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醫院-第九章-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快了…快了，馬上就能出去了！馬上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他說著內心安慰的話，不由自主的發聲是為了鼓勵自己

後背深邃的黑暗追逐著他，而前方就是敞亮的大門

光不再收斂自己，而是發散而出照亮前方，月光穿透不知何時出現的窗戶，撒在地板上，像是指引著他的前進

他像窗前的飛蟲、像逐火之蛾、像逆流的越鯉…

終於他離門只有一步之遙。

但龍偉猶豫了，他腦中回想起之前的種種，那種一切都被似乎安排好了的未來讓他畏懼。

現在推開門，就是吧命運交給未來，交給門後到底是什麼…

現在往回走，就是把命運短暫的還給自己，交給未來的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但是好像沒得選，一步錯、步步錯，殉道者和倒吊人（釋1）都已經出現了

愚蠢的人（釋2）也該開始旅行了不是嗎？

一切都是命運準備好了的。

終於，門，開了

門內沒有和韻的微風和溫暖的陽光，而是深邃的黑，龍偉僵硬在了原地，手甚至還握著門把手沒有放開，他不敢相信這落差極大的門後景色

他眼睛盯著門內，想看清本質，但是真實就是真實，現實還是現實，看著看著，門內好像有人

身體不受控制的進門，關門，反鎖門。

「你終於來了…」「祂」座於黑色高背椅上，優雅的翹著二郎腿，「祂「」整體通黑，大概是與這暗無天日的環境有關，類人形，沒有雙手，兩肋邊鼓起，像是手被收在了兩肋的皮膚里。

詭異萬分，讓人驚懼的。

龍偉看著門后坐於高背椅上的「祂「」沒有驚懼和恐慌，而是麻木了似的站著

「一切都是操縱好了的？」龍偉語氣有些不確定，身體如墜冰窖，因為此刻絕望蔓延了全身…

「我需要一個合適的容器」「祂」雖看不清五官，臉上朦朦朧朧一片，但是嘲弄的情緒還是在龍偉腦內反應且讓他絕望

「容器…」龍偉苦笑，自己拚命的逃竄難道還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完美，更適合做一個「完美容器嗎？」

「那麼肉粽子大叔…狗頭大哥，他們的反抗又有什麼意義？」龍偉不理解

對於高高在上的「祂」，他們究竟像是什麼？

「我能不能死的明白些？作為參演者？」絕望的盡頭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龍偉攥著的拳頭鬆緊，也不避諱了不害怕了，就那麼席地而坐，看著高高在上的「祂」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作為最後的人類，你的愚蠢

（本章未完，請翻頁）

確實值得稱讚」「

祂」語氣嘲弄，像是在否定著什麼

「無知無畏方為愚」龍偉笑著回應，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

「祂」頓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望著這個容器，「接受是你唯一的選擇」

「或許我們都沒有選擇」龍偉大腦有些隱隱作痛，他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揉了揉，腦內的有個瘋狂的想法快要出來了

像那缸中水，快要滿溢而出了，這些瘋狂的念頭

或許，「祂」不是唯一，他們都是「祂們」的爪牙和「祂」的僕人

繁殖與慾望的「黑山羊母親」-肉糊孕婦

窺探與視線的「諾拉」-黑蛆

光影與籠罩的「亞塔」-燈人

盲目與痴愚的…

所以以這位神的處事貌似也太掉價了吧。

瘋狂的知識灌輸入自己的腦內，那是自己在作為燈人時，那些低語對自己的知識灌輸

一根根線索好像被他抓住了…一系列規則在腦內迴響

「我問個問題…」龍偉笑道，激動的渾身顫抖，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又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哈哈哈！你也是人類吧？！」

……

「祂」沒有回應，身體僵硬了一下

龍偉毫不在意，換了一個坐姿，擺出3/4側，讓自己坐的更舒服點，順便偷偷將「人性的吶喊」偷偷握在手中

沒等「祂「」開口，龍偉繼續道

「你之前和現在所做的一切，無一不是在鑽著規則的漏洞，你的一切安排都是在規則內進行」！

「所以……」自己頓了一下，改變了一下說辭

「你也不敢違背規則！」龍偉篤定道，他左手大拇指摁著太陽穴，緩解著大量智慧衝擊帶來的疼痛

見「祂」還沒有反駁，龍偉笑了，笑的喪心病狂

「你也在害怕亮光，什麼「容器」不過是幫助同類這條規則的變種而已，不能傷害，但是沒說不能傷害自己」

「如果我的確被你奪舍，那麼傷害行為就會從傷害（同類）變成傷害（自己），你還是可以保持人類的理智，且不違反傷害同類這條規則」龍偉站了起來，一步步逼問道

「那麼黑的環境，你為了將我變回人類真是處心積慮啊！刀是你放的吧？！紙條是你遞的吧？！」

「肉粽子和狗頭也不過是幫助人類和保護人類的規則遵守！！！」

「反饋是幫助同類，而間接不見面的幫助也算是幫助，也一樣會反饋給幫助的人！！！」

龍偉內心又補了一句：「肉粽子和狗頭他們

（本章未完，請翻頁）

或許都是真情實感，但是那人性的光輝也不過是被安排好了的，再亮眼的演出也只不過是牽線木偶

龍偉內心悲哀的同時，是對這虛偽的偽神的無盡怒火」。

龍偉，身體再向前一步，離眼前這神只有三步之遙，繼續說：「你害怕「祂」們，你遵守著「祂」們的一系列規則，依靠我來給你保持為人，保持著理智的反饋，你也不過只是個可憐蟲。」

他抖動了一下，像繭中之蠶。

「所以，誰才是愚蠢的人？」龍偉最後道，揚起解剖刀就要朝著這偽神劈下

…

沒有想象中的壯烈犧牲和血液飛濺，什麼都沒有發生。

「精彩的推論，」他終於回應道

「如果我再給你點時間，或許這部戲劇真的會被你跳出來，但是你沒機會了。」

龍偉面色陰晴不定，牙齒緊咬，刀被握的死死的，肌肉鼓起，他使出了渾身解數，但自己卻在這混蛋面前居然無法存進半步。

「你想拿什麼來對付我，用我給你的刀來對付嗎？」他不屑道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將近幾十年嗎？在這詭醫院裡等了近幾十年？你覺得你能逃的掉？」他上前來，近距離看著龍偉，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副年輕的身體、一副健康的身體、一副健全的身體，你……真是讓我垂涎欲滴。」

「大叔，監獄的澡堂才是你的歸宿，哪裡的身體更多更讓人垂涎欲滴，你能完美的滿足他們特殊的xp系統。」

「口齒伶俐的小鬼！」他抓住龍偉的下巴，將他撞在牆壁上，撞的龍偉眼冒金星，但是身體卻抬不起一絲力量，就像是無法反抗的被控制的牽線傀儡一般

「所以是什麼時候…？」

「從你拿到刀時，你就已經是我的傀儡了，命運，早就已經塵埃落定了。」他得意道，另一隻手漸漸伸向龍偉

突然，他停住了，愣神了一刻，隨後驚訝的看著龍偉，喪心病狂道：「不可能！你還有反饋，你明明是個人類，不可能！這不可能！」

……

無視著他，感受著身體的異變，龍偉並不驚訝，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龍偉右手抓住了他的那隻手，身體里，有兩個聲音傳了

一高一低，一個是計劃得逞的竊喜，一個是無奈的低念，他們說：「或許，你說得對。

「一切早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釋1：殉道者和倒吊人都指犧牲的人，文中是肉粽子和狗頭

釋2：愚蠢的人就是愚者，按照塔羅牌的順序，愚者是塔羅牌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