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靈均山

題記「少年就是少年，他們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身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只因他們是少年。」——陀思妥耶夫斯基

月亮剛剛離去，太陽還未到來。天空交織著絕望的夜與希望的火。

靈均村是一個不大的村落，幾位農民早早的就從家裡趕去了田地。

「聽說了嗎，昭明王今日要來尋靈均居士」其中一位農民神秘的說到。

「昭明王素來以詩文著稱，想來是與靈均居士推敲詩句吧。」旁邊一位稍顯粗獷的農民聽后倒是沒有什麼吃驚。

「這次也許並非如此簡單，當今天下帝星似有重出之象，怕是有大事發生。」另一個長似學士的白臉農夫聽后卻略有擔心。

另幾位農民聽后都不自覺的望向遠處一座聳入雲峰的青山。

靈均山……

靈均山上的一處山澗，周圍雲霧環繞，在霧中隱約可以看見士兵拼殺與一座雄偉之城浮現。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凶。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

一遍又一遍的吟誦之聲從霧中傳出，維持著雲霧幻化。

異象突起，只見雲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匯聚到高空，化作河流之狀，似有黃河奔騰之聲從中傳出，下一瞬，霧氣所化的黃河之水奔瀉而下，將原本的士兵和滿地的沖刷的一乾二淨。

「師姐！」河流洗劫過後，原本被霧氣包裹之處顯出一個少年，身著青色子衿，面相雖不是玉質金相，貌若潘安，但也有並不醜陋，仔細一看倒有幾分儒雅氣息。

此時少年兩腮鼓起，臉漲的紅潤，頗有些怒氣地盯著霧氣所化的黃河。

可回應他的卻只是沖刷而下的黃河霧氣再次聚集到天上，但這次凝聚黃河更加具體，少年見此也顧不上生氣，撒腿就向反方向奔跑，邊跑邊留下些諸如「你給我等著」「師傅不會給你好看的」的狠話，但說這些話時少年腳下功夫卻絲毫沒停。

「黃河之水天上來」

一句空靈的聲音傳來，但這原本醉人心脾的聲音傳入少年耳中時卻激起少年一身冷汗，隨後便聽見轟鳴的河流奔騰之聲襲來，黃河霧氣所到之處的樹木雖未被攔腰折斷，但是枝葉卻隨霧而飛。

「師姐，都是我的錯，放過我吧。」少年眼看就要被黃河霧氣追上，也不顧剛剛練詩被打斷的怒氣，一邊逃跑一邊求饒的喊道。

「哦，你錯在哪裡了？」黃河霧氣之中空靈之聲再次傳來。

少年那是真的鬱悶，錯？他在山澗練詩被打斷不說，怎麼錯的還是他了，剛剛他說自己錯了不過是權宜之計，沒想到師姐竟然步步緊逼。可是眼看著黃河霧氣就要追上，少年只好大喊「莫須有，我犯了莫須有。」只是聽到少年的話黃河霧氣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是更加凝練。最後少年乾脆直接跳到旁邊一塊巨石後面，閉上雙眼，包頭蹲下只求能不要被霧氣打飛太遠。

不過過了些時候，想象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襲來，少年睜開雙眼，定了定神，師姐正蹲在面前戲虐的盯著他，而黃河霧氣則早已消散。

師姐也是身著一身青色子衿，雙瞳剪水的靈動眼眸盯的少年很不自在，梨花帶雨的面頰更是我見猶憐，明明具有林下風致之資，卻如此跳脫。

「師姐，我就知道你不捨得傷害我。」少年眼看大劫已去，心中一松，笑著對師姐說到，剛剛說過的狠話早已拋到雲霄之外。

就在這時，師姐的纖細小手突然戳向少年的腰部，少年被戳的一個激靈，本能的要出手反擊，只是聽到「黃河之水天……」便又是笑臉相應，「師姐教訓的對，都是我不好。」心裡卻是無語之極，無語之尤。

師姐微微一笑，轉盼流光的眼眸將少年欲怒又止的表情盡收眼底「罷了，我這次是奉師傅之令，昭明王馬上就要來了，我們需要馬上去迎接。」

原本被師姐的眼睛掃視的面頰微紅的少年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師姐，我們趕緊去吧，別讓師傅等著急了。」說完便要跑。

可是很快就被師姐抓了回去「並不著急，怎麼你就這麼想遠離我嗎？」師姐雙眉微怒，別是一番風情，可下一秒又是笑臉相應「文心，最喜歡和師姐玩了對吧。」

「啊……對對對。」少年一臉不情願的回應著，少年一臉欲怒又止的表情又讓師姐大飽眼福。

「師姐，你口水滴我身上了。」

「啊，師傅救我。」

兩人就這樣向靈均山的主峰緩緩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