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拜師
這一路,魏辭也不是沒考慮過接下來的打算。
按他原本的計劃,是跟隨船上眾人,先解決眼下修鍊的問題,等踏入修行后再辭行,去主陸闖蕩。
現在看來,這個打算也許暫時得先放一放。
魏辭恭敬問道:「還請張前輩指點!」
張屠望著他真誠的模樣,笑眯眯說道:「我給你指條路,能不能把握,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魏辭身後的長弓,朝船艙方向努努嘴。
「白管事,二重境實力,和你一樣用的是箭,不過她的箭術連島主都稱讚不已。
「看得出來,她對你印象不差,你若能拜她為師,加入三葉島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以後那就是自己人。
「她早年喪子,難得看你順眼,你若成為她的弟子,日後修行少走很多彎路。」
張屠說完,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也不管那裡有沒有撮鬍子,又繼續說道:
「當然,跟你說這些,並非撮合你去拜師。
「島上求她收徒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缺你一個,何況以她的性格,收不收徒還不一定呢。」
魏辭聞言,頓時明白了張屠的意思。
白念然實力不弱,但更強的是她的箭術修為,能讓一島之主稱讚的箭術,定然不會差到哪去。
魏辭拱手感激道:「多謝張前輩指點!」
其實張屠說的沒錯,他現在尚未踏入修行,如果能拜師白念然,加入三葉島確實是最好的選擇,至少修行的問題迎刃而解了。
否則,說不得被原路遣返,以他現在的實力,到時何去何從猶未可知。
況且,白念然修為不差,二重境,很多人終其一生也難以達到。而從眾人的態度來看,她的地位似乎也不低。
拜師不虧!
先開始修鍊再說。
不就多個女老師嘛,多大事兒!
魏辭打定主意,很快按張屠的指示來到白念然的艙房外,想好說辭后,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吧。」
屋內傳來白念然溫和卻又淡然的聲音。
魏辭推門而入,不算寬闊的艙房內,只見白念然盤膝坐於軟塌之上,面色平靜,先前所用的長弓正橫陳在她身前。
而在她身體另一側,則是一張簡陋卻不失整潔的小桌,桌上茶杯熱氣裊裊。
魏辭摸了摸鼻子,率先開頭道:「小子魏辭,多謝白姑救命之恩。我想拜您為師修習箭藝,懇請白姑收下!」
說完,他雙手拱禮,彎腰一拜。
白念然靜靜地看著面前彎腰的少年默不作聲,眼神逐漸變得悠遠,彷彿正努力回憶著什麼。
過了片刻,她開口道:「恢復的倒挺快。」
魏辭心頭一緊,金書不會被發現吧?
「我從未收過徒弟,若今日我不答應,你待如何?」白念然又問道。
魏辭彎腰的姿勢不變,將來路上想好的話術脫口說出:
「白姑超凡的箭術令小子仰慕不已,小子從小對箭術情有獨鍾,現下孑然一身,有心拜您為師,踏入修行。
「若今日無緣師徒,也只能遺憾離去,他日有緣再見,再報答當日救命之恩」
這番煽情的話說完,魏辭面不改色,看向軟塌上那道靜坐的身影,眼神虔誠。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好話誰都愛聽,再加一張感情牌,剛才的話,把他前世的文采都給用上了。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白念然早年喪子,後來又因為身體原因沒能再有一兒半女,現如今膝下無子。
對於同樣使用弓箭的魏辭,她確實有些好感。
迷霧森林中的時候,後者獨自面對石爪魔狼毫不畏縮的膽魄和心性,多少讓她略微刮目相看,這和與島上的一些紈絝子弟是截然不同的。
不過,這還達不到讓她主動收徒的程度。
先前在甲板上路過魏辭時,她查探過魏辭的身體,修鍊天賦上佳。
加上如今魏辭主動拜師,態度誠懇,她自是欣然同意。
白念然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聲音柔和而婉轉:
「那日在雲霧森林,我見你年紀雖小卻身負毅力,又是同我一般善使弓箭,這才出手救你上船。若我兒在世,也與你一般年紀。」
想到已經故去的兒子,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頓了頓,她正色道:「我曾說過,你我有緣,今日你既誠心拜師,我便收你為徒!」
魏辭直起身子:「見過老師!」
白念然居然這麼容易就收他為徒,這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這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白念然三四十歲的年紀,面相溫婉賢惠,眉眼不妖不魅,不難看出年輕時顏值頗高,也是位美人。而且,這位美人師父箭術了得,修為也不算低!
哪怕箭術並不是魏辭真正想要的,但如果能學到精髓,作為一門殺手鐧,那也不錯,魏辭心裡小九九打的賊6。
這個世界拜師,流程很簡單,只需要簡單的行拜師禮即可,不需要三拜九叩,也不用賜弟子名,至於拜師禮,沒有固定要求。
「是師父!」白念然糾正道。
「師父!」
魏辭從善如流,馬上改口。
他上前取了茶杯,給白念然另外沏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白念然心情不錯,也不在意他的「借茶獻茶」。抬手指了指軟塌另一側,眉眼透著淡淡笑意:「坐吧,你既入了我門下,有些事,便先與你說說。」
魏辭豎起耳朵。
白念然娓娓道來:
「三葉島,遠在星元島東方二百里開外,是星元島的一座附屬島嶼。島上自成一方勢力,由於地處偏僻,又有迷蹤陣法遮掩,幾乎與世隔絕……」
聽著這番描述,魏辭腦海中大致想象出海外仙山式的一座小島模樣。
白念然看了看魏辭,見他正認真聽著,繼續說著:
「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島上會派人出海採辦島中匱乏的物資,短則三月,長則半年。所以倒也沒有閉島自封,我們此行便是如此。」
「……」
魏辭從白念然艙房出來時,天色已接近黃昏。
白念然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艙房,今晚他終於可以好好休息,可以不用躺在甲板上吹海風了。
艙房內,魏辭仔細回憶著白念然對他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