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當戰則戰
固守亳西城已有七月有餘,武都與那趙都的鐵騎再一次將矛頭對準了這殘破不堪的危城。
自天元七年以來,西伯侯在西岐斬使官祭旗反商,各路氏族權貴紛紛響應共同伐商,這番熱鬧景象,就連同那三法門兩山嶽也摻和了進來。
牧野一場血戰,無數修真大能隕落,屍骸遍野,九州動蕩,最終牧野之上,九天之雷不請自來,與狂瀾之中助那腐朽大商險勝。
歷經兩年之久的伐商之戰,也從最開始的浩浩蕩蕩落得個潦草收場,那西伯侯歸途中病逝,隨行的姜子牙不知所蹤,而嘗到甜頭的氏族權貴們為了各自利益,紛紛調轉槍頭為爭奪九州方圓征戰不休。
而那大商也趁著九州混亂,悄然恢復著元氣。
到如今恐怕九州只有那西伯侯之子武王姬發,仍一心還想要滅商,可奈何如今九州局勢以不同往日,早已經無法控制。
在經歷過連年不斷的戰亂之後,那手握青,軒,鼎三州的大商依舊一家獨大。
而幽州又有吞併周圍六國,依舊奉行法度的豐秦。
人傑地靈的滄州也是被大燕逐步完成了一統。
以雷霆之勢吞併乾坤二州不可一世的趙都,也在不久前選擇與武都聯手,向大商發起戰爭。
而那蠻荒詭秘之地的雲州,也在霄楚的鐵腕下淪陷。
而這身後的汴州,便是武都立足之本,數十年的苦心經營,倒是讓這不毛之地,也煥發了生機。
再說那吊玄天門早已把控了大商命脈。
雲中月府不問塵世遊歷人間。
軒轅神殿自從掌教姜子牙失蹤后也已不復當年。
而那萬重山壁立千仞層巒疊嶂,又有洪荒大陣作保一時無人敢犯。
蓬萊之上眾仙門也大多隕落在了伐商之戰,談不上沒落,但也是不復當年盛況。
唯有一絕頂的崑崙,自始至終獨善其身。
如今這武都若想再度伐商,重燃當年戰火可謂任重而道遠。
再說回這亳西城中,天色才剛蒙蒙亮,那雪花又緊接著飄落下來,徐文博照例手持著黑須貫口槍在軍營中巡視,今天一早軍中的廚子便支起大鍋準備燉肉,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野鹿已經晾在一旁,裊裊炊煙帶著熱湯的清香。
早先來報,西岐大軍在楊昭、里也的率領下已經攻破黃果嶺大營,一旦西岐大軍與趙都大軍合圍亳西城,那麼青州的內外防線就算是全部失守,縱使自己有天大神通恐怕也難以抵抗,看著準備早食的將士,徐文博一聲輕嘆曾經萬邦來朝的大商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
突然城樓狼煙四起,徐文博神色一驚,立刻打消心中思緒快步奔向城頭。
只見此刻城下正站著三人,三人二黑一白,雙手背後正相互議論著什麼,徐文博定睛看去竟都是有著鼎玄境的修為。
徐文博手中緊握著貫口槍,連忙指揮起城防工事。
與城樓上慌亂的眾人不同,那三個鼎玄境強者目空一切的站在離護城河不過五丈的地方,而他們身後百米外,烏泱一片的大軍早已經蓄勢待發,那紅藍相間的戰甲一看便知是趙都的軍隊。
「大哥,真不等楊昭他們大軍趕到,如果貿然出軍…」不等趙文啟說完,趙文宣扭頭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厲聲說道:「兩軍陣前再有言衰者,斬!就算你是我弟弟也是一樣。」
趙文啟見他頑固便不再開口,深知眼前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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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沉浸在那連奪三城的喜悅之中。
只是他心中清楚,這城牆之上的徐文博絕非庸才,雖沒有太多交集但作為曾經並肩的同僚,那無與倫比的指揮才能也讓人生畏,絕非之前那庸庸之輩可以比擬。
「有三大高人相助,毫西城今日必破!」早些聽聞楊昭攻破黃果嶺大營,趙文宣心中就已經不悅,手握二州的趙都豈能被西岐武都比下去。
隨著趙文宣一聲怒吼,軍中士氣高漲,一陣一陣山呼海嘯般的高吼響徹天地。
而城牆下三人聽到身後的聲響,也是相視一笑,趙都用重金將他們從坤州請來助陣,本以為是什麼硬茬子,可如今看來不過都是些凡夫俗子。
「我還真當這亳西城藏著什麼高人,沒想到竟只有寥寥幾個武人軀!」那黑衣男人大笑一聲,隨後表情輕蔑的攤開了手
「別大意了,雖然儘是些凡俗之輩,不過刀劍無眼,若是輕敵,可就栽這裡了。」那白衣男人倒是冷靜,雖看不上城上的士卒,但也未全然無視
只見那黑衣男人又大笑一聲:「多慮,看我先將他那守城將軍的頭顱取來!」
「破陣曲!」
城牆上徐文博見一道黑影迅速逼近,手中貫口槍立定,隨後大手一揮,只見城牆內士卒上下跑動,那手裡也不知搬著的都是何物。
就在黑衣男人腳踏城牆之時,滾滾熱油忽然從牆頭揮灑而下,隨之一張張巨網落下,正踏牆而上的黑衣男人面色一驚,但很快便運炁擋住落下的熱油,可那張張巨網卻似有百石之重。
接觸瞬間,那黑衣男人就察覺不妙,剛要拔劍,卻又被巨網狠狠砸落地面。
見勢不妙,另外二人也是迅速馳援而來,劍炁無形,斬向落下的巨網,突然一支火矢從城中飛出,隨後便是萬千飛箭。
一息之間,便見火光通天燃起,那百石巨網接觸火星瞬間竟炸裂開來,而那網繩之中竟還暗藏無數根細小的鐵絲。
三人雖連忙抽身逃離,可身上或多或少仍被傷及,拍了拍衣袖,遠離那烈火之地,三人對了個眼神后,只見那白衣男人緩出一口氣猛地抬劍飛起,地上二人也是順勢揮掌將炁注入那白衣男人的劍中。
只見一瞬間,白衣男人抬劍掄圓,身後竟幻出無數劍影,一聲怒喝!那無數劍影如同漫天繁星揮落而下,感受到威壓的徐文博長槍指天。
「擄惡曲!」
頓時,城頭之上濃煙四起,片刻便將整個城頭覆蓋,那劍影灑落卻只聽見鐵器碰撞的聲音,片刻煙霧散去,城牆上只見一排排鐵盾卻不見人更不要說死屍了。
城下二人眉頭微皺,這一劍的威力二人是知道的,這結合三人之力的一擊,即便是自己受了此招也未必能夠無恙,可此刻城牆上卻沒有預想中的慘叫。
突然盾牌下滾出無數鐵球,鐵球滾落一段忽然彈起,那白衣男人見狀,一腳踢開飛來的鐵球,可瞬間鐵球炸裂,緊接著無數鐵球在空中碰撞炸裂,絢爛如煙花一般,只是那無數從炸裂鐵球中飛出的鐵針,絕美且致命
「居然是寒鐵,這群混蛋居然還藏了這一手」,吃痛拔掉身上的幾根鐵針,那人憤然的將手中鐵針捏斷。
身後兩人面色沉重的望向白衣男人,此刻三人終於打算聯手認真起來,而此刻城樓上的徐文博目露寒光,本以為出其不意用出寒鐵起碼能先殺一人,沒想到僅僅是讓其受一點傷。
而遠處本以為勝券在握的趙文宣,此刻臉色也有些許難看,他的修為境界雖不如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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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座城裡可沒有什麼強者存在,這辰時已過,別說登上城牆了,這半天了還被擋在城牆下,這麼久仍沒能攻破城池,他心中已有直接揮兵攻城的想法。
「不愧是百年大商,到底是有點家底」,遠處的山坡上兩個身穿大開長袍的男人背著手神態自若的談笑著:「不過也就如此了,若是探法境面對上這寒鐵可能已經涼了,可惜了,這三人應該都只是仙人體,三個鼎玄境的,若在是個武人軀的話也不會這麼狼狽了。」
「哈哈哈哈,師弟你太抬舉他們了,鏡花水月一境一世界,這三人實力應該也摻雜了不少水分的。「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服了,上次那個二境可是連第一曲都沒撐過去。」
「別提那個蠢才了,剛步入二境初期,不過是剛觸到些法門便自命不凡,死了也活該,對了,師弟咱們打個賭如何?」
「又賭什麼?」
「你先別管賭什麼,若是你輸了,就陪我好好喝一場酒。」
「別著,我不會喝酒,你還是先說賭什麼吧。」
「嗯哼,就賭這三人能否接住我一拳如何?」
「陸有師兄你這不欺負人嘛。」
「哎,平川師弟這話可就不對了,為兄畢竟也年長你幾歲,怎麼會欺負你。」
「你可是三鏡巔峰你一拳別說他們我都受不住,想我這些年都是在你的威逼利誘下苟且偷生。」
「胡說,師兄何時打過你,那都是對你愛的鞭策!好了,趕緊結束下面,這麼冷的天,今個師兄請你喝熱酒。」
「師兄,師父說過不讓插手!」,平川在身後喊到,可那陸有卻已經興奮的奔到了前頭,平川無奈嘆了口氣,飛身下了山坡,朝著亳西城奔去。
「哈哈哈,好生熱鬧,看的我都有些手癢了。」
陸有一個帥氣登場便一掌打退一人,可此刻的城樓上已是傷殘一片,渾身是血的徐文博見來人,立即將抬起槍便要殊死一搏。
「徐將軍不必如此戒備,吾等來此是奉家師之命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突然閃身到徐文博身前的平川微微一拱手,隨後便順勢將身後二人一腳踢飛
那被踢飛的二人,連吐數口鮮血,只覺身體像是被巨象踢中。
「逃!」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另一人已經驚恐的大喊,可僅僅一個轉身,他又被打飛出去,落入了城下護城河中。
「老實交代,何門何派?」
陸有冷眼望著如同落湯雞的三人,冷聲問道。
從護城河中爬出的三人此刻雖心有不甘,但卻都低頭不語。。
平川見狀,輕笑一聲:「說了可饒,不死。」
「不周,吊玄天門。」
話音未落,陸有突然抬手,只見手中劍刃揮出,瞬間三把虛無劍刃穿過三人,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已是兩死一傷,陸有收回神通冷冷盯著那僅存的白衣男人。
「剛剛就是你用的劍炁化雨吧,你應該是他們中最厲害的那個了。」
陸有隨意一腳將腳下屍首踢走,來到已經嚇癱的那人身前,那人已經嚇的說不出話,張嘴不停哆嗦的看著遠處。
而遠處那見勢不妙的趙都大軍早已潰逃,望著一地狼藉,平川搖了搖頭居然就這麼退兵了。
「再問你一遍,何門何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