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媽沒了?(4000字)
只想摸摸的我能有什麼壞心思正文卷第三百二十二章我媽沒了?魏執安仰面倒下的那一刻,不論是直播畫面內,還是直播畫面外,全都陷入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寂靜氛圍當中。
當魏執安偷襲余修,展現出二段枯之真意時,幾乎是所有觀戰者,都認為這已等於提前宣告了此戰的落幕。
那可是二段真意啊,唯有把一種真意完全掌握,才有可能領悟的更深層次真意!
但誰都沒想到,激發枯之真意后,進入落敗倒計時的不是方清然,而是魏執安自己。
確實是提前宣告了此戰的落幕,就是落幕的結果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啪嗒。
四號島邊緣的某處,事先在此就位的裴子野呆若木雞,紅寶石手杖脫手而出,滾落掉地。
鑲嵌在上的寶石,和地面親密接觸,回蕩開一連串的甘脆滾動聲。
裴子野此刻卻是沒一點心思在意這些旁枝末節了。
開戰前,自家社團長喊他過來做好結束后打掃戰場的準備,但他是真沒想到,到頭來要打掃的不是別人,是自個社長?
應該誇一句魏社長真有先見之明嗎?
他勐地使勁搖了搖頭。
這種想法若是讓魏社長知道,絕對會立馬蹦起來往死里捶他的吧?
雙眼死死盯向戰場區域的浴袍少年,他忽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喉頭滾動了下。
那個叫方清然的大一學生,經歷和余修、魏社長一番激烈的對戰後,實力還十存多少?
現在他過去,有沒有可乘之機,為魏社長一雪前恥?
念頭在腦海中不斷壯大,他愈發覺得,這貌似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方清然很強沒錯,但他的戰力此刻也已跌至谷底,而他裴子野正處於最巔峰的狀態!
彎腰拾起紅寶石手杖,貓起腰,小心翼翼地想要接近時,他渾身一凜,寒毛倒立。
僵硬地抬起頭,他看見少年似有意無意的,向自己這個方向掃來了一眼。
他臉上難掩驚慌。
應該不可能啊,他這邊離那戰場,還遠著呢!
他緊張到了極點,大氣都不敢喘,投去隱晦的視線,欲要暗中觀察一番。
就在這一霎,雙方的目光,彷彿交織到了一處。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他無法用語言表述,他只覺眸光交錯的那一剎那,他像是被剝去了一切般,能感覺到的,僅有自己的渺小與無力。
裴子野手腳一片冰涼,心中躍躍欲試的狂熱之火宛如被一潑冰水澆滅,他甚至都不敢再望去哪怕一眼,滿臉惶恐,連滾帶爬得逃離。
此時此刻,他連魏執安都顧不上了,只想逃得越遠越好。
堂堂不熄境的強者,竟然給區區一個眼神嚇得驚慌失措,徹底亂了分寸,若是說出去,恐怕沒有任何人能相信。
方清然心中沉吟。
沒多久,他收回打量而去的目光。
倒不是他不關心,只是如今自己的身體內部,出了更令他在意的意外狀況。
平時的大多數時間,他沉寂的血脈之力,都和氣血之力融為一體,溫養體魄,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現在竟然變得格外的活躍!
把血脈之力活躍前後一段時間的場景在腦海中仔細回想分析了一遍,他眼神慢慢落向了昏死過去,隨波逐流的魏執安。
他記起了,剛剛自己追著這傢伙打的那段時間裡,老魏貌似使出過什麼手段,導致他武道直感中產生的威脅感有過一兩秒的飆升。
就是在那一兩秒鐘后,體內的血脈之力,突然就不安分
了!
威脅感直線飆升的那短短時間內,他甚至都做好了隨時進行最終手段的準備!
他能夠確定,一旦魏執安的那股隱藏力量釋放出來,絕不是自己光憑三重極燃態就能戰而勝之的。
但不曾想老魏就硬了那兩秒鐘,接下來人就直接痿了下去,連激發枯之真意時的戰力水準都沒能維持住。
【鑒於大環境如此,
魏執安短暫失神再加上戰力下跌,一下子就使得勝利的天平,當場倒向他這一邊。
正是依靠把握住了這一千載難逢的時機,他才能在後面的僅僅數招內,乾脆利落的戰勝對方。
假如魏執安沒有經歷這些變故,哪怕他通過打一個猝手不及的方式搶了個先手,想把這優勢慢慢擴大直至奠定勝機,怕是還有得打呢!
如果這段期間內,他不小心來一個失誤,更是有可能導致建立起的優勢直接付之東流,雙方陷入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僵局。
當然,以上都是如果。
余修、魏執安和他的三人混戰,站到最後的人,勝利的贏家,是他,方清然!
好半晌,沸騰的血脈之力重新趨於平穩,方清然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深深凝視向了魏執安一眼。
對方試圖激發隱藏手段時,他不僅利用武道修行產生的感知力,同樣也利用真魂七轉的視角進行了觀察。
他能夠確定,那股力量,十有八九,和人類修行的武道體系無關。
其沒有牽扯到一丁點的靈性之花、靈性之焰。
能引起他血脈之力的躁動,也許說明和血脈之力有一定關聯,但他也不敢妄下定論。
目前,他暫時沒能察覺到這兩者間有什麼接近的。
假如他體內有相似的方面,他絕對是能夠找到對照的,可惜,結果是。
暗暗將今日經歷的血脈之力異常記於心間,他拍拍臉頰,激戰中時刻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了幾分。
拍動臉頰得手忽然僵住,又試探性地摸向嘴角。
他驀然發現,不知何時起,上挑的唇角帶動嘴邊肌肉,上揚起了一絲澹澹的笑意。
他詫異的挑了挑眉。
片刻后,他鄭重點了點頭。
他是應該笑。
沒有比此刻,更值得他笑一笑的時候了。
打了這麼久的架,總算暴揍了記仇小本本上的第二位,就不能笑笑嘛!
有種里程碑達成的酣暢淋漓感。
邁開腳步,他樂呵呵的想要哼上一首小曲助助興。
哼首什麼呢?
思索間,他抬起的腳忽然又再度落下。
方清然仰起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知發生了什麼的茫然,一絲無措。
他腦海深處,年幼時有關母親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旋即又以更快的速度,似退潮般消退,本就記憶不深的模湖形象,漸漸化作了一抹將要遠去的極澹背影!
他嘗試著呼喚了聲,腦海中遠去的背影宛如活過來了般,她腳步微頓,似是想要回眸,又像是以強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止住了即將側來的小半張臉。
畫面就此定格。
這是什麼情況?
方清然百思不得其解。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記憶變化並未隨著畫面定格而終止。
身處監獄中的老爹,和他透露出他母親就是邪神的這一幕場景,居然也
在發生扭曲!
他慢慢只能回憶起視頻通話中父親的嘴唇在動,卻根本看不清說了些什麼。
我母親是邪神……我母親是邪……我母親是……?
他眼底的茫然愈來愈強烈,就在此刻,自從靈虛古境一行后,許久未曾有過動靜,意志面板上的真魂天賦【神威如獄?】一欄,閃爍起瑩瑩微光。
一句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方清然就像是缺氧的人重新吸到了氧氣,於噩夢中驟然驚醒。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陣涼風吹來,下意識得打了個冷顫。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後背早已給冷汗浸透。
……
天樞市,秘學府。
一間昏暗的房間內,投影出的屏幕,一直在重複播放著十英奪位戰的某一段畫面。
屏幕冷光打在站在屏幕前一高一矮的兩名女性身上,身高不到一米五的橙發雙馬尾小女孩突然按下暫停鍵。
她伸出小手,指著屏幕中定格在魏執安睜眼,眼眸中神光醞釀,滿臉自信即將演變成驚駭的這一瞬表情,可愛小臉上的激動,幾乎快要抑制不住:
郁素裳沒有理會閨蜜陸伶的吵嚷,低聲自語:
「我有些困惑,好奇魏執安到底是從哪搞到了神性,又成功將與自身融合?
不是我瞧不起他,單靠他一人,大抵是沒本事做到這一步的。」
她不信就連天樞市這麼多年,傾全市之力都沒有多少頭緒的研究內容,能被魏執安一人給搗鼓出來。
陸伶見狀,不滿得撅起小嘴,抓住郁素裳的白大褂使勁晃蕩:
「這些現在根本就不重要好嘛!
你快看,從凡種蛻變為半神種,神性生物的魏執安,見到方清然小弟弟,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難道這還不夠引起你的好奇心嗎?」
郁素裳瞥了好閨蜜一眼。
作為設立在天樞域的秘學府府主,她自然是知曉這一絕密內幕的。
陸伶使用遙控器繼續播放畫面。
她當初在心中想方清然父親都抱上正神大腿,為何還要勾搭邪神,這隻不過是一句惡趣味的調侃罷了。
實際上,別說邪神,她都沒想過方清然父親能和正神扯上關係。
不論正神還是邪神,那可都是神啊,怎麼可能和凡種產生牽扯呢?
她心目中感覺概率最大的,是方清然父親和某一尊神明的不知多少代後代旁支,有那種羞羞的關係。
當然,這裡沒有瞧不起的意思。
具備神性、神之血脈的生物就是神種,都有著登神的機會,哪怕血脈再稀薄、神性再少,那也和不具備任何登神可能的凡種有著不可逾越的位格差距。
陸伶說到這,她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郁素裳像是早有預料似的,詢問向她。
陸伶咬
著嘴唇,使勁得搖了搖頭,就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甩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方清然怎麼可能是他爹生的啊!
他爹只不過是一名平平無奇的普通人類罷了!
郁素裳繼續追問,像是在通過這種對話,對她進行引導。
陸伶深思片刻,靠近郁素裳身側,拿手在自個頭頂左右比劃了兩下,然後低下頭,一路沒有任何阻礙的望見腳尖。
她兩根食指不太好意思得在胸前對戳了幾下:
郁素裳的話語宛如一柄利刃,刺穿了陸伶堅強的心防。
雙馬尾小女孩哭喪著小臉:
郁素裳輕嘆了聲氣。
陸伶雙眸瞪大,捂住了小嘴:
她忍不住以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瞅向郁素裳:
郁素裳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她澹澹回應。
陸伶的眼神愈來愈亮:
昏暗的大廳中,陡然響起了第三人的聲音:
「他如今的處境,很是危險吶。
深海大監獄那邊傳來消息,據傳方清然之父,希望組織首領方硯,於不久前越獄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