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大戰前夕

觸雲峰上雲霧繚繞，一個神情堅毅的年輕人正手腳並用的登山，觸雲峰沒有台階，只有一條姑且可以成為「路」的泥徑。

張豈文費力的攀爬著：「什麼破壁山，連覺醒能力都特么用不了，靠！」

他精心挑選去見妹妹的衣服已經被草木露濕了，衣袖也已經滿是泥塵。

張鶯音嘴裡哼著小調挑著兩桶水樂呵的下山，不經意踩到了石台下伸上來的手：「卧槽！對不起！」

只見那隻手的主人吃痛掉了下去嘴裡罵著：「蒼蠅，我tm！」

張鶯音聽到熟悉的稱呼和那哀嚎的聲音驚得連桶都扔了：「死蚊子，你掉哪兒去了？」

張鶯音伸長了脖子趴在石階上往下看，剛好看見張豈文舉著一朵小花：「蒼蠅啊不，小音，哥哥找到你了」

張鶯音伸出小手，接過小花扭頭便走：「自己麻溜上來，幫我把水挑上去！」

張豈文傻乎乎的笑著挑起水桶跟著張鶯音的身後慢慢走著。

張鶯音突然又回頭看著張豈文，她深深凝視張豈文之後：「哥，你這一路受苦了吧？」

張豈文摳了摳後腦勺繼續傻乎乎的笑：「受啥苦啊，哥這一路上光享受了！」

張鶯音樂呵呵的反駁他：「我跟大哥派來的章管事一路上過來，我坐車你走路，怎麼可能沒受苦呢？」

張豈文趕忙掏出磁卡給她看：「你看我卡里現在有好多錢了，可以給你治病了。」

張鶯音背過身暗自擦了擦眼角，又悄聲說「才不要你治病，我病都好了。」

張豈文笑罵著妹妹：「哥真有錢了，保證給你治好，還能順帶把你嫁妝置辦齊全咯！」

張鶯音俏臉一側，氣鼓鼓的跑了，張豈文樂呵的挑著水哼著歌跟著妹妹往山上走去。

尹舜搬了張竹凳坐在草廬門前的石階上，他閉著雙眼緩緩呼吸，兄妹二人走到草廬門前，張豈文疑惑的看著這個老人，又看了看張鶯音，指了指尹舜。

「小夥子，對著老人家指指點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張豈文詫異的看著老人，張鶯音見氣氛微妙起來連忙給兩人互相介紹著：「先生，這就是我哥哥張豈文，哥，這是尹舜先生！就是他老人家幫我覺醒的！」

張豈文驚呼：「覺醒？蒼蠅……不，小音你覺醒了？」

老人笑著反問張豈文：「你都能覺醒，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又怎麼不能覺醒呢？」

張豈文尬笑著：「好像你說得對！」

張鶯音看兩人已經熟絡起來，便笑盈盈的走進草廬，張豈文對老人笑了一下，挑著水進了院子。

老人見他們進了院子這才睜開雙眼，他呼吸時快時慢，瞳孔顏色迅速變化，片刻后他恢復了平常，老人笑了笑，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覺察到什麼。

老人搬著竹凳慢慢踱進院內，見張豈文正忙著劈柴，他把竹凳放在張豈文前面又坐了下去。

張豈文不解的看著老人：「大爺，你坐這幹啥？我這劈柴呢，待會傷著你！」

老人抬起頭看著張豈文的眼睛，絕大多數老人的眼睛會因為年事已高變得渾濁，而這位老人眼睛竟異常明亮。

「小朋友，你劈你的柴，我們聊聊？」

張豈文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又搓了搓手又掄起斧子邊劈柴邊問：「大爺你想聊啥？」

「嗯……就聊聊人生，你覺著覺醒給你帶來了什麼？」

張豈文差點閃了腰：「大爺你這歲數討論什麼哲學呢？你不嘮嘮家常里短、山下發生了啥嗎？」

老人沉吟：「我不關心這個，

我只想知道，-對你而言，覺醒是什麼一回子事。」

張豈文扔了斧頭一本正經的說：「大爺要不我們還是聊聊奇聞異事吧，你這麼高端的話題我聽了犯迷糊……」

老人哈哈大笑：「你連窮奇種的異獸都敢收養，還怕跟我這個老頭子聊這個？」

張豈文聽到窮奇種異獸就懵了：「大爺你咋知道我養了異獸？我身上串味兒了？」

說完張豈文還在身上四處聞了半晌。

老人擺擺手繼續說：「窮奇乃不詳之獸，你把窮奇帶到柳葉鎮會帶來災厄的。」

張豈文頓時無語：「大爺我發現你不止喜歡搞哲學，還特么封建迷信。」

「在帝國覆滅之前，擁有常人不可及的力量便也是迷信，可如今，覺醒者可無需藉助工具搬山填海手摘星辰，和這些相比，窮奇帶來災厄還迷信嗎？」

張豈文摳著後腦勺：「你特么說得好有道理！可是光憑一直異獸能帶來啥災厄？這不是扯淡么。」

老人伸直了腿又用手捶了下胳膊：「窮奇所到之處必有血光，不是窮奇帶來了災厄，而是災厄被窮奇所吸引。大難要來咯。」

張豈文抓狂：「你這個也太懸了，算命的都不敢這麼聊天。」

老人站起來拍了一下張豈文的肩膀：「你下山吧，告訴秦鋒準備守城，神仆殿的裁決騎士要來了，還有小朋友你記住，覺醒能力是上天給予你的恩賜，不要辜負了天。」

張豈文就這麼水米未盡，上了山又繼續下山，他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正在做飯的妹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