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往事

現在，莫拉丁居然說那個強大的種族居然出現在了戴斯城，這簡直是細思極恐。

要是這樣強大的存在不止一個，僅憑戴斯城這裡的這點收尾兵力和為數不多的魔法師，怎麼可能攔的住啊。

「沒事沒事，看樣子就是一個低級的吸血鬼，連進入永夜族族譜的資格都沒有。」

莫拉丁忽然隨意的笑道。

「這樣一個蝦兵蟹將，居然敢打擾我們星空馬戲團做生意？真是可惡，不想活了？」

莫拉丁說著，生氣的隨手一指，一道艾倫根本無法用言語所形容的魔法射線迅速突破空間的禁制，出現在了一道陣眼之上。

「破！」

莫拉丁隨意的調動著空氣中的魔力，如臂指使般的輕鬆摧毀了另一道法陣，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莫拉丁隨即將觀察外界的魔法撤掉，周圍又恢復五光十色的夢幻般的場景。

「所以，魔法師先生，您到底要不要看馬戲……」

還沒等莫拉丁說完，艾倫忽然趴在地上抱著莫拉丁的大腿痛哭道：「大師！」

「大師，您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高位的魔法師了吧？我知道，您一定是的！」

看著本來比自己高的艾倫忽然哭的像孩子一樣，給莫拉丁整不會了。

難怪星空定軌會選擇這個魔法師，他確實跟小孩一樣能夠用保持初心。

莫拉丁恍然大悟般的想到，慌忙的拉起艾倫說道：「魔法師先生，您不要激動。」

「不！」

艾倫忽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莫拉丁的衣服上直抹，把莫拉丁原本乾淨整潔的矮人法袍弄得是亂七八糟。

「大師，求求您發發慈悲吧。您能告訴我傳說之中的賢者之石在哪裡嗎？」

艾倫不要臉的瘋狂哭訴道，那眼淚和鼻涕，都快匯聚成一條河了。

一旁的小精靈伊利亞撇撇嘴，無語的飛到一邊。

裝，艾倫你接著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幹嘛。

可是沒見過這麼大陣仗的莫拉丁倒是一陣手忙腳亂，慌慌張張的試圖扶起艾倫，奈何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幾乎跟個牛皮糖似的黏在了矮人的小腿上，把臉緊貼莫拉丁的腿，哭的那叫一個悲慘。

「莫拉丁，你怎麼回事，叫你出來接客，你怎麼把人家小朋友給弄哭了！」

恍惚之間，一隻身高接近兩丈的人馬忽然跺著自己堅固的四蹄，撕裂了空間，緩緩的走了過來。

只不過，當人馬看到艾倫的一瞬間就愣住了。

這是小孩嗎？

怎麼感覺不太像啊，現在的人類幼崽都這麼早熟嗎？

「固拉多，快來幫忙啊，這個人類抓住我就不放手了！」

看著艾倫嚎啕大哭可憐兮兮的樣子以及莫拉丁焦急萬分想要掙脫的樣子。

人馬固拉多忽然雙手交叉在胸前，準備看熱鬧。

……

七彩的房間里，四壁與天棚都是暗藍色的深邃宇宙，星空般閃耀的光芒點綴在牆壁之上，明明只是一間小小的休息室，卻富有著神秘的美感。

艾倫哽咽大坐在人馬和矮人的對面，莫拉丁小心翼翼的給大家上茶，生怕艾倫再撲倒抱住他的大腿。

「所以說，魔法師先生您為什麼想要尋找賢者之石呢？」

人馬固拉多和矮人法師莫拉丁對艾倫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便好奇的問道。

艾倫抹了一把眼淚，哽咽的說出了自己尋找賢者之石的理由。

「我從小生活在東海之濱的小村子里，那裡因為和人魚族的領地接壤，因此村子里的很多漁民出海的時候經常能見到人魚們。」

「在我五歲那年，父母就早早的撒手人寰，年幼的我對父母的離去沒有太大的感觸，只是覺得自己的心空洞洞的，好像身體只剩下了一具空殼。」

「在父母走之後，村裡的叔叔阿姨和哥哥姐姐們對我很好，不過我時常一個人繞著海岸線去尋找，試圖透過湛藍的天際線尋找到什麼。」

「我到底在找什麼，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繞著海岸線行走的時候，我的心很踏實，就像沉重的包袱終於落地，肩頭的重擔被卸下來一樣舒服。」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有一天，我一如既往的行走在鬆軟的沙灘上，不知道朝著一個方向走了多久，總之，直到黃昏降臨，溫暖的陽光將遙遠的天際線染成璀璨的金色。」

「年幼的我沉醉在這片美麗又令人陶醉的景色之中，忽然，一個和我差不多大小人魚衣著單薄，悄咪咪的從水中登上了岸。」

「她沒有發現我，但是我卻看到了她。」

「因為她的身形正好擋在我看風景的中央，想不發現都難。」

艾倫說道這裡，嘴角掩蓋不住的微微上揚，語氣漸漸平淡，甚至充滿了活力與快樂。

「那傢伙很怕生人，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還挺失敗的，畢竟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人魚，以前只是聽旁人說過罷了。」

「我上前去跟她打招呼，但是她卻被我嚇了一跳。」

艾倫笑著說道：「你們不知道，當時她的樣子滑稽極了，那傢伙嚇得自己踩到了自己修長的頭髮上，像一個圓滾滾的小皮球一樣連續摔倒。」

「有那麼滑稽嗎？」人馬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英俊的下巴，好奇的說道：「要不咱們把這套動作加進馬戲團的表演里？」

莫拉丁則是一臉黑線說道：「那這套動作就交給你了，反正我不幹。」

艾倫並沒有在意固拉多和莫拉丁之間的鬥嘴，繼續講著自己的故事。

「因為初次見面的出醜，她害羞極了，在我幫她扶起身子之後，她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嬌羞的一直搓著手。」

「直到我拉著她說了好些話，她才告訴我她的名字。」

艾倫的腦海里漸漸想起了兒時的景象，年幼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一直是向找個人訴說心中積攢的話語吧，初次見面居然拉著人家一個小女孩廢話了半天。

「斯卡蒂。」

艾倫現在還能回想起小人魚臨別時羞紅著臉，扭扭捏捏的告訴自己名字的時候。

小艾倫開心極了，他覺得自己多了一個朋友，一個可以在父母離去后一起說話的真正的朋友。

在那以後，艾倫具經常在海邊散步，爭取有機會再跟小人魚相間，直到好多天以後，兩人再次相遇。

相比於初次相遇的尷尬，這一次斯卡蒂的表現好了不少，但是對艾倫還是比較害羞，一直都只是跟在艾倫身後，聽著艾倫訴說著自己身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那個時候，斯卡蒂更像一個小跟班，每每艾倫講到有趣的地方，她都會羨慕又嚮往的露出閃閃發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