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醫院-第四章-「人性的吶喊」

這裡的醫院靜悄悄，這裡的人也是，大概

橘紅色的亮光照著前方的道路，龍煒很累，不僅僅是肉體更是心靈。

短短一天，不，可能沒有一天，就幾個小時，他經歷了無法述說的經歷

頭是「燈」的護士

大腹便便的肉粽子

無法言說的『祂』

『祂』的爪牙，蛆人

走廊里那些倒吊「燈」

想著想著龍煒感覺有些渾噩了，似乎這些也沒有那麼可怕，親切，對！詭異的親切……

之前，所有人都與眾不同，但自己不一樣，而現在自己和他們一樣了，反而愉悅了起來。

「燈」罩上勾起一抹弧度，很可惜他笑不出聲音，不能和蛆人一樣獲得『祂』的垂青

讚美『祂』，無上的存在，給予我們「光」的存在。

「砰」身體被迫停下

思緒被眼前的門所阻斷了，龍煒愣了愣，本能的，又有些笨拙的舉起漲化的手，按在門把手上，旋轉后輕輕推開

門痛苦的發出「吱吱吱」的摩地聲，被帶離了崗位。

走進，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肉腐和肉腥味直衝鼻，要換做之前

龍煒非得狠狠打幾個噴嚏不可，畢竟他鼻炎，但是現在不會。

橘紅色的「燈」光，給這個小房間帶來了「光」，環視四周，這大概是一個手術室，周圍的小手推車和上面的一排排工具可以證明

這間病房很大，與其他的單間病房來比可能是為了擺放更多的工具而特殊擴展的。

「啪嗒」水珠滴落在地上，也許是捕食者的腥臭唾液、也許是被捕食者的不甘淚水和血液，也許是……

緩緩走近發聲源，牆壁上似乎舒展著什麼，有點像小時候黏在牆皮上的黏膠手掌，也有點像被踩均勻了的口香糖。

光緩緩靠近，那團生物蠕動了些許，但是她不能動彈，待到「光」走近后，她那因為緊張而鼓起的血疹和鼓包漸漸回縮。

「是，新來的……醫生啊？」女音，但喉嚨卡著濃痰，尖細的女聲線與痰磨挲著，發出刮毛玻璃的刺耳，讓人心生煩燥。

「醫生？」龍煒有些摸不著頭腦，「燈」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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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芯」在「燈液」里蕩漾了一下

「你好，醫生，能幫我……生個孩子嗎？」女人痛苦的呢喃著，彷彿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燈」罩揚起一個弧度，走近后，他看清了她的全貌。

一攤肉泥糊在了牆上，肉泥最中心凸起著一張痛苦的女人瓜子臉，下方隔幾寸則鼓著一個肉瘤。

正面看，活像一個寫反了的數字8

「良性還是惡性」龍煒道，對這個玩笑十分滿意。

「他是我的孩子」痛苦的人臉上下唇張合著，沒有皮膚，只有粉紅肌肉和白色根筋拉扯著。

「那我，該怎麼做呢？」龍煒看著眼前這攤均勻在牆上的肉糊，大腦好像想起些什麼，「燈」罩被狠狠扯了一下，但龍煒還是點了下頭，自我暗示。

「該怎麼幫你？」龍煒道

「他需要營養，他想要出來」人臉呢喃著

「營養？」

「那我四處找找吧」龍煒開始行動起來，這個病房不是很大，但也不小，站的下一個黑人抬棺團，可以跳幾曲。

「謝謝……醫生，你們人……一直很好」人臉合上了嘴唇閉上了眼睛，如同富家大門上的門環獅子

但是獅子應該沒有她大，如果獅子是鐵餅大小的話她起碼得是個磨盤大。

「你們人？你們……人？」龍煒想起了些什麼，但是耳邊的他們很快埋沒了這一絲的端倪

他晃蕩了一下頭，想甩開這些不重要的問題，晃的腦內「燈」液搖晃，晃的光，時明時暗。

平靜了。

借著一直亮著的橙紅色「燈」光龍煒翻找著，氧氣瓶、止血鉗、醫用消毒酒精和醫用紗布

翻找著，龍煒被一把銀色染著血瘀的解剖刀所吸引住了。

有時候不是你選擇了他，而是他找上了你，長過半根中指的解剖刀一瞬間吸引了龍煒的所有目光

刀通體銀白，柄長2/3上面染著黃紅的血瘀，刃長1/3很薄、很鋒利。

盯著盯著，眼前變了，

剎那間，視線似乎被一柄利刃劃破了，龍煒渾身一顫，耳邊的低吟淺唱開始變得急躁彷彿想將他繼續拖入那個地方

就在這時，一切吟語暫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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