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神秘的青光
瑞雪比以往來的都更早,在這寂靜的夜裡悄然而下,鵝毛般的大雪片刻間就給森林覆蓋了一層棉被,月光下,銀裝素裹。
一輛馬車在林間疾馳,車上唯一照明的燈被風吹的亂晃,似要熄滅,只見一寬額老者,頭頂灰色氈帽和一旁端坐的老婦人私語什麼,老婦人將聲音壓得很低。
「唉,可憐老爺萬貫家財卻註定孤老一生,實屬可悲啊!」
灰色氈帽老者撫摸著花白的鬍鬚連聲嘆氣。
「一切都是為了家族,老爺為了族中的壯大,堅決修鍊烏陽化鎖決已十餘年,成就頗高,卻也因此一生難得一子,除非……」
老者望著窗外,不知道是在看沿途的美景還是別的什麼,接著老者又是一聲輕嘆,自語道:「那最後一層豈是如此輕易就能跨越的……」
林間一陣清風刮過,枝條上的冰晶滾落,落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有的樹枝被積雪壓得折斷,森林外圍顯得有些寂靜,而內部卻雲潮湧動。
馬車壓斷沿路的樹枝停在道路一邊,寬額老者下車來,目光掃過四周,然後朝著森林深處望去,口中喃喃道:「這裡怎麼如此安靜,以前常常會有凶獸出沒的。」
馬車上一老婦人探頭而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突然林間深處一道光束直破蒼穹,氣勢逼人,老者遙望遠方,若有所思,隨後吩咐了些什麼,騰身朝森林深處飛馳而去,其全身隱現紅芒,腳踏之處,積雪融化。
「嗯?」老者發出一聲輕嘆,只見路過之處無一凶獸,恰好外部的凶獸卻到了森林內部,一般異寶降世,凶獸都向外逃才是,他們一個個行動飛快,像是在尋找著什麼,老者沒有理會,繼續前進著。
大雪無聲無息的降下,森林裡的野獸卻並未冬眠,反而顯得躁動不安,一切如此奇怪,或許到了叢林深處才會知曉。
終於,老者邁入了叢林的深處,他放慢了速度,顯得謹慎小心起來。
雖說此地並非什麼大森林,不過內部也會有一兩隻高階凶獸佔地稱王,非他能惹的起的。
老者心中猜想到:「那道光柱應該是異寶降世的祥瑞之兆,想必驚動了炎城以外的老怪了,看來內部凶獸朝深處彙集了,一定有頭目,怕是那外圍的野獸想藉此良機進內部尋找靈草,看來我得去瞧瞧,不能讓他人捷足先登。」
老者一步踏出,瞬間百丈之外,眼中紅芒閃爍,卻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老者連忙收斂氣息,靜靜觀望著。
森林白茫茫的一片,唯有森林最深處無半點雪的沾染,花草竟奇迹般的生長著,生機勃勃,最中間為一片湖泊,其上懸浮著一團青光,讓人不敢直視,岸上屍骸遍地,血水染紅了半個湖泊,森森冷光散發而出。
老者眼中像是燃燒著一團火焰,使其目視更遠,在那森林間隱隱有一團團凶光閃耀,只是那一團團凶光中透露著忌憚之色,無人敢靠近青光半步,一個個虎視眈眈。
突然湖水一陣沸騰,龐然大物帶著嘶鳴破出水面,此物左眼青炎,額上凸出一鼓包,細看之下竟是一隻赤色尖角,銳利無比,身上鋼針豎立,其身體的堅硬程度猶如鋼甲,碩大的尾巴帶著尖刺朝青光橫掃而去,激起一陣浪花。
觀望的老者大驚失色,驚呼道:「赤水金蟒,這裡竟然會有這樣的存在,如此的話那些老東西來了怕是也討不了好了。」
湖泊上的青光毫不示弱,與赤水金蟒粗壯的尾部尖刺狠狠撞在了一起,赤水金蟒好像不支一個冷哼身子便側倒過去,龐大的身軀激起浪花,朝著那神秘的青光轟擊而去。
不過還未靠近青光便消散而去,老者驚呼一聲,目中被紅光包圍,想藉機看清青光到底為何物,驟然間青光大放,老者感受一股強烈的光芒帶著莫大的威壓橫掃而來,元力自然噴涌而出。
青光慢慢消散,老者撫著胸口,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眼中紅芒消散,連退數步,再回望時青光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者滿臉驚恐,剛才像是從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圈,早已顧不上赤水金蟒的死活,運轉體內的元力朝馬車方向狂奔,腦海中還不忘當初恐怖的景象。
…
馬車上,老婦人好奇的問灰帽老者,老者卻始終一言不發,儘力平息著內心的恐懼,老婦人見其不願說,便識趣沒有再去問了。
馬車在一府院門前停留了下來,這時兩個守衛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較為機靈連忙扶著老婦人下了馬車,另一個則對老者說:「劉管家,老爺在內院等你,好像有事是要說。」
老者此時一副古井不波的面容,好像森林所見之事從未發生,看了一眼老婦人才說:「我知道了。」
馬夫牽著馬車向後走去,回頭看見府門上的「紫雲」二字,眼中滿是敬畏。
…
內院
一男子緊閉雙眼,面對著伺堂之中的先祖靈位,男子一身紫衣,劍眉挺立,此時緊握雙拳,青筋鼓起,接著又釋然了,雙膝緩緩跪下,流下兩行清淚。
此時,門被輕輕敲響了。
男子早已感受到了門外之人的氣息,雙目盯著靈位,緩緩道:「劉管家,進來吧!」
門被推開,灰色氈帽老者走了進來。
「老爺,你這是?」
紫衣男子凄慘的笑了笑,長嘆道:
「還記得千年前那場戰爭嗎?」
「老爺為何突然問起這件事?」
「那場戰事結束之後,曾經小小的族落因為先輩們的英勇,讓帝王封為一過之宗,然而曾經的宗門已成一族,皇室感到了威脅,不過炎靈族的強大,已經不是他能輕易改變了,漸漸的形成了,皇室管理政事,炎靈族為軍事效力,表面上皇室將我炎靈族看作護國之族,暗地裡卻一直挑起內戰,想趁機將炎靈族掌控,如今內部已經開始動亂,唉。如果族長在就好了。」
炎靈族老族長一生浸淫武之極境,十年前卻突然失蹤了,族長因對武道的追求執迷,膝下無子。
老者看著那跪著的身影很是憐惜,對於他來說,紫衣男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雖說現在稱呼一聲老爺,不過紫衣男子對他的尊敬,老者看在眼裡。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即使撐不住,也沒人會怪罪你。」
「如今烏陽化鎖訣快要臨近那最後一層,到時候我一定會平息動亂。」紫衣男子站起身來,雙手靠背,緊閉的雙眼悄然張開,尋常人看見定會嚇一跳,因為他的瞳孔是紅色的,其中仿若實質般的火焰絮絮燃燒,眉宇間自然散發出一種威壓,猶如火神附體。
劉姓老者吃驚的贊道:「恭喜老爺功法又上一層」
只見紫衣男子一擺手苦笑著說道:「此事暫且不提,我找你來為了那物的消息。」
劉姓老者沉思片刻,說道:「此物遺落多年,我曾去天機府花大價錢購買消息,只能確定此物十餘年前曾在寂地深淵出現過,其餘……」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這事不能急。」男子聽后略有失望。
老者想了想說道:「我歸途中看到一衝天光束,怕是異寶降世,只是那異寶好似有靈性,而且十分強大。」
紫衣男子道:「這事我知道,我們暫且別插手此事,讓他們搶。」
老者聽后沒再說什麼了,退出房門,隨手將房門關上。
紫衣男子見老者退出后,輕輕撫摸著先祖靈位,嘆了口氣說道:「先祖,東西我也沒有找到,我是不是很沒有?」
紫衣男子看了片刻后,大袖一揮,渾厚的火元力瀰漫雙手,隨手朝燭台一拍,只見擺放靈位的祭台朝兩旁緩緩張開,既然露出來了漆黑的暗道,不知通往何處,暗道寬於高約兩丈左右,一片黑暗,男子精純的火元力朝暗道兩旁一揮,四周燈火通明,照亮了整個通道。
男子一步踏出,眼中警惕之色驟現,因為他看到了暗道拐角出,閃現一黑衣蒙面人。
愛情序段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紫衣男子很生氣,因為那是只有他一脈才能入內,這裡可以說是禁地,若不是眼前之人氣息難以察覺,只能憑藉氣場感應其修為相當,否則早就將其生擒在審問了。
男子也並沒有出現恐懼之色,想來對自己很有信心,恐怕越階挑戰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也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黑衣蒙面人,沒有說話也沒有退的意思。
「閣下闖我禁地,不知有何企圖!」
紫衣男子,殺機畢露,火元力環繞全身,身後隱隱間凝聚出了一頭火靈,赫然是一頭兇猛的火麒麟,吞吐凶焰。
隨著男子一拳轟擊而去,火靈崩碎,仿若星點般迅速彙集男子右拳,一道麒麟虛影奔騰而出,砸向黑衣蒙面人,蒙面人急退三步,冷哼一聲,左手向上一拂,一條條仿若實質的藤蔓編織成網,一層疊一層,麒麟虛影被藤蔓強行阻擋在外。
雖如此,藤網卻一層層的崩散,虛影也漸漸消失,緊接其後又是的男子火元力所化長蛇般的鎖鏈朝蒙面人抽擊而來,仿若長蛇發出「次啦」的聲音,蒙面人不退反進,青芒湧現,朝疾馳的鎖鏈,狠狠一拍。
紫衣男子飛速接近蒙面人,臨近就是一個旋踢,足以穿石的巨力被蒙面人悄然化解,緊接的又是紫衣男子排山倒海的狂猛轟擊,且每一擊強過一擊,蒙面人身上的青光越加暗淡,紫衣男子借勢朝蒙面人臉上黑布狠狠一抓,蒙臉的黑布直接碎裂。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留下了紫衣男子的獃滯,黑布碎裂飄落,蒙面人竟然是一絕艷女子,傾城之美連天地都為之暗然失色,女子冷冷望著紫衣男子,右手狠辣的朝男子胸口一拍,青光爆射,男子倒退數步,女子正想借勢反擊,突然臉一陣潮紅,鮮血從嘴唇處流了下來,黛眉微蹙,隨之臉色煞白。
「你壓制了傷勢?」男子關心的問了句。
「不用你管,你要殺便殺!何必多問!」
絕艷女子臉色更加蒼白,明顯是剛剛壓制傷勢,現在遭到了反噬。
「噢?你以為我會這般就將你殺了?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些什麼!」紫衣男子一步步逼近女子,目光盯著其俏麗的臉龐像是在尋找暇疵,不過還未等女子再次開口,女子就直接昏厥了過去。
此時一隻強有力的臂膀伸了過來,摟住了女子的盈盈一握的纖腰,轉身朝暗道在走去,片刻,暗道又因為主人的離去,還回了一片昏暗,地面上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碎布來見證這次離奇的邂逅。
雖說冬季來臨的較早,但紫府內院卻無半點雪花的沾染,就連其中的植被也喚發出勃勃生機,此情此景更像是初春的降臨。
風嗚曳而過,帶著些許暖意,吹入窗檐,帶動著絲絲芳香,與庭院內熟睡女子的體香混然天成。
紫衣男子,負手而立,一股股精純元力如涓涓細流般緩緩鑽入女子身體,女子蒼白的臉頰健健出現了一抹紅暈,男子眉頭一緊,發出細微的輕咦,頓時加大了火元力的輸入,女子身體隨之飄浮在半空中,全身被一股紅色氣流包裹,無數紅茫肆意盤旋,可見的縷縷黑絲從絕艷女子的碧腕飄出,隨之崩散。
男子深吸口氣,將體內濁氣吐出,摟著女子纖腰輕輕放下,提她蓋好被子,慢步走出房間,隨手將房門攏上,只是他眉頭緊鎖。
第二天,天空中一抹魚肚白,陽光從雲層裂縫中穿透而過,傾照在熟睡的美人身上,仿若披上了一層透明絲衣盡顯卓約之姿,女子睜開杏眼,朦朧中有一男子端坐身前。
這時男子柔和的話語帶有絲絲暖意,「你醒了?」
男子從絕艷女子的傷勢中可以看得出,女子被極陰極寒之力所傷,性命堪憂,便不打算過問當日之事,或許女子事出有因。
女子驚恐的大叫一聲,奮力掙扎著,卻無力的軟倒了下去,男子剛想靠近,卻被冰冷的目光冷莫的拒絕了。「別緊張,這是我府上,沒人追來。」
女子稍稍安心,正要起身,發現自己穿著齊胸內衣,迅速將被子裹住胸前白析的肌膚,指著男子便罵到:「登徒子,你!」
女子唇被自己咬得血紅,男子不忍,說道:「你的衣物是丫鬟替換的。」
不管女子信與不信,男子還是在女子怨毒的目光中退出了房間,隨後跟丫環吩咐道:「滿足她的一切需要,不要讓她出內院。」
女子黛眉微蹙,看著窗外那孤寂的背影喃喃道:「如今以沒有退路,看來只能留著這裡。」
然而女子眼角處一滴淚珠滑落,帶著不甘,悔恨。
至此之後,每天男子都會來看一次女子,不管對方的眼神是如何的冰冷,這都成了他必做之事。
冬去春來,如今的庭院卻被積雪覆蓋,只因為那句,好喜歡雪,特別是家鄉的雪,男子就默默去掉了護罩,讓積雪降臨,這一切女子都看在眼裡。
春天的到來,使得冰雪漸漸消融,萬家屋檐積雪融化,形成一股涓涓細流,流向城外。
時間的匆匆流逝,女子堅冰一樣的心也隨之融化,而且在時光的流逝,兩人卻逐漸的相愛了,只是隨著時間的遷移,女子的傷勢卻並沒有得到康復,反而卻一天不如一天。
…終於…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不管我是否會…」男子捂住女子的嘴唇阻斷她繼續說下去,男子盯那皓潔的眼眸道:「我何嘗不一樣,不管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
女子流下兩行清淚,充滿了不舍,女子柔和的看著男子雙眸,輕咳兩聲,道:
「答應我,好好對自己,替我找個愛你的人,不要讓自己孤獨下去,那樣我會傷心的。」
女子的唇被貝齒咬的血紅,淚流過,分不清是血還是淚,男子緊緊摟住女子纖腰,生怕她從身邊離去,深情的望著女子,喃喃道:「極陰之體,或許純陽之力能夠化解。」
男子凄慘的笑道:「你相信我嗎?」女子點了點頭。
男子低下頭,深情的吻斷了那淚線中的苦與甜,吻上了她的唇,女子臉上難得浮現一抹胭紅,眼睛緩緩閉上,男子的雙手肆意遊走,女子沒有反抗,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走到盡頭了。
此時男子身上爆發出一股強烈的紅光,將兩人緊鎖,紅色亂流肆意環繞,房間的溫度逐漸升騰,頓時滿園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