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言情橋段
「這塊兒總有些雜皮來鬧事，不過那個姑娘長得挺可以誒。」劉樂琪向路自成打趣道。
「嗯？」劉樂琪見沒有回應，回過頭髮現路自成早沒了蹤影。
劉樂琪連忙四下張望，這才看見路自成提著酒瓶走向那個胖子。
「這哥們是狠人！」劉樂琪猛灌一口啤酒，快步上前跟上。
……
「這樣吧，這鞋我也穿了兩個月，原價三千，現在你拿出兩千，我就不再追究，拿不出來的話就……」胖子剛露出得意的笑容，伴隨一聲玻璃爆開的響聲，一陣劇痛順著冰涼的液體從頭頂傳來。
「走！」路自成拉起季薇的手，飛奔而去。
胖子捂著鮮血淋漓的腦袋，一個和他一桌的混混將他扶起，其他混混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追逐路自成和季薇遠去的背影。
「這小子桃花命啊！」劉樂琪在心裡大吼，一腳將身前的桌子踹向前攔住混混們，混混們隨即被絆得東倒西歪。劉樂琪心疼地從兜里抽出還沒捂熱乎的幾張百元大鈔遞給老闆作為賠償，跑出些距離后對著混混們豎中指大罵：「日龍包些，有雀兒的就來追老子！」隨即狂奔而去。
從地上爬起的混混們當即兵分兩路，在驚魂未定的顧客和老闆們的注視下追去。
「你們還沒付錢……」老闆望著混混們的背影，心如刀絞。
「一起算我賬上吧」一個男生用普通話說道，他將手輕輕搭在老闆的肩上，另一隻手遞來一沓紅色鈔票。
老闆感激地轉頭看向男生，那是一個白色T恤襯衫，背著網球袋，長相出眾的男生，嘴邊還掛著一圈油漬。
「這麼快就遇到了啊，『集群效應』嗎？」陸劭軒無視老闆的目光，自言自語道。
……
今晚跑過的路絕對比以前加起來都長！
路自成用餘光瞥向身後窮追不捨的混混，終於在路邊的一處拐角躲進一條暗巷。
得救了……路自成鬆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右手傳來的溫潤觸感。
路自成觸電般地縮回手，身邊系著圍裙的季薇後退幾步，臉紅地低著頭，小聲開口：「成……路自成，你怎麼，會在這裡？」
同樣臉紅的路自成將頭扭向一邊：「路，路過而已……」
「哦，這樣啊……」季薇心不在焉地回應。
兩人便默契地保持沉默。
路自成深吸一口氣：「他們，跑遠了吧？」
「嗯，可以出去了吧。」
路自成慌張地踏出腳步，卻在黑暗中被絆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後仰，後背隨即感受到一陣柔軟的觸感。
「啊！」季薇驚嚇般地發出貓一樣的叫聲，但還是及時擁住了險些跌倒的路自成。
路自成只覺得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卻又有些不捨得離開季薇的懷抱。
最後是臉已經紅得發燙的季薇一把將路自成推開，路自成手舞足蹈著站穩身子，恢復理智后示意季薇先不要動，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環顧外面的情況。
「安全了，可以出來了。」
「嗯。」
兩人並肩站在路邊，清涼的晚風拂過兩人的衣角和發梢。
空氣寂靜了許久，率先開口的是季薇，她細聲細氣地說：「路自成，謝謝你……」
「啊，不用謝……」路自成摳了摳鼻子，「你在燒烤攤打工啊……」
「嗯，掙點學費。」
「哦，挺好，不過……今天這樣的情況，
多嗎？」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那個胖子其實就想要我聯繫方式。」
路自成一時啞然，之前還在為自己的「英雄救美」沾沾自喜，現在偷瞄季薇的眼神意味有些複雜。
一年的時間，她應該也變了許多吧。
想到這，路自成又開始厭惡現在的自己，斟酌了許久終於開口：「那，你還能回去工作嗎？」
「……沒事的，老闆和我媽媽認識，人也挺好的。」
「哦，那就好。」路自成在心裡嘆了口氣，而後背過身：「那我就先回家了，你注意安全。」
季薇的神色有些複雜，但還是點了點頭，揮揮伸得高高的手：「你也是，拜拜！」
「拜拜……」路自成擠出個笑臉，回過身揮了揮手。
閃爍的霓虹燈光下，女孩的面孔依舊如一年前般熟悉，但似乎又多了幾分看不真切的東西。被汗浸潤的頭髮貼在額前，好看的眼睛里有什麼在閃爍。
不敢多看。路自成有些倉皇地轉過身，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在他轉身即將消失於下個路口時，身後突然傳來女孩兒的大聲呼喊：
「成兒，你還喜歡我嗎？」
路自成停下腳步，身邊的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匆匆駛過，頭頂一束路燈的燈光灑下昏黃色的光芒，晚風依舊徘徊於耳畔，少年插在褲兜的雙手手心裡全是汗。
「自成，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那個女孩子，但我決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答應你，讓她的媽媽在公司里得到了些提拔，她們一個月前已經搬家了。
「別道歉了，自成，你只是一時衝動，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錯，你雖然性格和你老爹很像，但唯獨這點是他沒有的。
「別看小蕊總是那樣，你進醫院的那天，她可是在路上一邊哭一邊跑過來的。」
……
不知為何，路自成腦袋裡現在全是蘇姨的面孔和聲音。眼前女孩的身影卻有些模糊，像是融化在迷離的霓虹之中。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路自成面無表情地朝季薇大喊，不知為何，周圍路人投來的目光這回並未讓他感到不適。
「哦，這樣啊……」季薇將頭慢慢埋低，隨即笑著大聲說到，「那，祝你們幸福！」
然後立刻轉身跑去。
路自成的視線，停留在女孩腦後，跳動的馬尾辮上。
「艹，為什麼給我看這個……」陸劭軒像個刺客一樣蹲在一棟燈光大樓的腰線上，雙手托腮。
正當他在思考自己應該以何種方式出現在路自成面前時，他突然站起身將視線投向另一個方向。
死靈的氣息。
「呼，待會兒再找他也不遲！」陸劭軒騰空一躍，身影遁入城市的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