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心思電轉之間,他直接扭腕側身,整個人宛如旋風一般從雷光身旁颳了過去,先將如意棍收回擋於身前,再抬頭看去,卻見那團電光依舊閃爍不定,剛才那一棍,似乎根本未曾給他造成半點傷害。
當年在玄道原處,他曾和驚雷一戰,那時候,驚雷用了虛實法則,讓他那一招無功而返,不過那時,驚雷的法則之術似乎就和自己的八重身一樣,應該有著使用的限制。
但如今,面前的這位對手比他更難對付,物理攻擊竟然絲毫無效?
雷光不疾不徐的轉過了身,電光中傳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可以再試試別的手段,嗯,據說在蠻亂戰場上,你還收服過一頭祭魂,那時用的是什麼招數?不妨也試試!」
「對了,也別想著跑...這神力門內的修士似乎都被你不知收到了哪裡,不過在這東荒內,總還是有幾位你在乎的人的。
譬如說...有一個好像叫陳籌吧?不是說也戰死在蠻亂前線了嘛?前幾日不知為何又回了陳家,還鼓動著人說要叛出東荒,這不,我得到消息就將其緝捕了起來。」
「還有啊...天絕仙宗那位少主殿下似乎是你的道侶吧?
嘖嘖嘖...天絕仙宗,好大的名頭,我恐怕惹不起,不過如若羅恍至尊出手的話...也不知那如花似玉的姑娘能否繼續當她的少主啊!」
陸玄冷冷的看著他,雙眸赤紅,額頭已有淡淡血色龍紋浮現。
雷光的聲音不大,帶著一絲絲的魅惑之意,就算是威脅,也顯的平和之極:
「其實你又何必和我打生打死,我來此,就是想問你幾件事而已,你要乖乖的說了,這事情也就過去了...至於羅恍至尊和蠻族之事,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些忙...」
陸玄緊緊握著如意棍,指節都已有些發白,寒聲問道:「何事?是那蠻亂之事嗎?」
雷光搖頭道:「什麼蠻亂不蠻亂的,你是怎麼發現那陣法的,又怎會懷疑上羅恍至尊的,這些都與我無關!
我想問的,乃是你那所謂的師尊,他究竟是何人...
別和我說是某位至尊,這天陽界的至尊一共才那麼幾位,我雖然在這犄角旮旯待了那麼多年,但是這點見識還是有的,就算是至尊,也教不出你這樣的弟子來...」
說到這裡,雷光的聲音忽然嚴肅了起來:「他究竟是誰...而你,究竟又是如何斬斷因果的!」
「斬斷因果?」
第一個問題也就罷了,如若這位雷光宗主背後真是至尊和仙冢聖地,那對他杜撰出來的身份有所懷疑也是正常之事,但是什麼叫斬斷因果?我又何時斬斷過什麼因果?
今日既然敢將雷光引來,陸玄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有著九成把握能將其留下。
故此,他才特地將自己對蠻亂之戰的推測都合盤推出,就是想試著能否因此而讓雷光也露出一點馬腳來,有天衍在身,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也能判斷出不少東西來。
但沒料到的是,雷光絲毫不提蠻亂之事,他感興趣的竟然是什麼斬斷因果...
身為修仙者,因果之說,陸玄自然也有所耳聞,但是斬斷因果,就連那見多識廣的鬼帝也從未提過啊...
他此時是真的有些茫然了。
「還不說嘛?」
見他遲遲不說話,雷光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極限,身外,那團電光開始膨脹,探出了許多尺長的電芒,張牙舞爪的揮動著。
「電來!」一聲宛如雷霆般的大吼過後,屋外,大地為之輕顫了一下。
隨著一聲聲咔咔的脆響聲,屋外那些平整的青石板朝上拱起,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裂痕正中,一支支丈許長短的銀棍從地下升起。
空中,道道電光被其一喝而來,那濃如墨汁的夜色直接被攪碎,隨之,被這銀棍引下,化成了一道道光柱,縱橫交錯,將這一方空間籠罩的密不透風,光柱和那青石的牆面一觸,頓時發出了的聲響,整個屋子隨之崩塌。
陸玄面色如常,朝著那囚籠似的光柱看了看,隨之又看了幾眼自己布下的陣盤,那一層層光幕雖然猶存與內,但是光從這氣勢來看,似乎已然處於下風。
他洒然一笑:「宗主果然會算計,和我說了這半天,原來是在布陣呢...看來所謂的問些事情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牢籠一成,雷光身外的那團電光上,一道道電芒頓時暴漲了幾倍,宛如一頭八爪怪一般舞動了起來,他那有些得意的聲音滾滾傳來:
「雖然有我在此,你基本是跑不脫的,可你這小子實在古怪的很,多點小心肯定沒錯!
不過,方才我所問的,確實是我想知道的...你不如痛痛快快的說了,也省得我多費手腳!」
陸玄嘆了口氣,執起如意棍朝著四周指了指:「布個陣盤都要費上半天功夫,也不知你哪來的勇氣和我說懂古陣紋的...」
「要不,你看看這個?哦,似乎吼一聲看上去更霸氣些?那好,火來!」
他朝著雷光大吼了一聲,肺主音,以他如今的體格,這嗓門也是水漲船高,這一聲直接將四周的雷聲都蓋了下去,空氣之中都盪起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這種聲波一樣的攻擊看來不在可防禦之內,雷光身外的那些電芒頓時一滯,整個人似乎都被震傻眼了。
吼罷,陸玄將如意棍往地上一頓,隨著轟然一聲巨響,方圓十丈之內,所有的石地全部龜裂,一塊塊磨盤大小的石塊飛舞而起,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這還沒完,他這一下,似乎又啟動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在那一剎那,整個小剛山四周,數百里的範圍都似乎為之顫動了一下,從一旁的赤猿山處,滾滾靈氣洶湧而來,化作了一片火霧,將整個小剛山包圍的水泄不通。
那火霧一起,整個天空都被其遮蔽住了,迷離的紅光之中,有道道火舌舔動,宛如一條條火龍,穿梭來去。
屋外的電光囚籠頓時猶如無水之萍,漸漸的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