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難以想象的強敵
看著任務面板上鮮紅的半小時倒計時,禹鼎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化作一臉的獰戾,聲嘶力竭地大吼,「沖!跟我沖!」
半小時時間,說短或許不短,但是僅憑他們這些人,要對付一個最強的完美感染體,已經是捉襟見肘,而且別忘了,那就是伊麗莎白的實力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下降的,假如禹鼎他們在最後一分鐘才把伊麗莎白帶出世界,那麼很可能得到的就不是一大助力,而是一個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的累贅!
對於禹鼎來說,可能怎樣的伊麗莎白都無所謂,只要她還活著就夠了,可是現在的他,不僅僅是一個男人,更是一支團隊的最高領袖,除了自己,他還必須站在整支團隊的角度來考慮問題——毫無疑問,對團隊來說,越早帶離伊麗莎白,收益就越高。
「天行!你和我前面開路!」
禹鼎大吼,手中利爪如狂風過境,捲起一片殘影,直接把面前的鋼鐵艙壁都撕了一個粉碎!
然後,在他回氣的同時,蓄勢待發的月靈髓液也是爆射而出,恍如一頭兇猛的海獸,直接在下一堵艙壁上撞出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大洞!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就這麼輪番開路,直接在航母錯綜複雜的內部砸出了一條可以直線通行的道路,力爭在最短的時間裡趕到伊麗莎白指出的位置,可即便如此,等他們接近伊麗莎白說的地方的時候,也足足過去了三分鐘!
「停下吧。」
看著任務面板上顯示出來的,已經近在咫尺的目標,禹鼎突然一反之前瘋狂撕扯的模樣,伸手攔住了還要繼續向前轟擊的代天行,「休息一下,接下來的路,我們走過去。」
前面就是不知深淺的敵人,此時哪怕禹鼎已經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慢慢走過去的同時順便恢復一下消耗不少的體力,以便在全盛的狀態迎擊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
百餘步的直線距離,聽起來或許不長,可是在航母這種內部結構錯綜複雜的地方,卻又謀殺了禹鼎等人兩三分鐘的時間。等到終於走完了這段路,禹鼎只覺得眼前一亮,隨後豁然開朗,走慣了之前那種狹窄的戰艦通道,此時一間足足有大半個足球場大小的艙室猛然出現在眼前,不由得讓所有人都覺得耳目一新,裡面遍布的各種銀白色試驗器具,更是給這間寬廣的艙室平添一份來自未來一般的高科技感覺。
不過,禹鼎的目光,卻沒有在這些試驗器具上停留哪怕一秒鐘,而是直接投向了試驗室正上方,一間透明隔間里的蘭德將軍!
「蘭德,還有什麼把戲,趕緊拿出來吧,我趕時間。」
禹鼎沉聲說道,在他的任務面板上,除了倒計時,還有一條代表著伊麗莎白實力的進度條,那裡,此時已經空出了觸目驚心的一大截!
「哈哈哈,」滿臉鮮血的蘭德將軍大笑了一聲,顯然,在之前的戰鬥中,他也不是毫髮無傷的,笑完,蘭德將軍那雙鷹隼一樣的眼睛,筆直地盯在了禹鼎的臉上,慢慢地說道,「本來還想給你們介紹一下我最偉大的成果,不過既然你這麼心急找死,我就成全你。」
說完,蘭德將軍僅剩的那一隻左手,已經重重地拍在了面前一個紅色的按鈕上!
「嗤——」
兩股白氣,從禹鼎幾人面前的地板下衝天而起,緊接著,那兩塊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地板,就在禹鼎眼皮子底下慢慢移開,露出裡面一個極具科幻風格的培養艙,同樣是白銀色的外表,裡面深綠色的營養液還在「咕嘟嘟」地冒著氣泡,只能隱約看見一個人形的輪廓正泡在裡面,身體還不時地抽動兩下,看起來確實是一個活物。
「哈哈哈——」
禹鼎使了一個眼色,代天行立刻掃了一眼培養艙,踏前一步,仰天狂笑起來,「這就是你說的最偉大成果,不要笑死人了,你以為一壇泡菜就能嚇得倒本大爺嗎?」
可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那一具看起來無比堅固的培養艙,竟然在一瞬間就直接炸成了無數碎片,深綠色的營養液猶如瀑布一般,「嘩啦」一聲鋪展成漫天的水幕,而其中的那一個迷糊人影,竟然就直接消失在了這水幕之後!
「小心!」
禹鼎眼神一緊,悚然回頭,正好看到一條黑影重重地撞在了月靈髓液布出的防禦上!
「轟!」
一直以來無往而不利的月靈髓液,在這一刻竟然被一擊轟破,打成了漫天銀色的液滴!
「砰!」
藍色的光芒四溢,再黯淡的時候,河馬壯碩的身影,已經間不容髮地擋在了代天行的面前,厚實的法系護盾上,不斷被打出一**狂暴的漣漪!
「這是什麼?」
看著不斷轟擊著河馬的身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一片詭異,這個強大的生物,剛剛在營養液里,看上去還是一個人形,可是直到這一刻營養液四散,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竟然僅僅只是半個人!
沒錯,就是半個人,一半的正常人,正常的皮膚,正常的毛髮,正常的眼珠……可是,這傢伙的另一半身體,卻是獵手那樣血紅色的金屬皮膚!皮膚下,無數銳利的骨棘支棱向天,昭示著主人的非人類身份,而他那一半的眼珠,瞳孔竟然縮成了一個黑點,其餘的部分,則完全被布滿血絲的眼白覆蓋!
「嗷!」
眼看著久攻不下,這隻怪物的臉龐上忍不住流露出一抹狂暴,略微退後一步,再踏前的時候,它的手肘上已經「唰」的一聲,冒出了一根慘白的骨刺!
一線紅白交雜的光芒,刺痛所有人的雙眼!
光芒散去,河馬面前的藍色護盾,已經像肥皂泡一樣破碎成了漫天藍色的泡影,而河馬則捂著肩上一個不斷溢出鮮血的孔洞,連連後退,直到撞在代天行的身上才止住了頹勢,可是看他痛得嘴唇不斷顫動的模樣,顯然也是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