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150章

第150章

櫥櫃里突然掉出來一隻白色死貓,這是白九歌沒有想到的。

它躺在地板上,全身已經開始僵硬,

身上的毛一簇簇粘在一起,歪著頭,完全沒了生機。

「櫥櫃里有死貓?」

白九歌皺了皺眉,蹲下來,稍微檢查了一下,沒有找到任何傷勢,難道是服藥被殺的?

忽然,一雙手伸過來,抱起了貓咪。

菱香抱著死貓,輕輕地撫摸兩下,放進了一邊的盒子里。

「它叫小七,我不知道它從哪裡來的,

是跟你一樣,從那扇門後面進來的。」

「見到它的第一晚,它骨瘦如柴,身上還有很多傷勢,

它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躲在櫥櫃里,

我隨著跟它接觸了兩天,還被它咬了一口,

費了挺多功夫,才讓它放下了警惕。」

「從那開始,它成了我的知心朋友,

我想傾訴任何事,小七都會乖巧地躺在我懷裡去傾聽。」

菱香輕輕地撫摸小七,眼神哀傷,惹人愛憐,

卻是露出一些笑意,顯然那些記憶對她都是極其美好的。

白九歌看著,問道:「然後……」

「然後,那個男人也知道了,

他似乎見不得我的笑容,更容不得我的生活里出現一丁點光芒。」

「那一天,我負責他的起床服侍,不小心弄髒了他的衣袖,

他笑著跟我說沒事,下次注意就好,這次就算了。」

「他的笑容並沒有讓我放鬆,反而令我更加的不安,

當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小七果然已經不見了。」

「我去找了那個男人,哀求他把小七還給自己,

他還給我了,是小七冰冷的屍體,

他捏著我的臉,笑著跟我說,不允許我服侍除他以外的人,

哪怕是一隻畜生也不行,這輩子全心全意服侍的,只能是他。」

「我雖然救了小七,但也害死了小七,

我想埋了它,可這裡根本沒有地方放置它,

唯一的地方,就是丟到門外去,讓外面東西吃了它。」

「可我真的做不到,便只能一直存放到了現在……」

菱香眼神有自責,也有對自己的神傷。

換句話講,小七得到了釋放,而他還一直被困在這囚籠里!

白九歌走過來,也用手指檢查著貓咪,問道:

「看起來不像是外傷致死……」

「我也不知道,甚至當時我以為它只是睡著了,

可是它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即便我拿出它最愛吃的東西。」

「我最在意的,是小七離開的時候,有沒有痛苦。」

她說著說著,眼睛又一點點地通紅,

蓋上了盒子,不想再去看。

白九歌坐下來,眼睛閃了閃,說道:

「你恨透了他,其實如果給你把刀子,有機會的話,

你還是想去殺了他的吧,儘管概率很低。」

「當初我試圖殺他已經不止一次,又能怎麼樣,

我們越是反抗,他就越興奮,更加瘋狂地蹂躪我們。」

說到這裡,菱香抬頭看著白九歌:

「你是個好人,但真的不應該呆在這裡。」

「今晚天黑后,你應該找機會逃跑,

外面廊道最盡頭的那扇門,能讓你安全離開這裡。」

白九歌搖搖頭。

「為什麼,今晚可能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菱香開口說道。

「這裡挺舒坦的,而且漂亮姐姐還這麼多,

相比於外面的危機四伏,我倒是挺樂意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的。」

白九歌聳聳肩,毫不在意。

菱香表情稍微怔了怔。

白九歌則站起身,擼起了袖子,盯著菱香突然露出了笑容:

「不如,我們今晚找點刺激的事情做吧?」

菱香張了張嘴,退後一些,帶著惶然地說道:

「你這樣做,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白九歌笑容帶著一絲無奈:「美女,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的意思是,今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四處轉轉。」

「我聽好奇,你口中從那個男的體內跑出來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如果被發現,你跟我的下場都會很慘。」

「到了晚上,那個男人會睡得很死,

但那個惡魔就不清楚了……」菱香說道。

「那不就行了?或許你們口中那個無所不能的東西,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可怕,

甚至,我們有可能殺死它,再殺了那個臉長的跟豬似的男人!」

白九歌的話,讓菱香臉色大變,

眼睛即是不敢相信,又是害怕。

她連忙起身去將那些窗戶關的更加嚴實一些,扭頭看著白九歌:

「你真的好大膽子,如果被他聽到,你想過後果嗎?」

「如果真聽得到,我現在已經死了。」

「其實所謂的厲害,很可能只是你們臆想出來的。」

白九歌拿著那些擺設物,淡淡地開口。

菱香看起來還是慫了,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妝容,

起身去抱起那些杯子枕頭,說道:

「你……還是你不要有過多的想法,就這樣吧,我先把杯子枕頭拿到小蘭那邊,

今晚你是要離開,還是睡一覺,都隨你了。」

剛到門口那邊,房門忽然也打開了,

小蘭走進來,瞧見這一幕,愕然地問道:

「這是要做什麼?」

「我們今晚擠一擠,他睡我的床。」

菱香說道。

「認識不到一天,就有這待遇,

再說了,你讓他睡你的床,那個傢伙估計又不樂意,想法設法挑你刺了。」

小蘭性子顯得大大咧咧,醜陋男子不在,完全就是另一副面孔。

「那……要他睡地板嗎?」

菱香也顯得幾分無奈。

「丁香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她也成年了,

還跟個小孩似的,這種事自己都不會應付,我真的服了!」

小蘭雙手插著腰,表情顯得十分無語。

菱香眸波黯然,只是幽幽第說道:

「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們作為姐姐的,能幫則幫吧。」

小蘭接過菱香的枕頭,說道:

「別廢話了,今晚就到我那裡睡吧。」

說著,又看了眼白九歌:

「小子,今晚這間房間只是給你休憩一晚上,

天黑后,乖乖躺好在床上

,別做一些噁心變態得行為,知道嗎?」

「比如?」

「我的思想很單純的,你所說的變態行徑,具體是什麼?」

白九歌搓了搓鼻子,迷惑日問道。

小蘭咬了咬牙:「裝瘋賣傻,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

白九歌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對小蘭問道:

「我今晚不打算睡這麼早,打算搞一些戶外活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小蘭俏容迷惑:「什麼活動?」

菱香急忙出聲:「小蘭,不要聽他說!」

白九歌看了眼周圍,帶著一絲笑意:

「比如,你們口中那個無處不在,把你們九人囚禁在這裡的惡魔,

我想看看,它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你一定是瘋了,要不就是活膩了。」

小蘭聽到白九歌的話后,瞪大眼睛說道。

白九歌看著她的反應,有些好笑地說道:

「老實說,我沒覺得這很瘋狂。」

「你們難道甘願永遠被那個男人囚禁在這裡,過著永無天日的後半生嗎?」

小蘭並沒有在意白九歌的話,而是以一種很警惕的眼神盯著後者:

「你跟我們認識不過一天,為什麼要幫我?」

「如果給那個男人發現你的行徑,你隨時沒命,

我不信你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付出隨時喪命的代價!」

白九歌眨了眨眼,隨即認真地說道:

「有些東西就是這麼奇妙。」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但聽了菱香小姐的一些話,

如果我就這麼走了,必然是最後悔的一件事。」

「或許,這就是人性,我也害怕,

但更見不得一群被壓制的女人,殘忍地在這裡渡過餘生。」

白九歌面色凝重,眼神帶著一種堅定。

「要不是我太了解你,還真給你這演技騙過去了!」血瞳無語地說道。

「不演一下,怎麼去推動劇情呢。」

白九歌心道,走是不可能走的,

既然留下來,必然是要搞一些事情才行。

菱香看著白九歌的臉色,神情帶著一絲動容。

「你要做,那是你的事,別拉上我們!」小蘭還是執意拉著菱香要走。

菱香卻是說道:「小蘭,或許我們可以幫他一下……」

「你瘋了,你忘記我們失敗過多少次了?」

「他被發現,是他自己死,

如果發現我們也參與進來,姐妹們都要受罪的!」小蘭緊緊握著菱香的手說道。

「你知道,我們根本殺不死他,也根本離不開這裡。」

「別白費力氣了好嗎?」

小蘭幽幽地開口,她雖是這麼說,眼睛里卻也有著不甘的絕望。

「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殺死我們,他也害怕失去我們。」

菱香扭頭看著白九歌:「或許他就是來拯救我們的。」

小蘭看著菱香,俏臉也跟著遲疑了。

她沉默了好片刻,才說道:

「晚上十二點鐘,外面的鐘迴響。」

「那個時間后,他就會毫無防備地睡著,

只是那個惡魔還會在,它會潛行在任何一個角落裡。」

「那是他唯一的倚仗,我們害怕的,從來不是那個混蛋,而是那惡魔。」

「你能殺了那惡魔,我也能拿起刀,毫不猶豫地手刃了那個男人!」

小蘭說到這裡,就拉著菱香走了。

她只是給予一些提示,仍舊不想幫忙。

……

房間內只剩下白九歌,他看著屋內,又去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里的白色死貓還在靜靜躺著,真的很像是熟睡了一樣,

但確實沒有了絲毫的生命體征。

血瞳出聲問道:「你為什麼還要盯著這隻死貓?」

「好奇它是怎麼死的。」

「找出它的死因,或許就有我信得過的線索了。」白九歌說道。

「剛才那丫頭的話,你不信?」

白九歌搖搖頭,淡然地說道:

「無論是那個小蘭,還是菱香,

她們口中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完全聽信。」

「其實進入迷宮前,規矩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惡的它,會用盡一切辦法偽裝成善。」

「這九個女孩看起來都是最可憐的受害者,

可越是這樣,越可能就是血色匕首要殺的目標。」

「說到底這節車廂的遊戲非常簡單,就是揪出惡念npc,

殺死它,就通過了。」

「錯的話,死的就是我。」

白九歌站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的櫥櫃,說道:

「老實說,菱香是我現在最值得去懷疑一個,

她的說辭,看起來沒什麼毛病。」

「可她既然這麼愛護這隻白貓,為什麼死了,還隨手丟在凌亂得櫥櫃里?

它身上的毛髮沒有任何打理,眼睛、爪縫裡清晰可見的黑泥。」

「這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愛貓人士的行徑。」

血瞳猜測地說道:「可能,過於傷心,

一看到愛貓就心痛,就一直扔在了角落裡?」

白九歌拿起一個茶壺,裡面有泡好的茶葉茶水,

溫度正好,給自己倒了一杯:「可能吧。」

「但我感覺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了。」

白九歌喝了一口茶水,一些澀,

但下了喉嚨,又帶有一點甘甜,總的來說還不錯。

嘎吱!

這時,房門又打開了。

白九歌放下茶杯,進來的是小蘭。

她看了眼白九歌,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我是來拿菱香的沐浴用品。」

說著,走到浴室里。

片刻后,抱著大瓶小瓶的沐浴用品出來,

經過白九歌時,猶豫一下,又說了一句:

「今晚你要做什麼,跟我們是沒有關係的。」

「菱香是個好女孩,她讓我對你說,

如果出了意外,往那廊道扇門跑去。」

「而我的話,你可能會聽得不舒服,

我敢肯定,你見了那惡魔后,一切對我們的憐憫都會消失的蕩然無存。」

「在真正恐懼的時候,只會顧著自己的性命,更何況是素不相識的人?」

她說完,正要走,忽然注意到什麼。

白九歌偏頭看去,神色也是一動。

盒子里的白色死貓,忽然有了一些動靜。

但不是有氣息,醒來的跡象,

而是口中流出了鮮血,眼睛凹陷,皮毛加濕,

瀰漫出一股腐臭味,擴散在空氣中。

「這隻貓……」

小蘭捏著鼻子,退後了兩步。

白九歌問道:「你認識這隻貓嗎?」

「怎麼會不認識,我們九個的小夥伴,

當初菱香最寵愛它了,不過後來……」

「奇怪,它怎麼會在這裡?

都臭成這樣了,為什麼菱香還沒扔掉呢?」

小蘭受不了這股臭味,對白九歌說道:

「你處理掉它吧,我先走了。」

說著,她抱著那些東西,就離開了房間。

白九歌盯著貓咪,稍稍眯眼,影紙盒蓋重新蓋了上去。

隨即,他走到床那邊,

看了眼牆上的鐘點,開始躺下。

血瞳訝然:「你還真睡啊?」

「困了不睡覺做什麼?」

「養好一些精神,今晚方便行動。」

說完,白九歌還真睡了,不多時輕微的鼻鼾聲從鼻間發出來。

血瞳甚是無語:「這心還真是大。」

時間點點流失。

很快,窗外的光線漸漸消失,黑暗吞入房間內。

不知過了多久,牆上的鐘敲響了幾下。

白九歌立即睜開了雙眼。

坐起身來,緩了一下,再看那個鐘點數。

正好是十二點了。

白九歌向血瞳問道:「沒有人進來嗎?」

血瞳反問:「你希望誰進來?」

「巧了,我是希望有個漂亮姐姐進來,哄我入睡的。」

白九歌伸了下懶腰,下了床,說道:

「時間到了,現在出去瞧瞧吧。」

黑夜降臨了,客廳里一片幽靜,漆黑瀰漫在任何一個角落裡。

白九歌輕輕地打開了房門,觀察了一下外面,這才走出來。

一出來,周身的暖意便被冰冷的空氣沖刷的一乾二淨,

就連身上那殘留的絲縷女生床香,也霎時沒了。

白九歌哆嗦一下,看了眼四周的黑暗,

剛到客廳里,肚子忽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白九歌摸了摸肚子,喃喃道:「這些人都不吃晚飯的嗎……」

他嘀咕著,走到一邊的冰箱。

裡面食物倒是不少,但都是冷凍的生肉生蔬菜。

白九歌仔細翻了好幾下,才翻到一盒肉乾。

但硬的跟石頭似的,根本沒法吃,

白九歌丟了回去,嘆了口氣說道:

「突然有點想念肉類鬼的牛排了,那味道確實讓人流連忘返……」

他關上了冰箱門,往邊上的廊道里走去。

廊道很長,聽菱香說,盡頭的左側就是那醜陋男子的房間。

此刻站在廊道上,白九歌就已經聽到了一陣如雷鳴般的鼻鼾聲。

白九歌來到了門前,耳邊仔細聽著那鼻鼾聲,

站了片刻,將手放在門把上,另一隻手則摸出了腰間的血色匕首。

遲疑一下,白九歌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只見大床上,醜陋男子滿是橫肉的身體躺在上面,

一隻手搭在大肚皮上,一隻手盪出窗外。

沒有牆壁隔開,此刻那鼻鼾聲真的如雷鳴版,杯子里的水被震出一陣陣地漣漪。

白九歌走到了他身前,盯著他,隨即用手推了推醜陋男子的腦袋。

那鼻鼾聲仍在持續,沒有任何打斷的痕迹。

小蘭說的沒錯,這傢伙確實睡的跟死豬似的!

「趁現在,直接拿著那把刀抹了這頭豬的喉嚨!」血瞳出聲道。

白九歌握著手裡的匕首,眼角地撇在周圍的各個黑暗角落裡:

「太簡單了,如果能這樣殺了他,那麼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走進這個房間。

就沒想過要殺了這個醜陋男子。

而是等待菱香她們口中那個猥瑣的可怕惡魔現身。

但為什麼現在都還沒出現?

它不是在保護著他么?

如果是殺手,現在只需要一個抬手動作,完全可以送這個跋扈至極的傢伙上天了……

醜陋男子這時嘴巴忽然咂咂兩聲,接著翻了個身,一隻手搭在了白九歌的腿邊。

「愣著做什麼?沒用的白痴女人,把老子的腿按摩舒服了!」

他摸著肚皮,不耐煩地嘀咕道。

血瞳出聲道:「這你能忍?」

「還是說不知道怎麼入手?」

「這方面我在行,一刀捅進脖子里,這太便宜他了,

沒什麼感覺就去了,左胸下三寸的腹部位置,

你一刀捅進去,保管讓他爽到不行!」血瞳經驗十足地說道。

白九歌面色變化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沉寂了一下,白九歌突然抄起血色匕首,那血光照映在醜陋男子臉上。

刀尖對準了那張粗獷醜陋的面龐,在刺下去時,白九歌突然又停住。

「嘖!咋又停住了?」

血瞳正眼睛一亮,又無語了。

白九歌注意到什麼,抬起頭,看著四周,似乎察覺到什麼。

哧哧……

熙熙攘攘的聲音在房間內各個角落傳來,

接著就見那些牆角,滲出大量的黑色黏稠物,一股特殊的鬼氣瀰漫在房間內。

它們攀爬在牆壁上,就像是染料一樣,瞬間四周的牆壁都變得漆黑無比。

「這就是她們口中的惡魔?」

白九歌面色微變,這玩意兒跟他想的可不太一樣。

那黑色物質還在蔓延,而這時,

床上的鼻鼾聲消失,醜陋男子嗯哼幾聲,似乎隨時要醒過來。

白九歌沒有遲疑,轉身拉開了房門,離開了房間。

而那黑色物質也滲出了廊道,並不打算放過白九歌。

它們漸漸地凝聚成一顆頭顱,詭異的鬼氣充斥了整條廊道。

白九歌想走,可前後兩邊都被黑色物質堵截了。

看著那顆成形的腦袋,白九歌握緊了手中的血色匕首,一隻血眼在手背上翻了出來。

「門!」

血瞳忽然開口,接著右手握在一旁的門把上,

黑色經脈鑽入門鎖中,咔嚓一聲,輕易地就打開了房門。

白九歌腳步走進了房間內,關上了房門。

廊道上,那顆腦袋翻出了一雙紫色眼睛,看了眼廊道中間的門,

正想要進去,但盡頭的房間傳來醜陋男子的聲音。

它頓了頓,還是離開了,往廊道盡頭走去……

房間內,白九歌退後幾步,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門。

確認沒有惡魔進來的跡象,才稍許鬆了一口氣。

白九歌看著房間內的四周,最後目光放在床角落裡,一個穿著藍色睡衣的捲髮女生身上。

「你……你進來做什麼?」

女人驚恐地看著白九歌,她的瞳孔在顫抖,

臉色因為過度的驚嚇,失去了血色。

「我不是有意進來,也沒有圖謀不軌的意思,你……」

白九歌試著解釋,捲髮女人忽然說道:

「你招惹了外面的惡魔,還闖進了我的房間,是想連我一塊害死!」

「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狠狠懲罰我!」

「快出去,你快出去!」

她抓起邊上的枕頭,狠狠地砸在白九歌身上。

白九歌接住那些枕頭,丟回床上,

才明白捲髮女生並不是擔心白九歌會對她做什麼,擔心的只是那醜陋男子的懲罰。

白九歌試著安撫她的情緒:「他還在睡,

那個惡魔也沒追進來,問題應該不大,你能先別激動?」

「那是他的眼睛,它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你晚上為什麼還要出來,為什麼要招惹那個惡魔,為什麼還要進來害我?」

捲髮女生抱著頭。

相對於菱香和小蘭,她情緒波動大很多,更加懼怕那醜陋男子。

「你如果還保持現在這樣的大動靜,我相信,他很快就找來了。」

白九歌乾脆從她害怕的東西入手,開口說道。

還別說,捲髮女生安靜了下來。

不過,她縮在角落裡,雙手捂著耳朵,

嘴裡仍是不斷重複念叨著「不關我事」這四個字,只是聲音小了許多。

似乎長期的精神折磨,已經讓她表現的有些不同於常人。

白九歌無奈地搖搖頭。

他瞧見一邊桌上的一些桂花糕,舔了舔嘴唇,問道:

「這桂花糕,我能吃一塊嗎?」

捲髮女人沒有理會,仍是縮在角落裡,神經質地不斷念叨四個字。

「看來是能。」

白九歌實在餓壞了,雖說吃一個不認識女孩子的糕點,著實有些不禮貌,但餓極了管它呢?

他拿起幾塊桂花糕,就往嘴裡塞去。

兩三下就吃光了,差點噎住,

又用手勢詢問了一下,拿起那半杯水,一飲而盡。

白九歌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向捲髮女人,

帶著一絲尷尬的笑意:「謝謝,桂花糕不錯。」

這時候,捲髮女生卻是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她盯著桌子上的血色匕首有些出神,白九歌收起了匕首,

她開口問道,語氣少了神經質,多了幾分平靜:

「你晚上出來想做什麼?」

白九歌遲疑一下,聳聳肩:

「我就餓了,出來找找宵夜。」

「你們的男主人不是挺好客的嗎?我就把這裡當成我的家,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捲髮女生看著白九歌,問道:

「出來找吃的需要帶把刀嗎?」

「你想殺了他,卻不料被那惡魔發現了,然後逃到了我這裡?」

白九歌表情有些無語,這個女人的腦子怎麼突然又這麼好使了?

剛才還明明表現的跟個神經女似的。

白九歌輕咳兩聲,擺正了臉色:

「我確實想殺他,菱香小姐跟我說了一些事,

雖然她一直想讓我離開這個地方,但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們這些還有著大好年華的女生,困在這樣一個絕望的地獄里。」

「儘管概率很低,但我還是會儘力解救你們。」

「你今晚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看見,我先回去了。」

白九歌說著,轉身去擰開門把,準備開溜。

捲髮女生卻忽然奔了過來,雙手緊緊抱住白九歌的雙腳,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寬鬆的睡衣下,暴露出一大片雪白,讓人飽了眼福。

白九歌微微皺眉,這又是整哪一出?

她抬頭,雙眼滿是光芒地看著白九歌:

「我相信你能解救我們出去!」

這話讓白九歌暗自感到意外。

菱香和小蘭都認為他是在螳臂擋車,為什麼捲髮女生會這麼相信自己?

「為什麼相信?」白九歌問道。

「因為你的刀,我相信它一定能殺了那個惡魔!」

捲髮女生忽然又表現的有些瘋狂,雙手緊緊抓著白九歌的腳不放,那鋒利指甲抓的生疼。

「我只求你,殺了那個混帳后,

一定要帶我走,不要丟下我好嗎?」

捲髮女生雙眼顫抖地看著白九歌,雙手越抓越緊,

彷彿是在抓著救命稻草,她不斷地哀求。

「我求求你,一定要帶上我!」

「菱香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我的身體比她要性感的多,會的也多,你一定會更加滿意!」

她說著,雙手放在香肩上,

只需要輕輕一勾,那單薄絲滑的睡衣就能脫落下來。

白九歌抓住她的手,淡淡地說道:

「沒必要這樣,不需要這些,我也會想辦法救你們。」

「不,你不可能沒有要求,

只能是不滿意,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比菱香服務的好,

我只求求你,不要拋棄我!」

捲髮女人苦苦地哀求,身體不斷靠上來,把白九歌避到了角落裡。

白九歌整個人都無語了。

身體在不斷本能地反抗,更像是他被非禮了一般。

血瞳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我說,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

「這都送到嘴邊的肉,你還咬緊牙關不要?

還不會取向有問題吧?」

面對血瞳的慫恿,白九歌沒有給予表示。

他看著身下的女人,始終沉默著。

雙手抓在捲髮女生的雙肩上,那陣陣魅惑的幽香瀰漫在鼻間,

彷彿能讓人神志不清,容易做出一些過激的事來。

捲髮女生口含香蘭,身體帶著獨特的誘惑慈磁性:

「你想清楚了,要來嗎?」

白九歌抓起捲髮女生,後者正想著靠在他身上,卻被反手丟在了床上。

「想清楚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我沒有什麼興緻。」

白九歌弄齊身上的衣服,平淡地說道。

捲髮女生坐起來,長長的捲髮有些凌亂,她幽幽地看著白九歌:

「你是不行,還是不敢?」

「你就當我不行吧。」

白九歌看著她,隨即問道:「你對那個惡魔有多少了解?」

「不多,但你想要殺那個男人,就必須殺了惡魔……」

捲髮女生肯定地說道。

「你是說用我手裡的這把匕首?」白九歌問道。

「你的匕首可能能傷得了它,但一定殺不死它。」

「為什麼?」

面對詢問,捲髮女生看了眼四周,小聲地說道:

「那不是它的本體,想要殺死惡魔,必須找到它的本體。」

「我相信,你手裡的匕首刺入本體,它一定必死無疑!」

白九歌拉過來一張椅子,問道:

「你知道本體在哪?」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但那個惡魔每次會從丁香的房間里出來,本體一定在她的房間里。」

白九歌稍稍眯眼:「你怎麼對這些這麼熟悉?」

「這不是什麼秘密,我們八個都親眼見過,

那個惡魔纏繞在丁香周身,我感覺那個可憐的丫頭活不長了。」

捲髮女生雙手抱著膝蓋,俏臉上又漸漸地出現懼色。

「惡魔不是從那男人體內出來的嗎?為什麼一直纏在丁香身邊?」

白九歌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按照我的猜測,應該是丁香一直在忤逆的緣故。」

「自從我們九個被囚禁在這裡后,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們都放棄了反抗,

只有那丫頭,無時無刻想著逃跑,反抗著那個傢伙的統治秩序。」

「我猜他,準備讓惡魔殺死了丁香,

那傢伙眼裡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有反抗他的人。」

「這幾天,那丫頭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她一定活不久了……」

「她如果還不放棄逃跑的念頭,一定會死!」

捲髮女生說道:「你或許去丁香那丫頭的房間瞧瞧,大概率會有發現。」

白九歌沉吟著,只是開口問道:

「洗手間方便用嗎?我想洗把臉。」

「方便的。」

走進衛生間內,白九歌用冰冷的水,狠狠洗了兩把臉。

衛生間門緩緩推開,捲髮女生打開一條縫隙,

仍是害怕白九歌會丟下她,哀求道:

「你想要聽的,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

「假如,你真殺了惡魔,殺了那個男人,

一定要帶我離開,我任何一切都可以給你的!」

白九歌沒說話,拿著毛巾擦了擦手,

瞥了眼上面柜子的縫隙,眼神卻是停住。

面色帶著一絲疑惑,打開柜子門,

伸手撫摸在裡面一個東西,輕輕一扯,

那東西掉在了洗手盤上,濺出一些水花。

白色死貓!

跟菱香房間里的一模一樣。

白九歌面色忍不住地愣住。

為什麼這個房間里也有一隻白色死貓?

是從菱香房間里故意丟到這裡來,想引起自己的注意,還是本身就有兩隻?

白九歌翻了一下白色死貓,上面的毛黏合在一起,

爪子里一樣滿是黑泥,外表上看不到任何傷勢。

白九歌扭頭看著捲髮女生:

「這死貓是你的?」

捲髮女生點點頭,眼神看著死貓,帶著悲傷:

「它叫小小,是當初那個男人獎勵給我的一個寵物,

更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在這個冰冷的地方里,算是我唯一的慰籍。」

「不過那一天,小小睡著后,就沒有再醒過來,不管我怎麼叫。」

「但是,我明明處理好了它的屍體,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捲髮女生看著白色死貓,表情很是痛苦

離開了衛生間,在外面說道:

「麻煩你處理一下它,我看到小小,心就刺痛的很厲害,痛的我沒法呼吸。」

白九歌表情愈發奇怪了。

他拿起白色死貓,放回了原位,

關上櫃門,然後拉開衛生間的門。

捲髮女生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心臟,表情因為痛苦,而蒼白地滲出冷汗。

她的話似乎沒有誇張化,真的是痛的無法呼吸!

白九歌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捲髮女生搖搖頭,緩了好片刻,臉色看起來才好了許多。

白九歌見她沒事了,便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菱香她房間里也有一隻白色死貓。」

「我知道,見過兩次。」

「她的貓,應該也是那個男人獎勵得來的吧?」

「是的,這是那個男人獨特的獎勵方式,

只要我們九個裡面,有一個表現令他十分滿意,就可以擁有一隻白色小貓,

但是,如果哪天他不滿意了,小貓就會死……」

「他的懲罰,就是玩弄我們的感情,

獎勵小貓,讓我們投入感情,然後又殘忍的毀掉!」

捲髮女生雙手抱著頭,雙眼滿是血絲:

「我真的要崩潰了!」

白九歌微微眯眼。

兩個人的說辭完全不一致!

那到底是誰撒謊了?

撒謊的理由是什麼,為什麼要對自己撒謊?

看了眼時間,白九歌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其實你可以在我這裡睡,我的床是夠的。」

捲髮女生雙手抱著胳膊,楚楚可憐地說道。

「然後睡到天亮,讓那個男人抓姦在床,把我們兩個都處死?」白九歌笑著問道。

捲髮女生縮了縮腦袋,沒說話了。

白九歌轉身,手握在門把上,

觀察了一下門外的動靜,這才開門。

開了一條縫隙,白九歌又回頭對捲髮女生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幽婷。」

「這個名字是你爸媽取的?」白九歌面色古怪地問道。

「我自己取得,至於原來的名字,我已經摒棄了。」幽婷搖搖頭。

這說辭倒又是跟菱香差不多一致。

她先前也說過,名字是她自己取得,但沒有解釋。

「我的話都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聽進去,

還有,一定不要拋棄我!好嗎?」

幽婷仍是不放心地繼續哀求。

白九歌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從精神病院院長開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網游競技 從精神病院院長開始
上一章下一章

第15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