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巡樓
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出現任何詭異的情況，由於一晚的折騰，我竟在被子包裹全身的狀態下睡著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口照射了進來，我睡意朦朧的睜開了眼睛。昨晚的窗戶確實沒關。我掀開被子走了過去。
昨晚的雨一定下的很大，好多積水已經滲透進房內的地板了。我趕緊去找掃把，應該有吧。
在繞過床沿時，我看到了昨晚丟在地上的油畫。
糟糕，積水都浸濕了油畫。我趕緊向前撿起來。
呼~還好沒有融掉油畫上的油彩。應該是門口那邊的積水流進來剛浸濕沒多久。
我注意觀察了油畫上的女人，雖然還是有點害怕，可是這次我並沒有發現女人的嘴有什麼變化，還是和上一次離開屋子時看到的那種笑，有點滲人的笑。
看來昨晚是做夢了，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我都能感覺到手臂還在隱隱作痛呢。
我再次瞧了瞧左手手臂，竟然看到了淤青，好像被什麼東西勒住的樣子。
腦袋轟的一下就蒙了。
嚇得我趕緊把油畫拿去桌子上反扣。眼不見為凈啊。
完蛋了，我四百塊房錢都付了。總不能跑人吧，再說了，我可再也拿不出多餘的錢了。
唉，沒錢真苦逼，大不了天天睡大字型唄。我在心裡暗暗地叫苦。
……
轉眼就到了中午。在把出租屋內的髒亂差整理到能住人的地步后，我便出門去找吃的。
附近的人煙算稀少了，住戶也不多。我徑直的朝著第一天來時找到的麵館走去。
就在馬路拐彎處的一個角落裡，一家名叫波叔的麵館進入我的視線，由於第一天匆忙，只注意了這裡有麵館，並沒有注意他是叫啥名字。
今天算是看得全全的。簡陋小巧的麵館裡布置著幾張台桌。麵館裝修得很老套，看樣子還開業了挺久的。
於是我邁步進入詢問:「老闆，這裡有雲吞面嗎？」我試圖喚出老闆，看看是男是女。
廚房裡傳來低沉的男性聲音，「沒有，這裡只有牛肉麵，羊肉面，刀削麵，還有炒河粉。你要哪個？」
伴隨著聲音先後傳出來的還有炒肉的香味…
不消三秒，廚房裡走出來個小胖子。稀疏的頭髮配上油膩的臉型，下巴的鬍子還沒剃。上衣那裡藏不住的肚腩在皮帶得緊嘞下，圓不隆冬。
一個中年的油膩大叔形象赫然進入我的視線。
這個麵館老闆也是奇怪的主，看到我便打量了起來，好像想對我說點什麼，又沒說。
我在之後便點了一碗牛肉麵充饑。味道還行。吃著吃著，電話便響了起來。
原來是保安公司發來的簡訊，催促提前過來領取制服。希望我早點到，還發了地址過來。
好吧，第一天上班就這麼被重視，我心裡還是很感動的，邊吃著面邊樂。
「你還笑得出來啊？」麵館老闆突然在旁邊彎腰問我。
「咋滴，當保安很糗嗎？工資可是八九千啊？」
麵館老闆搖了搖頭。
我在心裏面覺得這個人真討厭，如果不是這附近只有他一家能解決肚子問題。我早走人了。
結了賬，我就直接打了個摩的走人。
……
按照手機上的地址，我來到了公司。這間保安公司其實就是負責整棟大廈的日常巡邏和安保。
負責帶我熟悉工作業務的是涼經理，我不知道他這個姓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挺少遇到的。
「小呂啊，我們公司可是相當看好你喲，所以這個夜班是最鍛煉人的。如果幹的好，我會向上報告，把你升到領隊。」涼經理抖了抖他的小肚子邊走邊說道。
在後邊的一系列噓寒問暖后，涼經理就把我領到後勤部去拿衣服了。
看到我倆過來，後勤的阿姨馬上追著涼經理抱怨，「涼經理，你再這麼領下去，這裡的保安服就沒啦。」
「怎麼回事，那些保安服去哪裡啦？」涼經理圓胖的臉蛋上掠過一絲怒意。
後勤的阿姨也不甘示弱，立馬回嗆到:「你還好意思說嘞，每次你帶來的人領走的衣服沒有一個歸還。」
「這不，上個星期的兩個夜班領了兩套，至今都不見人歸還。」
涼經理皺了皺眉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不幹就不幹，怎麼連套保安服都順走了，太不講道德了。」
說著說著，涼經理的電話響了。順手就接過去。神神秘秘的跑到一邊去接。
後勤的阿姨見他走遠，便罵道:「狗腿子，肯定是主人過來餵食了。趕緊去討好。」
我瞧了遠處拐角的涼經理，點頭哈腰的樣子確實有點神似。
「誒，小夥子，你是來應聘夜班的？」後勤阿姨好奇的問我。
我摸了摸頭回道:「是啊，我昨天才看到招聘的小廣告紙，今天就來了。」
「小夥子，阿姨勸你趕緊別幹了，這夜班邪門著呢！趁你還年輕，幹啥子不好啊。」
這一說到引起我的興趣了，於是我趕緊追問阿姨。
「大姐，怎麼個邪門法啊？」
阿姨把身子湊了過來，低聲說道:「你是不知道啊，這裡的值夜班人員都跑光啦，沒剩一個人。聽說他們都遇到了那東西了。」
我正想追問下去，結果涼經理就殺到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姨。
阿姨則停止了和我的對話。
「好了好了，別聊天了，等下老闆要過來，你們都準備準備吧。」
「小呂啊，今晚十二點你就到公司，這是鑰匙。」
「還有啊，你的班次是周一到周五。周六周日休息。加油干年輕人。」說罷便拍了拍我的肩膀。
「拉倒吧，給錢就行。」我在心裡暗暗說道。
……
時間過得很快，為了省錢，我就在市裡亂逛，因為回出租屋還得打車。這無疑會加重我僅剩的幾百塊錢的負擔。
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23:51分。我剛好也在大廈附近。乾脆就直接到公司。
不消十分鐘，我便來到公司。門口坐著一個保安。
看服裝，確定了是自己公司的人，
於是我便走了過去，「這位大哥，我是來換班的，你辛苦了。」
「你是…叫什麼啦？」坐在地上的的保安大哥試圖記起我的名字。
「我叫呂果，呂布的呂，水果的果。」
在一番交談后，我得知了這個保安老哥叫錢力。在他的允許下，我就叫他老錢。
在一番追問下，更是得知他也是來值夜班的。
但他和我不同，滿口的抱怨。說什麼經理已經答應換他去上早班了，怎麼卻總是沒有音訊。
同時他還囑咐我，巡邏的時候要小心，這棟大廈不幹凈。
經歷過昨晚的事情，我到現在還在害怕，聽他這麼一說，我更是有點怵了。
老錢神秘兮兮的和我說，「這裡巡邏要記得按照順序來，從地下一層開始一直到第十層。十層往上不是我們公司的。而且后五層要到天快亮才去巡。不然，呵呵…」
我給老錢敬了個禮，說道:「真是出門遇貴人啊，怪不得工資這麼高，原來有問題。」
結合老錢所說的，我再回想今天領保安服的情況，心裡已經覺得毛毛的。
老錢說完便讓我先去巡邏，他自己倒是先去樓里上廁所了。
什麼呀，剛來就遇到這老油條，讓我一個人去巡，剛剛建立的良好印象，此刻我已經給他訂上了一個標籤。（老油條）
老錢也沒有管我，獨自一人便離開了。
望著黑漆漆的大樓，需要每一層去巡，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此時突然有人搭了我的肩膀問道，「小夥子？你在和誰說話吶？怎麼說個不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