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
「媽的,大半夜叫我們出來放哨,那些貴族老爺們就在帳篷里抱著美女睡大覺,越想我踏馬越不通達,致遠,要不咱們跳反吧,端著槍一腳踢開帳篷威脅他們,讓他們把值錢的交出來!」
與其同行的青年姚致遠警惕的環顧四周,並沒有搭腔,可青年還依舊喋喋不休著:「這原始森林裡的蚊子啊,都快趕上文明地區的蜻蜓的,真特么的大啊,被叮上一口就跟抽血一樣一樣的,致遠,你說咱們出來找那個勞什子森林之心,是特么個啥,為啥連景洪這個貴族老爺都不惜命的跑這原始森林裡來?」
姚致遠掏掏耳朵不耐煩的對身旁的隊友敷衍到:「不知道的別瞎打聽,我簽了保密協議的!我說你能不能靜一靜,這放哨呢,你說話影響我的感知好吧」
張豈文見姚致遠搭腔了興緻當時就升上來了,只見他用胳膊肘蹭了蹭姚致遠繼續說到:「我聽說景洪那煞筆有幾房小老婆,最大的五十多,最小的十八歲,狗日的老少通吃腰子吃得消嗎?」
「致遠啊,你說你一個尖子兵,要是不出意外明年就可以進游隼突擊隊了,你幹嘛來趟這趟渾水,景洪那……嗚嗚」
姚致遠伸手捂住了張豈文的嘴巴,臉色凝重的他眼睛半眯著眺望著遠方:「別說話,有情況,你去通知景洪他們,森林內圈有獸潮,距離我們四十公里左右,告訴他們立刻組織防禦陣地,我先去看看。」
只見姚致遠鬆開手,跳上了樹枝,幾番跳躍便不見了蹤影。
張豈文端著槍飛快的跑向營地,並拉響了身上的警報器。
景洪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在他帳篷外面叫他,於是他便迷迷瞪瞪的推開正在睡覺的女伴爬了起來。
張豈文看見景洪提著褲子罵罵咧咧的從帳篷爬出來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罵到:「待會獸潮來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景洪一聽這話更生氣了,連忙叫來他的私兵「把張豈文給老子抓起來!」
只見景洪的私兵舉槍對準張豈文,緩緩逼近。
張豈文見狀立刻舉起雙手,神態卑微道:「那什麼,景老闆,剛剛我開玩笑的,姚致遠說來獸潮了,也不遠,就四十來公里,我怕你們太害怕調節一下氣氛嘛……」
片刻之後,張豈文被五花大綁扔在帳篷旁邊,嘴上還被塞了一隻景洪的臭襪子。
「立刻組織展開防禦陣型,步槍隊布置防禦點,重點防禦森林外圍,防止獸潮逼近,注意節省彈藥,暫以點射應敵」
只見景洪有條不紊的布置作戰任務,張豈文不經腹誹到:媽的紈絝,還會指揮軍隊……,不過嘛,等到獸潮來了別說點射,就算是拿機槍掃也是放屁吹火,獸潮之所以被稱為獸潮……那是真的多啊,其中說不定還有變異獸。
突然間森林傳來了一絲聲響,姚致遠從防線外面的樹林子里沖了出來,大吼道:「立刻疏散人群,是天災級獸潮!」
景洪聞言臉色大變:「怪不到景紹要我來,原來是想給老子使絆子,機槍隊隨我殿後,其他人立刻逃離現場!」
話音剛落,景洪的私兵並沒有聽從他的命令逃離,而是端起槍默默的找起了合適的射擊位置。
景洪抹了抹額頭抬頭對姚致遠說:「姚連長,天災級獸潮,從災變紀元元年開始到現在,數百年了,只有兩次,你確定我們這些個傢伙事能頂用?」
姚致遠點了根煙小聲回答他:「不頂用,別說我們這幾十號人,就是景明少將的撼岳軍來了,
也只能在獸潮之下敗亡,不過咱們穩了,張豈文這逼在,咱們死不了。」
「那煞筆?他頂個求用?」
姚致遠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朝他打眼色的張豈文,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開口說到:「這逼是撼岳軍總司令景明少將指名要的,這次來拿森林之心,說白了就是景明少將給他一個鍍金的機會,撼岳軍只有兩個三次覺醒者,他就是其中一個,另一個就是景明少將的護衛隊長,紀連海。」
景洪聽到姚致遠說完之後嘴巴都合不上了,姚致遠口中的景明正是他的二叔,北聯邦最高軍事指揮,不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張豈文竟然踏馬是三次覺醒者?
景洪一臉諂媚的給張豈文解開了繩子,還很認真的給張豈文撣了撣身上的草屑「豈文吶,咱景洪出來混全憑三點,義氣,就是為朋友兩肋插刀,忠心,就是對家族沒有二心,至於第三嘛……」
「我知道,第三找婆娘,你景大少爺出了名的色,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這嗚嗚……」
景洪尬笑著蒙住張豈文的嘴巴回頭對姚致遠笑到:「姚連長別見怪,這孩子打小就這樣,腦子不好使。」
張豈文撥開景洪的手立刻澄清「你鬆開老子,我和致遠是發小,他都不知道我腦子不好使,你就知道了?」
姚致遠揉著腦袋:「兩位活祖宗,獸潮來了,天災級的!」
景洪一臉正經:「張豈文,姚連長都給我說了,你是三次覺醒者,我二叔信得過你,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今天你能保住我這一票兄弟的命,咱回去你要啥,咱給啥,絕對沒二話!」
張豈文依然譏笑到:「哪兒踏馬是天災級的獸潮啊,要是天災級獸潮,四十公里的距離咱們肯定能感受到獸潮跑起來時的震動。」
「那總不會是姚連長情報有假吧?」
「天災級獸潮鑒別方法就是變異獸在獸群的佔比,獸群數量達到萬隻以上,變異獸佔比達到了獸潮總數的十分之一,這就是天災級,也就是說,這一堆獸潮里基本都是野獸,我套技能就秒了你懂嗎?」
姚致遠擺擺手:「確實是天災級,我剛剛感知過了大部分是蝙蝠,有三隻變異獸達到乙級,還有一千餘只丙級變異獸」
張豈文那沉穩的表情一下就綳不住了「天災級獸潮你找我干求,自己保自己,我先告辭!」
不遠處的森林裡緩緩濃煙騰空而起,由遠及近的踏地聲勢同奔雷,令聞者膽寒,整個隊伍一臉懼色,這是生命被威脅時的正常反應。
有的膽小私兵已經嚇得扣動了扳機,就好像子彈出膛的聲音能給他帶來安全感一般。
姚致遠聞言拉住了張豈文「豈文,動手吧,都是自己人,不必顧忌。」
張豈文無語到:「老子就說這勞什子森林之心不好拿吧,這下還得老子憋大招,景老闆叫他們收起武器,向後退一公里,然後……看我表演。」
駐紮的私兵接到命令后迅速的收攏隊形退向後方。
張豈文慢慢舉起右手,食指與大拇指輕輕虛握,就如摘取到了勝利的果實,然後他默默指向森林腹地,喊了聲:「落!」
愣了半晌后,姚致遠和景洪擦著看向張豈文異口同聲道:「你在耍什麼寶?」
張豈文笑了笑指著天邊:「別急,讓子彈飛一會。」
話音剛落,只見蒼穹之上,一道白光閃爍,彗星如同倒置的鳳凰尾羽般快速降臨,剎那間,裹挾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碾壓在森林的另一邊,那震耳欲聾的巨響,令所有人大腦一陣恍惚,震動之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這……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過了幾分鐘景洪回過神立刻摟著張豈文,嘴裡的唾沫星子四處橫飛「豈文兄弟,啊不,神仙,您這一手簡直是力壓神仆殿之威風,腳踏覺醒山脈之顏面,聯盟看了後悔,聯邦看了落淚,傾我景某畢生之文采,不可言君千萬之一牛逼!」
景洪雖然能力不行但是他腦子可不傻,他知道,這隻手摘星,談笑間獸潮灰飛煙滅的本事有多恐怖。那可是獸潮啊,別人不知道,可他是景家的孩子,前些年南北聯邦被獸潮弄得都快打起來了,就說丙級變異獸,之前羅溪洲跑進了一隻丙級變異野牛,他二叔景明調了一隻重炮連打了半個小時才把變異牛炸死。而面前這個男人卻可以一招平亂,太可怕了。
姚致遠拉開景洪,認真對張豈文說「豈文,景明少將承諾了。只要咱拿回森林之心,他就會盡全力救你妹妹,你知道,神仆殿容不下你,想救人,只有聯邦可以幫你。」
姚致遠見張豈文依然沒有說話就繼續勸導「小音也是在我身旁長起來的,肺纖維化是不可逆的,要想救她,除非神仆殿的分冊大祭司出手用聖光術治療她,否則,只能用藥物續命,可是神仆殿一直把咱們覺醒者視為異端,他們會幫咱們救人嗎?」
景洪從這幾句話里分析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於是也做出了承諾「豈文兄弟,雖然咱景洪沒啥好名聲,我也不在乎好名聲,但是我可以替我們景家答應你,只要你拿到森林之心,景家會傾全族之力救你妹妹!」
張豈文思索了片刻后看著他們兩個人「森林之心是個啥東西,你們為啥要得到它?如果這些你們都要瞞著我,那我也沒必要把命搭進去吧。」
「森林之心,顧名思義,它就是這片森林的能量孕育出來的一顆寶石,據說這顆石頭的能量可以直接強行將人覺醒一次,這覺醒的契機有多珍貴你知道的。」
張豈文搓著下巴反問:「這次覺醒契機是給紀連海的吧,他是三次覺醒者,而聯邦最強者——南聯邦的馬爾科姆也不過覺醒了四次而已,而且其中三次覺醒全是輔助和控制方向的能力,紀連海覺醒三次,擁有兩種戰鬥能力,如果再次覺醒,他就可以和馬爾科姆平起平坐甚至強上馬爾科姆一線,同樣的,景明就可以從北聯邦軍總司令再次高升一步,成為北聯邦總長,甚至可以直接威脅到聯邦主席的地位,用我妹妹的命要挾我,可以得到這麼多東西,真不愧是政客。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景明這麼篤定紀連海覺醒后不會背叛他?」
景洪笑了,既然他張豈文想到了這些,並且也把窗戶紙捅破了卻沒有拒絕他們,說明是可以繼續談下去的,不過張豈文猜想的方向錯了。「張豈文,你這麼想可就大錯特錯了,這顆森林之心給的可不是他紀連海,他雖然是我二叔的義子,可是我二叔怎麼可能放心讓他一家獨大?這森林之心給的是姚連長——你的發小。這就是制衡之道!」
張豈文覺得一切都通透了,為什麼景明要自己來而不是紀連海來,試想如果紀連海拿到了森林之心之後想要強行覺醒他們拿一個三次覺醒的強者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而自己同樣是三次覺醒者,可是與姚致遠是發小肯定不會害他,人心啊,果然不可測。
「致遠,這個忙我幫了,不過我額外還有條件,等我妹妹病好了,我得和她一起離開羅溪洲。」
景洪一聽這話趕忙答應下來:「這個我答應了,不過你得保證,如果你不幫北聯邦,那也不許幫南聯邦和其他敵對國。」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姚致遠和景洪忙著給景明打電話彙報,電話那頭的景明說道:「這個張豈文有點能耐,我不打算與他交惡,景洪,你把他給我伺候好了,開罪了他,你就是景家罪人!致遠,這次覺醒后,告訴兄弟們,對這件事必須保密,你是北聯邦的一張底牌,紀連海和張豈文的資料恐怕歐文總統已經知道了,現在南北局勢緊張,歐文想把咱們黃種人收編進他們的口袋,這一仗早晚會打起來的,下一次戰爭開始,我們不僅要防範南聯邦,還要提防神仆殿,記得,把張豈文拉攏過來,他的戰鬥能力是目前已知覺醒者之中最強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