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每當夢裡起什麼古老的森林，似乎置身於一個完全隔絕開的世界。潔白的雲，蔚藍的天，高大而結滿冰霜的硬葉古木，還有帶著某種期許緩緩流淌的溪水，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似真似幻，又微微裹挾著古墓的腐爛氣息。這彷彿來到了北歐童話中的靜謐森林。

抬起頭，雲杉的枝條熱情地朝我招手，還有被身披皮草的獵人砍倒的樹樁，端莊的坐著。那一圈圈像機軸刻出的年輪，揭秘著它神秘古老的年歲。

獵人站在我面前，問我從何而來，我回答他幻由心生，他驚愕地將鋼叉上的魚掉落。又飛也似的離開了我的視線。

夕陽伴隨這鳥的歸巢兒緩緩落下，野獸還在遠處咆哮。什麼狼嚎，熊哮，烏鵲的哀鳴便令人毛骨悚然了，但我還是壯起膽子。抱一捧獵人剩下的木材，點一把火紅的篝火，夜空繁星似錦，我就迎星而歌。古樹透過的風聲，也附和我的歌聲，「吱吱呀呀」快活地喝著。伴隨著悠揚的樂聲，大熊、小虎便吸引過來，他們都通了人性。

「你就真的這麼愛這嗎？」大熊粗聲粗語的問。

我抬頭，「是啊，好久都沒這麼清靜了。」

小虎蹦著靠過來，頭歪著看著我，「你身上有人類的可不圖騰嗎？那個獵人殺了我的媽媽。」

接踵而來的是陣陣抽泣，我猛地想起那獵人的鋼叉上沾滿了鮮血。他的戰利品，他的虎皮大衣是小虎唯一的依靠，那滿臉橫肉的陰森令我噁心。

「沒事的，有我呢，我幫你找回媽媽。」

於是我使出全身氣力。幻想出一個身材矯健的老虎，威武而不失滿臉的慈愛，然而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構造出一個真正老虎。變幻成形的，也不過是用皮草包裹著草屑虎。

我無奈地朝著小虎搖搖頭，指向搭建的草屋，示意讓幾個精靈進去休息。

伴著嘈嘈的呼聲，無法入眠。我悄悄挪出屋舍，倚靠在河岸旁的樹樁，對著月愣出了神，皎潔的光，泛著甚微的紅，我極力遠眺那毫無瑕缺的玉盤。試圖找出什麼不安分的事情。

「看什麼呢？」一個猶如黃鶯極細的嚶語，切切道。

剎然間，我轉過身來，原來是月亮女神維納斯。輕柔飄逸的青絲蓋住她那纖細如銀璧的四肢。

在蕭瑟刺骨的風中婀娜地擺動。金黃的華斯微微扶起，艷羨那份純美。我被這驚世美顏驚住了，動了我的心弦。我站在遠處，久久陶醉。

「你似乎也有些心事呢？我誕生於樂，在地球上度過童年，於是自然與我融為一體，我由你內心而生，我的長相、身形亦有你的想象而定。」

「那今夜之月，為何帶有令人迷醉的芳香，唯有君與我共享呢？」我望著她那杏桃勾人般的眼神，靜靜地問。

「那就憑你的內心而定咯。」她說完便化作一縷青煙散了，耳畔迴響著嚶嚶之語，久久不能散去，一直在我腦中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