而已。
「老大,你和那雷光相熟?」
一旁,陳籌一直未曾說話,低著腦袋似乎在那想著些什麼,忽然抬起頭來問道。
「嗯,怎會有此一問?」
「當年老大你剛回宗門的時候,在天金宗曾有一次聚會,聚會之後,雷光曾特地找到我,打聽你的消息。」
陸玄眼神微微一縮:「怎麼說?」
「也沒說什麼,當時傳言說神力門有一位弟子回歸,他是來打探打探是否是你。我借言說東方宗主下了封口令,未曾回他。
不過此時想起來確實有點怪,他如若真是隱藏起來的大高手,那時候為何對你的消息那麼熱心?」
秦哥哥也冒了出來:「雷光這小子平時陰惻惻的也不愛說話,我和他也不算熟,不過大概的來歷還是知道些的。」
「他最早也是拜在神力門門下,後來才轉投的天金宗。原本資質也是一般,後來據說某一次被雷電劈了,結果靈根變異,這才一飛衝天。」
傅古和顧真在旁點頭:「確實如此,他轉投天金宗之後,還曾為咱們神力門出過頭,一次便是當年厚兒你入門之事,另一次是在許多年前,沒他照應,龍涎峽早被人佔了...要說起來,他對咱們神力門有大恩。」
陸玄朝自己的兩位師父看了一眼,靜靜的聽著,雖然並沒有太多有用的訊息,但是綜合起來,卻還是有些收穫的。
按雷光如今的境界來看,如若不出意外的話,當年他投身東荒的時候,便已是位大高手了,以他的身份,算隱瞞了修為,進哪個宗門不行?為何非要先進神力門兜一圈?
那神力門和其他宗門相,又有何不同呢?
想到此處,他心頭一亮,在東荒內,神力門雖然是最落魄的宗門,但是說起歷史來,卻也曾輝煌過,據說,乃是開荒祖師所傳,只是到了六代祖師之後,東荒轉修仙道,這才因此而沒落,數千年後成了這般模樣。
但要說和開荒祖師的關係,神力門無疑是最近的。
他果然是為了地底那老傢伙而來...
如此看來,那個和老傢伙接觸的意識九成九便是他了!
東荒神山內,那個魔心神陣很是神奇,陸玄的乾坤萬靈訣如今已是十一層,要說神識強度,真君、真帝也差不了多少了,連他都會招,那位雷光估計也逃不過,他在這東荒內那麼多年,可能一直毫無所獲,直到近來,得到了背後之人的指點,這才和那老傢伙聯絡了。
將這些來龍去脈梳理了一遍,但是對推測雷光的最終目的卻並無太大幫助。
蠻族的目的乃是啟動那碎空之門,打通和異界的聯繫,那麼,雷光和他背後的那些大能們究竟想做什麼呢?
如今,他將東荒收攏在手后又遲遲不動,究竟又在等待什麼?
......
九天雲霄之上,罡風肆虐,一道道土黃色的法則鎖鏈橫貫虛空,宛如無數蛛線將一塊破敗不堪的大陸緊緊鎖住。
似乎觸怒了什麼,在更高處,有一道道璀璨的雷霆浮現,向下直劈而去。
那些土黃色的法則鎖鏈上方,一片片五彩毫光如同花瓣般綻開,奇迹般的出現在了每一道雷霆的前方,將那電光吞噬一空。
在法則鎖鏈的牽引之下,那塊大陸宛如一艘巨舟,向前疾駛而去。
它實在太過龐大,似乎連這空間都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經過的地方,虛空宛如被撕裂了一般,在它身後留下了一道道醜陋的黑色裂痕。
在遠處,有一塊更為巨大的大陸正靜靜的等待著...
在遠處的大陸深處,那個巨人已然站起,他整個人有一半沒於大地之,但只是那露出的半身要世間最高的山嶽還要巍峨數倍,在他的額頭有一點五彩毫光忽閃忽滅,他的眼則有無數黃光閃動,化作道道法則鎖鏈,橫貫虛空而去。
「小傢伙加油!放心,有我在,它傷不了你!」
一個俏皮輕鬆的聲音響起,那被稱作為『小傢伙』的巨人更來勁了些,一面努力的扯動著法則鎖鏈,一面低低的說了句,但是他的身體實在太過龐大,就算呢喃一般的話語也如同雷霆震響,根本聽不清說的究竟是什麼,只能聽見含糊的幾個字。
「混...大...呃...」
那聲音笑著輕叱了一聲,清脆悅耳:「先幹活!」
如若鼎帥和老禿筆在此,估計下巴都會掉在地,那位素來威嚴厚重、不苟言笑,讓他們平時想起來都會打寒顫的老大,如今怎會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