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抉擇
凌鋒知道大哥是個武痴，一向對武道極為痴迷，一旦見到厲害的功法更是愛不釋手，此刻看到他一臉痴迷的樣子，不由點頭道：「那好，等把家族這些事情處理完，過段時間我就教你！」
「好！」凌落興奮的連連摩拳擦掌，心道，「既然那些功法能夠讓鋒弟十八歲就成為先天高手，威力肯定非常強大，如果我學了的話，實力定然大漲，說不定也能跟鋒弟一樣厲害！」
看到凌落高興的手舞足蹈，凌鋒嘴角微微上翹，欣慰的笑了起來。
……
凌家大堂是凌家處理家族大事，接待貴賓的地方，面積極其寬闊，足足可以容納數百人之多。
凌霄和凌落、凌鋒父子三人剛剛走進凌家大堂，正巧一名家丁湊了過來，看到凌霄后連忙躬身道：「族長，青葉城主剛剛過來，說找您有要事。」
「嗯，他昨晚不是也身受重傷了嗎，現在來幹什麼？」凌霄眉頭微皺，有些猜不透青葉此來的目的。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微微點頭，退走了家丁，凌霄一眼便看到了正端坐在椅子上的青葉，不由壓下心中的疑慮，快步上前，朗聲笑道：「青城主，昨晚凌家遭逢大變，險些連累您，真是抱歉！」
聽到凌霄的聲音，青葉扭頭望了過去，直立而起，撫須笑道：「凌族長太客氣了，應該是老夫謝謝昨晚貴公子的救命之恩才是！若不是他最後力挽狂瀾的話，老夫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對著凌霄打揖感謝著，看到他身後的凌鋒，青葉不由眼中一亮。
「青城主不必客氣，請上坐！」凌霄笑著請青葉坐下，對一旁的女婢吩咐道，「快給青城主奉茶！」
「是！」微微躬身，那名婢女退了開去，不一會兒，端了四杯幽香的熱茶送了上來。
「昨晚回去，我連夜調動城中兵馬，準備圍剿王家這幫目膽大妄為的惡人，但是沒想到卻，唉……」青葉說到這裡一頓，嘆息了一聲，滿臉遺憾。
見青葉悵然的表情，凌霄側目看了凌落一眼，又看了凌鋒一眼，父子三人會意的相視一笑，這才淡淡介面道：「但是沒想到卻是撲了個空，對方早就逃之夭夭了吧？」
「凌族長怎麼會知道對方早跑了？莫非你們早就猜到了？」青葉詫異道。
「對方派了那麼多強者來偷襲我們，定然是蓄謀已久，提前轉移族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凌霄說完，慢慢品起了杯中沁人心肺的香茶，隨著一股濃濃的幽香傳入鼻中，頓覺神清氣爽。
「凌家遭此變故，凌霄竟然方寸不亂，看上去還能如此淡然，不愧為是一族之長，胸有城府啊！」看到凌霄的神情，青葉心中暗贊一聲，笑道：「原來凌族長早就料到對方逃走了！怪不得你們一個個都如此淡定，沒有去找王家報仇！不過話說回來，沒能逮住這幫混蛋，真是太可惜了！」
「我凌霄自問不是什麼謙謙君子，昨晚的血仇我們凌家會銘記在心，總有一曰會讓他們王家數倍償還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凌霄淡淡道，只是話中隱隱的殺氣卻聽得青葉心中一寒。
有利爪的老虎會讓人心生敬畏，但是不但有利爪，而且懂得韜光養晦的老虎卻會讓人膽戰心驚，更為忌憚！
而眼前的凌霄就是一隻危險的「笑面虎」！
「這父子三人，一個個都不簡單啊！還好我跟他們是友非敵，不然真有夠讓人頭疼的。」一雙似渾濁，實精明的目光不著痕迹的從凌霄父子三人身上掃過，青葉心中暗自慶幸了一番。
「凌族長，老夫此番冒昧前來，其實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訴你們！」青葉露出滿臉笑容，道出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哦，天大的好事？還請青城主明示，凌某願洗耳恭聽！」凌霄眉頭一挑，饒有興緻道。
「是這樣的，方才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將昨晚的事情詳盡的上報我東晉天子，你們凌家救了數名朝廷重要官員，這可是大功一件啊。加上一直以來你們凌家對我東晉皇朝貢獻頗多，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們凌家還出了位少年先天強者，皇室肯定會招攬的！你們就等著加官進爵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封侯拜將呢！」青葉滿面春光，滔滔不絕道。
「青城主言重了。我們凌家也就在平陽城小有名氣，但若放眼整個東晉皇朝的話，就什麼都不是了，又怎麼可能得到皇室的垂青呢！」凌霄道。
「說實話，之前你們凌家確實難入皇室眼中，但是經過昨晚一場血戰後，情況就大為不同了！」青葉縷著花白鬍須，將目光落在了坐在凌霄身旁的凌鋒身上，坦言道，「在靈武大陸，是以實力為尊的。老夫不才，僅僅是一名後天九重的武者而已，就可以成為平陽城的城主。而你們凌家卻是出了一位年僅十八歲，就成為先天強者的天才少年，前途自是不可限量，這樣的強者正是東晉皇室所想要招攬的！」
「而且昨晚凌鋒公子所救的鎮西大將軍段毅，正是我東晉天子最疼愛的外甥。貴公子實力強悍，又立下此等大功，想不被封賞都難啊！」
起先凌霄以為青葉的一番話只不過是恭維的虛詞而已，東晉皇室更不可能看上自己這樣的小家族，所以對他的話也不以為意，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如今聽青葉娓娓道來，說得頭頭是道，饒是凌霄極力壓制，也難以掩藏心中的興奮之情，一旁的凌落雙眼也散發出陣陣神采，滿臉的激動之色。
與母以子為貴一樣的道理，如果凌鋒能夠被皇室看重，得到提拔的話，那凌家的地位必將扶搖直上，比現在高出許多！
畢竟，現在的凌家雖然在平陽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論真正實力，也不過是排在二流家族的末端，如果能夠得到皇室封賞的話，那家族地位必定可以一躍而上，甚至躋身一流家族的行列！
能夠讓家族強盛起來，成為一流家族，這是凌霄作為一族之長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也是家族數代人奮鬥的目標！
而眾人多少年來奮鬥的目標竟然因為凌鋒昨晚的一戰即將成為現實！
突然而來的喜悅不得不讓凌霄激動不已，看向凌鋒的眼中更是充滿欣慰之色。
但不同於凌霄和凌落的喜悅，凌鋒此刻面無表情，一臉默然，看不出來到底是高興，還是擔憂。
「你們凌家就等著凌鋒被封賞，然後一起升遷吧！好了，話我已經帶到了，老夫就告辭了！」看到凌霄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青葉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拱手告辭道。
「真是有勞城主大人了！」凌霄也連忙起身，臉上堆滿的笑意，同時對凌落和凌鋒說道，「你們跟我一同送青城主出去。」
凌落和凌鋒緊緊跟在了凌霄身後，陪著青葉向外走去。一行人歡聲笑語的向外走去，一路寒暄著。
走到凌家大門，青葉腳步一頓，忽然想起來什麼，扭頭打量了凌霄一番，詫異道：「老夫記得昨晚凌族長身受重傷，今天龍行虎步間，竟是跟無恙一般，莫非族內有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哈哈，不瞞青城主，正是小兒方才幫我運功療傷，我才能好的如此快。」凌霄心情大好，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凌鋒，朗聲笑道。
「哦？」震驚的看了凌鋒一眼，青葉眼眸微轉，一道精光一閃而沒，回頭對著凌霄贊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恭喜凌族長生了個好兒子啊，真是讓人羨慕！」
「城主過獎了！」凌霄拱手道。
看著青葉坐入轎中遠遠離去，凌霄回過頭鄭重的看了凌鋒一眼，問道：「你對皇室招攬你一事，怎麼看？」
聞言，凌鋒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實，他早就猜到自己昨晚突然的爆發，一定會引起各個強大勢力的關注，只是他沒有料到這「關注」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如果接受皇室的封賞，那自己必將會把凌家拉入一個更深、更難纏的水潭之中，各種危險也必將隨之而來，自己的親人也就多了一分危險，這是凌鋒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但是如果自己拒絕的話，那就是不尊重東晉國皇室，藐視皇權，到時候，皇帝一怒之下，定然會給整個凌家帶來滅門之災，這也是凌鋒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兩條路，不論走哪一條，對凌鋒來說都充滿了挑戰！
但現在凌鋒最好的選擇就是：接受封賞！
至少目前來說，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敢跟皇室叫囂！
而且如果自己畏縮在平陽城就能夠保證親人的安危嗎？
上一世，凌家慘遭滅門就是很好反例，沒有足夠的實力，不論在哪裡都有可能面臨危機，只能任由別人擺布自己的命運！
只有強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而想要讓自己變強，最好的辦法便是面對更多的危機，然後將之一一消滅，一步一步踏上強者巔峰！
「雖然進入皇城後會面臨更多的強者，要比平陽城危險的多，但對凌家和我來說，這也是成長的機會，是件好事，不是嗎？」凌鋒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面帶微笑，對著凌霄反問道。
聽到凌鋒的回答，凌霄滿意的點了點頭，拍著他的肩膀，壯志豪情道：「沒錯！是我凌家的好男兒，就應當挺起胸膛，面臨挑戰，不容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