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反擊繼續(四)
「那後來那?」再一次有人問,彷彿在求證。
說書先生摸著鬍子笑了笑:「後來不知道,就知道這位姑娘把五皇子告到了大理寺,你們猜猜最後是這位姑娘救出了書生,還是五皇子勝利了?」
大家沒有猜,所有人一致搖頭。
「怎麼可能,五皇子是誰,那個張姑娘是誰,明知書生冤枉,大理寺敢得罪五皇子嗎?」
「對呀,對呀,好像今天上午那位張姑娘去告狀,最後大理寺少卿聯合五皇子做假,氣的這位姑娘都跑了,後來我聽說百姓們臭雞蛋,爛菜葉砸在那個衙役身上。就是解氣。」
「就是,就是,這天道不公,那個書生和張姑娘真可憐,皇帝當著那麼人面承諾,三司會審,最後就一個包庇的大理寺,我看皇上把我們當傻子糊弄的,為的就是包庇他兒子唄。」
那人說完,又一富貴公子及時捂住他的嘴,連忙矜聲道:「雖然我們知道說書先生說的這個案子,可皇上哪裡是我們能罵的,心裡清楚就好,還是少說為妙,別忘了我們可是在天子腳下。」
說著,那人用手抵了抵上方屋頂。
弄得那人趕緊閉上了嘴。
坐在下面公公抖著蘭花指被氣個半死:「太大膽了,這些人竟敢毀壞公子你的名聲,都回宮了定要把這些人,還有那個說書先生給抓起來。」
不僅僅公公生氣,王昭仁更生氣,習慣性的重重拍了拍桌子。
這些人簡直不把他這個皇帝當回事,還有他是親口承諾三司會審,那都察院和刑部幹什麼吃的,定要好好的治罪。
這一拍桌子,大家注意力都湧向了王昭仁。
被這麼多人注視,王昭仁都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只吼了吼:「看什麼看,莫非本公子臉上有花嗎,還是太帥,難不成你們愛上本公子了,告訴你們本公子喜歡的是女人,女人。」
個個聞言不張口,有的人一點面子都沒王昭仁留。
就反駁道:「你算什麼公子,看你這長相最起碼有三十了吧,都大叔的年紀就不要裝嫩了。」
人群一陣附和:「對,大叔就是大叔,歲月不饒人的,年輕都已經是過去式。就不要太在意了,要學會適應。」
這人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面鏡子,對著自己臉照了照,可歌可泣,欲哭無淚。
嗚嗚嗚,本公子曾何時那麼的帥氣,飽讀詩書,英俊瀟洒,帥呆酷斃,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年少多知,聰明伶俐?
活潑可愛?,風度翩翩,器宇不凡,王朝傑出十大青年,更難得三歲習文,七歲習武,才高八斗,學富九車,上知天文地理,下曉雞毛蒜皮,
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無所不曉,每逢外出行走,常引美女回頭帥哥跳樓,其優點多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真乃人中之龍曠世奇才!?」
這麼一大堆的詞,亮瞎了全場聽眾的眼,驚艷了王昭仁的視覺。
這他媽詞這麼多,怎麼想出來的,怎麼可以自戀成這種樣子,簡直比自己還要自戀好嗎?
在這之中,有一個女人認出來那就是皇上,心裡只記得那句皇上喜歡女人。
那麼自己這麼美麗漂亮動人,那麼的容顏依舊,皮膚白嫩,三歲學畫,五歲做詩,常引那幫男子回頭,一定能夠得到皇上的喜歡吧。
自戀著女子豁出去了,一把撲在了王昭仁身上,真情實意的撅著嘴道:「你喜歡女人,我就是女人,要了我好嗎?」
這麼刺激的場面,讓那些大齡青年羨慕嫉妒恨。
我得個乖乖,現在女子都這麼主動的嗎?
矜持那?這就是男追女隔座山?這哪裡是山,是紙一捅就破。
被一個女人這樣,王昭仁沒有興趣,打了個響指,命令暗衛道:「拖下去。」
暗衛動作麻利,可憐女子不死心的嗷嗷叫,恕王昭仁待不下去了。
等王昭仁離開,有的人才認出來,尖叫著喊了一聲:「皇上,皇上。」
有人以為這男子魔怔,推了推男子胳膊,譏諷:「你這一輩子什麼命不知道嗎,皇上有人,想都不要想了。」
其實喊的男子不是這個意思,他解釋道:「剛才那個人是皇上,我在宮門口見過,確認本人無疑。」
本來譏諷的男子害怕了,剛才他還說過皇上的壞話,會不會被抓。
恐怖遍布他的全身,說書先生鼻子嗅到一股尿味。
尋著味道凝眉:「原來是你,害怕什麼,皇帝剛才沒有怪罪,就說明不會在意的,怎麼還被嚇尿了,真丟人。」
說書先生嫌棄的捂鼻子,拿著書走了。
這就是人的本性,往往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害怕,謹慎,卑微。
遇到一個不如自己的人,那就是驕傲,自大,看不起,鄙視。
所以為何自古有勇有謀才謂雙全,能成才就是這個意思。
回到皇宮,王昭仁第一時間把刑部尚書,督察院左督御史,大理寺卿叫了過來,同時下聖旨剝奪大理寺少卿官職,下大牢查辦。
這一聖旨下去,驚動了被叫入宮的王孟勛,刑部尚書王洋洋,大理寺卿李淵明。
紛紛猜測王兆廷的遭遇,和皇上的宣旨,定然跟書生案子有關係,個個不敢怠慢,穿好官服三人一同進宮。
承德殿,這裡是皇上面見臣子的地方,天威不可冒犯。
三位大臣進來齊齊參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拜見皇上。」
坐在上方,王昭仁並沒有讓左都御史王孟勛,刑部尚書王洋洋,大理寺卿李淵明起來。
手上拿著一本書,直接把他們三人當成了空氣。
沒人回應,三人不敢起身,不敢說話,只能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足足跪了一刻,王昭仁才道:「眾位愛卿平身吧。」
這跪著腿都酸,尤其李淵明老了,腿腳不怎麼中用,起的更難。
王昭仁不同情,沒有賜坐,讓三人站著。
放下手中的書,他一個個的掃了一眼,那瞳孔冷落冰霜。
「知道朕叫你們來是為何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