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脫離家族
第十二章脫離家族
不,不僅僅是克里斯納恩。想必很多人都有同感。說實話,特雷爾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遺憾,盯著依舊坐在地上的格雷斯塔。
「雖然有點遺憾,但我們別無選擇,只能期待格雷斯塔——!」
「你、你在想什麼?」克里斯·納恩驚訝地問道,但特雷爾無法回答。
「肯定不只是我這麼想的,對吧?
鋼壁之城對格雷斯塔的印象是「無可挑剔的繼承人」,但現在不同了。輸給齊克摩爾的計謀和實力后,格雷斯塔的形象會大打折扣。這足以讓特雷爾不自覺地覺得格雷斯塔有些欠缺。
『人們將繼續拿他們兩人做對比。既然他們都看到了齊克摩爾的天賦——從現在開始,每當格雷斯塔顯得什麼地方不足時,他們都會以全新的眼光看待他,再也不會是之前的那樣。
而這將在鋼壁之城中造成嚴重的不平衡。
「這可能並不重要,但它可能會成為一個比我想象的更嚴重的問題。」
「幸運的是,格雷斯塔有很多支持者。」
「不過,那些中立的人和極少數的齊克摩爾支持者會提出他們的擔憂,特別是因為才華橫溢的長子被迫而離開。」
到目前為止,這是可以接受的,因為格雷斯塔是繼承人,他的技能高於平均水平。如果格雷斯塔能夠持續表現出高於平均水平的優秀才能,那麼這些擔憂不僅會煙消雲散,而且還會對他有莫大的好處。
「但如果格雷斯塔爵士不能像以前那樣呢?」特雷爾看著遠處的格雷斯塔。
現在的格雷斯塔就像一個精神錯亂的人,心不在焉地盯著齊克摩爾消失的地方。這件事對他來說可能是一個震驚的時刻,格雷斯塔可以從這次經歷中學習和進步。
「如果他擺脫不了這次的失敗呢?」
這場決鬥震撼的過程是其中一個因素,在他輸了之後還會繼續受到他的影響,以前的格雷斯塔一生都看不起齊克摩爾,那麼現在的格雷斯塔很有可能永遠不會從失敗中恢復過來。
如果發生這種情況......
「有了齊克少爺的棄權,如果格雷斯塔爵士也毀了,甘強也活不下去了。」
特雷爾想得那麼遠,他的頭似乎很痛。他感覺自己開始明白了齊克摩爾莫名其妙的行為背後的意義。
『年輕的齊克摩爾少爺這樣做並不是為了甘強的繼承人。一切都是為了報仇!
如果特雷爾的擔憂成為現實,鋼壁之城不僅會動搖——它還會倒塌。
「有什麼問題,管家?」
「我認為他真的離開了。」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少爺齊克摩爾真的走了。」
他離開了甘強,同時留下了一顆巨大的毒瘤。特雷爾從克里斯納恩驚訝的目光中移開視線,咬了咬嘴唇。
***
「哈!我感覺好~爽~!」
齊克摩爾一邊解開身上的繃帶一邊喊道。他清新的聲音似乎釋放了所有聽到他的人的壓力。然而,漢斯卻像死囚一般,緊隨其後走向絞刑台等待判刑。
齊克摩爾沒有特別的理由帶上漢斯。
「一個人旅行時有一個行李架會很舒服。我已經原諒了那個僅僅用一些勞力就挑戰我的人——這已經太仁慈了。」
令人驚訝的是,齊克摩爾正在解釋格倫·澤納德在他死前告訴他的話——「如果你重生,我希望你會成為一個行善的人!」以自己的方式。
「你真的要離開甘強?」猶豫著要不要說話的漢斯,輕輕地說了句。
「是的。」
「你不再考慮一下?就算你現在回去,伯爵也不會對你嚴厲的。以你的天賦,想要繼承家族不是很容易嗎?」
「我不想。」
聽到齊克的回答,漢斯看起來快要哭了。
「話說回來,你和伯爵夫人是什麼關係?看起來不太正常。」
即便伯爵夫人因為牽扯到齊克摩爾而對情況的反應更加敏感,但她對待漢斯的方式並不像她對待其他僕人的方式。
「我、我的祖母是夫人的保姆。」
「啊,難怪。」
這一定是她對漢斯如此重視的原因。
「我搶走了她珍貴的僕人,她一定會非常難過。」
齊克摩爾的臉上浮現笑容。
漢斯覺得在某種程度上他似乎可以和齊克摩爾正常的交談,所以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未來的計劃?比如你的目的地,或者你想要達到的目標……」
「我沒有任何具體的計劃。我正在考慮環遊世界並做些好事——僅此而已。」
「我身為魔力之王,在正面交鋒中敗北,就應該按照格倫那傢伙的吩咐去做。」
格倫雖然是個混蛋,但他仍然是擊敗齊克摩爾的英雄,所以這是齊克摩爾向格倫表示尊重對手的方式。
「你會做好事嗎?」
「當然!一個人不應該在做好事的同時生活嗎?在鋼壁之城做了一件好事之後,感覺真的很值得。」
「他真的瘋了嗎?」漢斯的表情似乎流露出強烈的不相信。他所做的只是把整個甘強家族鬧了個底朝天。
漢斯無法像特雷爾那樣深思熟慮,但他至少知道齊克摩爾沒有做過一件好事。但令齊克摩爾卻出人意料地表現出了誠意。
「既然格雷斯塔作為甘強的下一個家族繼承人,就處於這種狀態,他將在一段時間內需要恢復和調整自己。但是,如果他克服了這次失敗並進入了一個新的水平,他就可以成為一個更強大的伯爵。『
格雷斯塔無法與終極天才齊克摩爾相比,但他也同樣很有天賦,格雷斯塔仍然是一個出色的伯爵。但這一次不同。
『鋼壁之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格雷斯塔能夠得到很好的保護、小心翼翼、一點一滴地長大,鋼壁之城的未來就不會改變。
而據齊克所知,甘強在不久的將來會化為廢墟——也非常徹底,連僕人的家人都無法生存。
他不知道他們跌倒的原因。
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總是變幻莫測,直到他讓他的一個手下看看甘強怎麼樣了,他才知道。
之後,他就失去了興趣,因為齊克摩爾認為鋼壁之城家族的任何命運都與他完全無關。
「如果格雷斯塔那樣倒下,甘強家族敗落的可能性就會增加。但他們已經註定要毀滅,所以……」
他已經對那個家庭失去了所有的愛。為他們創造改變的機會已經是一種巨大的善舉。
「嗯,少爺。」
「不是少爺。以後就叫我齊克摩爾爵士吧。」
既然離開了伯爵府邸,漢斯就沒有必要稱呼齊克摩爾為「少爺」了。
「齊克大人,我們走之前是不是應該做好準備?大人,我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帶,就這麼走了真的沒問題嗎?」
齊克身上只有一把帶血的修鍊劍和一塊被撕成兩半的華貴布匹。漢斯只有他穿的衣服。他們倆甚至沒有兩個硬幣可以互相摩擦。
「別擔心。我準備了一些東西。」
「我明白了,大人。」漢斯強行回答,但他的絕望似乎更深了一層。如果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就說明他真的下定了決心!
漢斯回到伯爵府邸的希望破滅了。
「我這樣說只是因為我做事格外小心,但你千萬不要夢想逃跑。正如你之前看到的,鋼壁之城家族是一個軍人家族。既然我是在決鬥中獲勝后把你帶出來的,就算你逃跑了,他們也不會接受你回來的。你可以逃到別處,但你覺得在伯爵府中一直過著受保護的生活之後,你還能在其他地方生活下去嗎?」
漢斯扯了扯自己的頭髮。他不得不承認,他在齊克摩爾的手掌之中。
兩人穿過城市。與陷入恐慌的體育場相比,外面一片平靜。然而,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看。看到齊克摩爾被撕破的衣服沾滿鮮血后,他們警惕起來。但齊克摩爾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
「這個地方是!」
之前擔心自己迷茫的未來,漢斯睜大了眼睛。他們來到了離市中心有點遠的一座神殿,但那不是普通的神殿。
「這不是伯爵和他的家人的祖先休息的地方嗎?」
就像漢斯想的那樣,這裡是甘強家族的公共墓地。
「我們——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大人?」
「我想我應該在離開之前見我媽媽。」一直以來清亮的齊克摩爾聲音都低了幾分。
「您說的您的母親,您是指之前的伯爵夫人嗎,大人?」
「是的。」
齊克摩爾走進神殿。
「歡迎光臨,先生。」
掌管神殿的牧師們紛紛舉手迎接。他們被齊克摩爾的狀態所震驚,但立即恢復了。
「我是來取回我託付的。」
牧師指揮著身邊的下位牧師。片刻后,一名下位牧師提著兩個大袋子回來了。
「他們來了。」
齊克摩爾把小包掛在肩上,把另一個包放在漢斯面前。
「隨身攜帶。」
「……是的,大人。」
漢斯別無選擇。他把袋子背在身上。它很重。
「我要去見我媽媽一會兒。」
「我明白。請跟我來。」
齊克摩爾跟著牧師,但他請求他們的諒解,沒來得及換上乾淨的衣服。
牧師帶著齊克摩爾來到了神殿的內部。
墓碑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緊緊地填滿了寬闊的泥土,牧師引導齊克摩爾來到其中一個墓碑前。在眾多墓碑中,這一個看起來是最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