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滿級開局：和公主做鄰居

換茶回來的秀荷，看到公主竟然笑了，驚得目瞪口呆。

天啊，公主竟然笑了。

三年了，公主終於笑了。

看著公主美眸中帶著笑意，俏臉帶著薄薄的紅暈，她瞪了楊旭一眼，心裡暗暗道，算了，念在你讓公主開心的份兒上，本姑娘就放你一馬了。

借著秀荷給上茶的空隙，安康公主稍稍收拾了心境。

她看著楊旭袖子上的水珠，眸子里閃過一抹羞赧之色。

「秀荷，去給先生買件長衫來！」

安康公主說道。

「是！」

秀荷連忙下樓去了。

「貧道失禮了！」

安康公主不好意思的對楊旭道。

「哦，無妨！」

楊旭看了一眼袖子上的水漬，笑著搖搖頭。

「先生可否告知，吾心安處是何處？」

安康公主看著楊旭問道。

離開長安，來到洛陽后，她本以為遠離紛擾中心，便可心中安定。但這三年來，她雖然住在道觀中，誦經修道，但始終心境無法安定。

「每個人都不一樣吧！」

楊旭想了想說道：「剛剛那位嚴大人也問過在下這個問題！」

「先生怎麼說的？」

安康公主期待的問道。

「在下說，國泰民安！」楊旭笑著回答道。

安康公主聞言抿嘴淺笑。

笑過之後，她卻覺得很有道理。

遙想當年，嚴振狀元及第，曾經說過要為天下百姓請命，要為大隋建功。只不過，這些年蹉跎了歲月，沉溺與權力的鬥爭中無法自拔。

而如今，他撥雲見日，重歸初心。

這國泰民安四個字，可不就是他的心安處嗎。

「那若是本宮相問，你準備如何回答？」

安康公主看著楊旭，美眸如水，輕聲問道。

本宮？

這可不行啊。

剛剛你還是貧道呢。

這是要擺身份？

楊旭心裡趕緊告訴自己，拿到錢趕緊抽身。

要不再聊下去，估計要麻煩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楊旭緩緩的說著：「這所求心安其實和少年說愁是一樣的……」

「你是說，本宮是無病呻吟了？」

安康公主有點生氣。

本宮遭遇了那麼大的委屈，滿朝文武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怎麼能是無病呻吟呢。

不過，這詩詞說的還真是不錯。

少年不識愁滋味，哼！

「殿下莫怪！」

楊旭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糊弄過去就行了唄，幹嘛要當人生導師呢。

「在下沒那個意思！」

楊旭尷尬一笑，連忙解釋道：「在下的意思是，殿下其實並不是心不安，而是心裡依然有恨吧！」

安康公主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楊旭鬆了一口氣后，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公主殿下當年身不由己，皇帝陛下又何嘗不是。」

「憑什麼是我！」

安康公主生氣的問道。

「因為你是公主啊！」

楊旭理所當然的說道：「生在皇家，錦衣玉食長大，享受著這份生活，就得受同樣的罪。譬如這天下芸芸眾生，農夫之女沒有人要求去和親，但她們卻衣不蔽體，遇到災荒年要被賣給大戶人家當丫鬟做小妾，甚至會被賣給青樓。官宦之女，知書達理，卻難逃家族利益的交換。女子如此，男子也如此！」

楊旭說道：「農家男子，早出晚歸，一年到頭收入不過幾石米，本就入不敷出，還要繳納賦稅服兵役。讀書人同樣如此，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本以為可以風光一生，但一頭栽進了宦海里，同樣的身不由己。皇帝陛下……咳，這個就算了！」

「說！」

安康公主捏起茶盞，美眸瞥了楊旭一眼淡淡說道。

我去。

楊旭手心冒汗。

他咳嗽一聲，斟酌著說道：「天下共主，一言九鼎，看似風光無限，但更是如履薄冰。國內世家林立，朝堂內暗流涌動，爭鬥不休，國外更有強敵虎視眈眈。可以說，這天下，天天睡不好覺的，估計只有皇帝陛下一個人了！」

「哼，他睡不好覺，我看他睡得挺香的！」

安康哼了一聲，但語氣卻緩和許多。

楊旭見狀，輕聲說道：「所以，相比起來，殿下還算是幸運的。雖然經歷了和親一事，但不是沒成嘛。如今殿下貴為公主，衣食無憂，又有陛下允諾無人敢欺辱你。所以，在下覺得，經歷風雨見彩虹，殿下應該可以心安了！」

「反正我不會原諒他的！」

安康公主望著窗外，哼了一聲道。

楊旭見狀，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轉過頭，朝著樓梯口看了一眼。

那秀荷怎麼還沒回來。

趕緊拿了錢走人才是上策啊。

這時，安康公主轉過頭，看著楊旭，淡淡一笑問道：「那楊公子心安嗎？」

不，我只覺得心慌。

一天沒吃上一頓飯，快餓死了，哪兒來的心安呢。

楊旭笑了笑，剛準備回答。

就聽到肚子里傳來咕嚕嚕的一陣響聲。

「哈，一天沒吃飯，公主見笑了！」

楊旭尷尬一笑道。

安康公主抿嘴一笑，道：「倒是本宮疏忽了！」

這時，秀荷終於回來了。

「殿下，衣服買回來了！」

秀荷小臉紅撲撲的，氣喘吁吁的說道。

「嗯，你去讓廚房準備幾樣小菜！」

安康公主抿嘴一笑，美眸看了楊旭一眼道：「楊公子估計是要餓壞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