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刀鋒利 人心毒(求收藏求推薦)
一聲令下,很快兩個衙役帶著世子回到了大堂之上。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楊白,在看到黃士郎坐在地上,嗚嗚哭泣的模樣后,心裡頓時慌亂了起來。
他,他出賣了我?
怎麼辦?
楊白驚疑不定,心神不安。
父王說會救我的,父王說沒事,就一定沒事的。
還有,我是世子,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可是,當他看到,那坐在上面,面無表情的二人,又發現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后,心裡又不可抑制的慌亂起來。
「楊白!」
許漢文一拍桌子道:「你指使黃士郎,雇凶奪寶,你可知罪?」
「不,我沒有!」
楊白臉色大變,大聲爭辯道。
「還敢抵賴!」
許漢文一拍桌子,站起來,滿臉油光顫抖著,指著楊白道:「黃士郎已經交出了你的貼身玉牌,你還敢狡辯!左右!」
「諾!」
衙役們低吼一聲,大聲說道。
「用刑!」
許漢文一咬牙,扔下了竹籤:「給我打!」
「你敢,我可是皇親國戚,鄭王世子,你敢打我,我父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白掙扎著威脅道。
但一板子下去后,他滿嘴的威脅,頓時化為了慘叫。
「你們都要死,你們都要死……」
楊白哭喊著道。
不過,幾棍子下去后,楊白哇哇大哭了起來:「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
但就在這時。
站在一側行列的一個衙役,突然沖了出來。
「畜生,還我老娘命來!」
衙役眼神陰狠,突然抽出刀,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朝著楊白后心捅去!
……
之前,許漢文覺得自己看到了,無限光明也的前途。
他似乎都看到了,長安在和他招手,陛下含笑迎接著他。
但當他看到那個衙役,手持著長刀,捅向楊白的時候,他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過去。
完了!
楊白一死,而且還是死在自己的大堂上。
陛下饒不了自己,鄭王饒不了自己。
完犢子了。
許漢文覺得自己看到了幽冥界在像自己招手,閻王冷笑的拿著鎖鏈等著他。
「放肆!」
張綱鬚髮皆飛,怒不可遏的指著那膽大包天的衙役。
但他卻有心無力。
那衙役發動太過突然,離得還那麼近。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白這個關鍵證人被一刀捅死。
事情鬧大了,也失控了。
楊白一死,鄭王必定趁機鬧事,其他皇族也會跟進。
藩王動亂,外族入侵。
張綱心裡一片冰涼。
楊白懵了。
他看著那一臉殺意的衙役,還有他手中的刀。
徹底嚇得呆住了。
小爺完了!
他是誰?
他為什麼要殺我?
他媽我不認識啊他媽啊!
我要死了!
父王……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父王問他密信之事,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時的表情。
陰沉,冷酷,最後微笑。
但就在這時。
一道寒光在面前撩起。
噗嗤一聲……
那衙役的胳膊,其肘而斷。
啊……
一聲慘叫來自於嚇尿的楊白。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沒事後,頓時大喜。
「常,常公公……殺了他!」
楊白指著那個衙役大聲喊道。
而被常公公一劍砍掉胳膊的衙役,臉色一變,腮幫子頓時咬了一下。
然後,他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噗的一聲,鮮血噴了出來。
隨後,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直到此時,場中之人才反應了過來。
一群人衙役們舉起水火棍,一擁而上,圍住了那個已經死去的衙役。
許漢文和張綱排開人群,走到了那衙役面前。
看了一眼臉色烏青,氣絕身亡的衙役,張綱臉色難看:「服毒!」
許漢文同樣臉色不好看:「看來,這位世子知道不少東西啊!」
「嗯!」
張綱點了點頭,轉過頭看著頭髮凌亂,還沒回過神的楊白。對許漢文道:「府衙的牢房裡的人不可信了,要換掉!」
許漢文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自己的這群手下,竟然還有人被收買。
更別說是藏污納垢的牢房了。
真要是關進去了,這位世子前腳關進去,後腳就得躺板板。
「可是換掉他們……」
許漢文問了一句:「誰來看管?」
「不僅要看管鄭王世子,還要盯緊鄭王府,想必鄭王現在已經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了!」張綱沉聲說道:「許大人放心,老夫已經派人持節去調洛陽守軍了!!」
說完,張綱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他靠在了椅子上,目光冷峻。
如果這件事和鄭王有關係的話,那就麻煩了。
牙粉的生意,用日進千金來形容也不為過。這一份紅利,讓各大家族都眼紅不已。
鄭王奪取這牙粉買賣的,自然是為了錢。
那,他要這麼多錢來做什麼?
據他在朝為官的經歷,他雖然不說很了解鄭王,但也知道,鄭王並非是貪圖享樂的廢物王爺。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成為差點頂替掉先帝太子之位的人物。
「張大人!」
身邊,許漢文的神色同樣凝重。
「鄭王會不會是想……」
許漢文抬手指了指西方。
張綱聞言,思索不語。
此時有可能,但又看上去不可能。
當今大隋在擊敗了突厥之後,可謂是兵強馬壯,陛下盛名威服四海。而鄭王不過是一個藩王,既沒有財權,也沒有領兵權。
即便心有不軌,也沒有這個本事。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綱突然覺得,看似明朗的案子,突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
鄭王府。
管家急匆匆的跑進了後院。
一路上,看都不看那些連行禮問好的家丁,甚至連鄭王妃抬手叫他都沒注意到。
到了後院,書房前。
管家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王爺!」
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裡面的聲音。
管家又連忙跑到門口,詢問護衛道:「王爺呢!」
「王爺去了後花園!」
武士恭敬的回答道。
管家於是趕緊又往後花園跑去。
不過,等到了後花園門口,卻被兩個武士攔下了。
「王府重地,禁止入內!」
這兩個王爺的貼身侍衛,冷冰冰的抬手擋住了管家的去路。
「老夫有急事,讓開!」
管家陰沉著臉道。
兩個武士不為所動,依舊當著管家的去路。
就在管家準備硬闖的時候,後花園的門開了。
鄭王披頭散髮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跪地行禮的管家后,鄭王皺眉道:「何事?」
管家看了一眼兩側。
鄭王哼了一聲,淡淡道:「說!」
這兩個武士是他親手養大的孤兒,忠誠絕對可靠。更何況,他還給他們娶了妻,她們也有了兒子。如今,他們的妻兒,就生活在自己的莊園中。
「一號失手了!!」
管家低聲說道。
鄭王聞言,臉色頓時凝重,眼神閃爍了幾番后,沉聲說道:「世子現在在哪兒?」
「還在府衙!」管家說道:「不過,報訊的人說,他在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洛陽守將蘇白,帶著千餘兵馬往府衙趕過去了!還有,小的剛剛發現,咱們王府四周多了很多探子!」
鄭王聞言大怒:「胡說什麼,許漢文不過是洛陽府尹,如何能調動洛陽守軍?」
管家一臉艱難說道:「調動守軍的不是許漢文,是張綱,侍御史張綱!他拿著欽差令牌還有虎符,可以調動洛陽府境內任何一支軍隊!」
「那個馬臉羅剎?」
鄭王聞言愣住了。
他終於慌了。
侍御史張綱,他怎麼在洛陽。
他是來對付我的!
皇帝,要對付我!
難道,那逆子已經招供了?
完了!
「王爺,要不要往長安送心,請太皇太后出面!」
管家連忙提醒道。
「來不及了!」
鄭王眼中凶光爆閃,咬牙道:「張綱那賊子,心狠手辣,被他拉下馬的官員數不勝數。還有,那逆子肯定熬不過牢里的手段,說不定現在已經招供。你現在立即派人前往莊子,讓徐虎把該處理的都處理乾淨。之後,讓他帶人在城門口接應,以備不測。再派人去青衣樓,告訴他們,本王今晚要離開這裡!!」
管家見王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也開始慌了。
他想了想后,連忙說道:「王爺莫急,小的覺得,我們需要一張護身符。否則的話,一旦被圍,我們很難逃出去!」
「你是說?」
鄭王眼睛一眯道。
「靜心觀,安康公主!」
管家低聲說道:「她是陛下的親妹妹,身份超然,如果我們手裡有安康公主,他們必定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好,很好!」
鄭王狠狠一砸拳頭道:「你現在就帶人去靜心觀。告訴安康,本王邀請她吃飯。記住了,必須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