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翱翔
「這黑玉，當然不止這麼點作用。而是因為，黑玉所煉製的靈寶或是摻雜了黑玉粉末的凡器，都具有萬法不侵的效果，不管是對上修士還是邪祟，甚至已經能夠施展妖法的妖怪，都效果斐然。」
玉清子打量著這些黑石，和那些禦敵的法寶比起來，這黑玉才真正算得上是玉龍觀一部分的底蘊。皇城司能以武者應對邪祟，黑石所制武器幫了大忙。
「神州廣闊，果然無奇不有。」
楚雲感嘆道，自從遊歷以來，每日都有未曾見過的東西。
「不知道道友想打造什麼樣式的法寶？」
也難怪玉清子要詢問，如果楚雲的期望異於尋常修士，想打造個方天畫戟，那這裡所有的黑玉拿去都不夠。
「觀主勿慮，只需打造個飛刀大小的靈器，不過是打造成劍型。」
古書上出現了口蜜腹劍，那就順理成章的打造一柄飛劍，以黑玉打造而成的靈器，在以法力蘊養，不知道會有何等威力。
要知道從山村中帶出來的麻繩，楚雲到現在還沒見過有人能對它造成什麼損傷。
「哦？道友竟然還通御器之術？」
玉清子對楚雲實力的預估更上一層，尋常御器之術無非是御氣或者神御，無一不需要高深修為，神御更是對靈器有很高的要求。
「略懂、略懂。」
楚雲沒有謙虛，就算有日後御劍鎮壓世間邪魔的我，和現在剛剛獲得御劍之法不熟練的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話，就這塊吧。」
玉龍開口，定下了一塊腦袋大的黑玉。
「前輩，這塊是否太大了些？」
僅僅一柄掌長的飛劍，這麼大的黑玉確實浪費了，楚雲沒有打造其他靈器的想法。
「黑玉煉製之時，還會有些許雜質，到時候多出來的雜質你可以給皇城司，讓他們摻雜著打造些兵器，」
很久之前，玉清子的師祖們曾用黑玉打造過靈寶，對此倒是了解。
「不過小友，一切的前提是，你的法力能催動老君爐煉製黑玉。」
玉龍飛到楚雲眼前，明明只是玉雕的模樣，沒有表情之分，楚雲卻感覺他滿臉都是看戲的神色。
「道友放心，如果只是差上些許，玉龍觀修士也會幫忙的。」
玉清子許下承諾，就算只是差上一些，也足以說明楚雲實力了，如今玉龍觀所有修士一起上，未必能煉化黑玉表皮。
「觀主放心，如果不行，大不了留著日後再煉製，大周之事定全力以赴。」
楚雲將黑石收起，向玉清子拱了拱手。
「那就先回去吧，也不知道司衛是否先行一步。」玉清子向門外走去，還向楚雲囑託道：「道友解決完血石之後，且等修士選拔結束，與我玉龍師叔祖一見。」
「不知道玉龍前輩有何事？」
楚雲轉頭看向一旁在玉劍周圍盤旋的玉龍，不知道對方有何打算。
「嘿嘿，小友別急，先把正事解決，到時候再說，我也要休息了。」
玉龍卻不著急討論此事，飛出石窟化作巨龍，將二人帶到懸崖邊就消失不見。
「這玉龍前輩，還真是不拘小節。」
楚雲無奈地搖了搖頭，一知半解最讓人無奈。
「道友莫急，先回去吧，有些事玉龍師叔祖也在考慮，如今卻是不能下決定。」
玉清子也不願現在就告訴楚雲，只是將他帶回三清殿中。
「觀主，司衛已經先行下山了。」
道童早已在殿中等候，稟報了此事就又不知道竄到哪裡忙碌去了。
「觀主，那我也先下山了，無需相送，等我解決各事再來拜訪。」
玉清子于山門前，看著施展神通消失不見的楚雲，有些感慨：「果然好手段，大昌出現此等修士，也不知是福是禍。」
回到客棧當中，大堂飲酒划拳的人沒少，林書之、段琅玕和老周是一個不在。
楚雲索性直接回到客房中，也沒有點上些酒肉，剛獲得兩個戲法，實在無心果腹。
翻看著古書，煉器的部分先不管，以音惑人心神倒是可以施展，好在之前獲得看戲咒空室來聲，便是貼在房門口也聽不到房內的魔音環繞。
若是用空室來聲將聲音變成轟隆巨響，那麼不需要惑人，實力不足怕是要被當場震死。
許久之後，楚雲收回聲音，雖說屋外聽不到，但自己為了試一試戲法，一直在回蕩的聲音當中，法力再高深也有些出不小了。
「接下來，就是重中之重了。」
翻到法咒飛身托跡，楚雲先平復了心情，過於激動不利於修行。
沉浸到古書之中，研習法咒，漸漸漂浮於空中。
在客棧內無法盡情施展，楚雲只是儘力熟悉著，在一方空間里輾轉騰挪，提升對法咒的控制。
終於，楚雲忍不住了，打開房門，廊道無人，施展縮地成寸就來到鎮外。
隨後，悄無聲息地騰空而起，於半空中陡然提速。法咒的消耗對楚雲來說如同九牛一毛。但隨著楚雲越來越快，為了抵禦刀割般的狂風，法力才緩緩變少。
向前，浮光掠影，不見萬物。
向上，破開雲層，立於雲端。
楚雲於雲端盤坐，彷彿腳下的雲彩有著實體一般，回到玉龍鎮上方，即使是玉龍山，也只是楚雲腳下一塊土堆。
周圍除了些許風聲，一片祥和，楚雲看著十八載未曾見過，連想象都不曾想象的場景，感慨道：「尋仙問道，別無所求。」
突然間，一道身影穿透雲層，來到楚雲身邊。
「玉龍前輩，別來無恙。」
楚雲感知到是玉龍，別沒有躲避，客氣地問了聲好。
「我那晚輩，還是小瞧你了。」
玉龍頗有感慨，在雲層中穿入竄出，不過為了不引發鎮民討論，還是洞窟中幾米長的模樣。
「偶有所得，晚輩在修鍊一途，還是說剛剛邁出一步。」
不論他人眼中，自己是什麼樣子，楚雲只覺得隨著修鍊和遊歷，世間變得愈發廣闊：上神為何消失，戲法子又是何人，血石背後是誰……
「我便不叨擾道友了，成事之後還請與我一見。」
玉龍也不再是之前不拘小節，遊戲人間的模樣，以龍爪施了一禮，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