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巧舌如簧救自己

第二章:巧舌如簧救自己

秦少白將秦小婉託付給鄰居家的趙大娘,和南陽府的落捕頭一起去了衙門。

怡紅院的王媽媽已經跪在大堂上了,看到秦少白立即叫起冤來。

秦少白站在那裡,瞧著王媽媽鼻涕眼淚一大把,又哭又鬧的樣子實在滑稽,差一點就笑出聲來。

「大膽秦少白,見到本官還不跪下?」堂上的那人驚堂木一敲,秦少白渾身一顫,這才想起,他現在身處的這地方叫大宋,堂下的人不管有沒有罪都要跪著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膝蓋,無可奈何,膝蓋兄,這次我們只能入鄉隨俗了。

「堂下所跪,是否南陽縣人秦少白?」

這聲音甚是洪亮,很有幾分正義凜然之氣。

膝蓋正好有些疼,得換一個姿態再跪。

秦少白挺了挺身子,將重心移到了另一隻腿上。

抬眼處,只見一張方正嚴肅的臉,身上穿著的是縣官的官服,右手握著那驚堂木,眉眼濃黑閃亮,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腿又酸疼了。

這真不能怪他,他從出生后就沒有跪過,現在不僅要跪,還要跪這麼長時間,不累才怪。

扭來又扭去,終於找到了一個自然感覺良好的跪姿,屁股完全地坐在了兩隻腳上,身子的重心也往後移了移。

呵呵,別說這瑜伽的坐姿還真是有用,真的感謝平日里木清怡逼著自己陪她做瑜伽。

想到木清怡,秦少白心裡不由地一酸。

這個他就要娶來當老婆的女子,知不知道他已經穿到了八百年前。

「青天大老爺。」王媽媽已經在那裡悲愴地叫起冤來,「這秦少白,明明昨天已到我家將他女兒賣了給我,誰知道他今天竟是反悔,還將我給打了。」

「秦少白,王媽媽所說,可是事實。」堂上那人,洪音又起。

秦少白猜了猜,這縣官看那眉眼,也應該是個明理之人,總不至於公然在大堂上支持人賣兒賣女吧。

所以,他搖了搖頭。

怕那堂上老爺不相信,又加了一句:「這位老爺,俗話說得好,虎毒還不食子呢,我秦少白雖然一窮二白,卻是有良心的人,怎麼可能賣掉自己的親生女兒。」

堂外聽審的觀眾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秦少白以為他們是在贊同自己的說法,迴轉身,抱拳表示謝意。

「秦老酒,你為了酒,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賣的,還會在乎你的女兒啊?」

「就是,上次你向我借銀子賭錢,要不是你運氣好,你早就把你家娘子賣給我抵債了。」

「不是說秦家小嫂子失蹤了嗎?我看八成也是被這秦老酒給賣了。」

我操,秦少白他可沒想到他的宿主竟是這樣一個人,簡直就是沒有人性的一個渣渣啊。

要不是他現在就是這個渣渣,他一定是要把這渣渣給打得半死。

驚堂木一響,台下鴉雀無聲,秦少白也被嚇得一哆嗦,屁股離了腳,規矩地跪了起來。

「秦少白,我再問你,王媽媽所說,可是事實?」

「回大老爺,那不是事實。」秦少白想明白了,自己是一定要把這宿主做的造孽的事給挽救回來,首當其衝的就是把小婉給救下來。

「那王媽媽手中的賣身契又是怎麼回事?」

「大老爺,大家都知道買賣是一買一賣,貨銀兩清。要是我昨天真的把我女兒賣了,應該是把她帶到怡紅院去,一手賣身契,一手銀兩,對不對?」

秦少白髮現自己強詞奪理起來還是挺理直氣壯的,果然,堂上那人點了點頭,又問王媽媽:「王媽媽,為何你昨晚不叫人去秦家接回秦小婉?」

「大人,他當時醉醺醺的,全身都臭烘烘的。我心想也不差這一晚,就今天去接小婉了哇。」王媽媽說著,用手絹捂了捂自己的嘴,好像秦少白身上還能傳來讓她難以忍受的惡臭一般。

「大老爺,你聽到了,這王媽媽也說,昨晚我喝得醉熏熏的,這男人喝醉了做的事情,那都是荒唐事,根本不應該當真的。」秦少白說著,又向外面的觀眾拱拳,「鄉親們,尤其是各位大老爺們,你們說,對不對?」

門外一陣鬨笑聲。

「什麼啊,這裡可是有你的手印呢。」王媽媽用手指了指呈上去的賣身契。

堂上那大老爺低頭一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請問大老爺,有罪之人認罪時也是簽字畫押,簽字在前,畫押在後,我明明會寫字,為什麼要在那賣身契上按個手印呢?可見,那手印,是王媽媽拉著我強蓋上去的。」

「秦少白,你可是大字都不識一個,如何簽字?」王媽媽直起了腰,滿臉的鄙視。

「噢?王媽媽,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會寫字,會寫我秦少白這三個字,你就承認你這張賣身契並非我所立?」

「那當然,秦少白,你不知道賣了多少東西給我,哪一次不是按上一個手印?你要是會寫字,我,我就當這事根本沒有發生。」

「好,就請堂上大老爺,堂外眾鄉親作證,我秦少白現在就來證明,這一切都只是王媽媽的一個局,她一直想要拉我家小婉進那火坑,趁我酒醉騙我打了手印。」

可千萬不要連字都忘記怎麼寫了哦。

門外竟沒有人起鬨,他們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秦少白,他們實在不明白,以前像一堆爛泥一般的秦少白何以會說出如此中氣十足,字正腔圓的話來。

「那就這樣說定了。」堂上大老爺手一揮,師爺托著一張白箋走了過來。

秦少白拿起那毛筆,卻不急於書寫,而是笑問道:「大老爺,可否賞一杯水。」

堂上那大老爺猶疑了一下,揮手又讓人送來一杯水。

秦少白用那水洗了洗手,想了想,在自己的破衣服上擦乾了水,拿起毛筆。

刷刷刷,三個氣勢磅礴的字躍然紙上。

「好字,這是張旭的狂草,真正是得了草聖的真諦,妙,實在是妙。」堂外有人在大聲地喝彩。

「宋大人,是提刑官宋大人。」人群里一陣騷動,然後自動讓出了一條道來,一個穿著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健步走了進來。

他凝視著秦少白所寫的那三個字,竟哈哈大笑起來:「能寫出如此磅礴之字的人,胸襟一定廣大。宋慈相信這秦少白絕不是賣兒賣女來換一杯清酒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宋提刑這樣一說,堂上的李大人自然是撿了個台階就往下退了。

「王媽媽,現在秦少白已經證明他能寫字,而且你們倆的確沒有做到貨錢兩清,他當時又醉酒,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想要保護他的女兒小婉,這是為人父母的善念,值得嘉獎。本官判定,你們怡紅院和秦少白的這一次買賣無效。」

「好,他秦少白要是能護好小婉,我也樂得做一件善事。」王媽媽說著,甩袖而去。

「秦少白,雖然這一次本官能保住你女兒,但真正能保護你女兒的人是你,所以,本官下令,你必須戒酒,否則,我將嚴懲不貸。」

秦少白一邊學著電視劇里那些脫罪的人謝著恩,一邊用眼死勁地瞄著坐在一旁的宋慈。

宋慈,這個面如白玉,笑意溫暖的男人,竟然是大宋提刑官宋慈。

哇塞,秦少白,和八百年前的偶像同聚一堂,你也太幸運了吧、

雖然這堂不是那堂,但只要是咫尺之間,管他到底是公堂還是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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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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