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除暴安良

大仇得報，蘇醒心裡毫無半分喜悅。夕陽的餘暉灑在田野上，溫柔可人。可是沒有出村多久，就又聽到了馬蹄聲響。於是蘇醒隱身跳上了樹梢，樹上小鳥驚飛離去。半炷香的功夫，就聽見林天嬌和兩個師妹到了樹下。林天嬌道：「我的徒弟又死於蘇醒這個小賤人之手，此仇不報，愧對武林天驕這個稱呼。兩位師妹，你們倆往東，我往西，見到小賤人格殺勿論！」兩個師妹領命而去。林天驕也往西奔去。

蘇醒看她們走遠，於是往南行走。到了一個鎮上，買了匹好馬，直接奔南而行。兩天後，來到了臨沂。

到了路邊的一個客棧，蘇醒停下馬來，把馬系在旁邊的一棵樹上。蘇醒要了一壺茶，自斟自飲，倒也心曠神怡。茶喝完剛要走，就看到幾個大漢，用繩子綁住了一個人，往南走。蘇醒仔細一看，似乎那個人的背影像燕自持。

蘇醒走過去，大喝一聲：「你們為什麼綁人？」

幾個大漢停了下來，回頭一看，是一個藍衣少女。幾個人沒理她，繼續向南走。

蘇醒又叫道：「把人放了！」

幾個大漢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繼續趕路。

蘇醒提起輕功，從他們頭頂掠過，停在了他們面前。燕自持本來是低著頭，被折磨得有氣無力。看到有人站著他面前，才抬起頭來。一看是蘇醒，吃了一驚。叫道：「蘇姑娘，你快走，這幾個人武功高強。你不要惹事。」

蘇醒見他落難還知道保護自己，心裡一陣溫暖，決定把他救出來。於是抽出寶劍，喝道：「哪位好漢出來，陪我練練劍，還是幾個人一起上？」

其中一個大漢是好色之徒，看到一個絕色少女，口水都流下來了。提起砍刀，搖搖晃晃地朝蘇醒走來，說道：「爺陪你練練。你要輸了，可得當我壓寨夫人。」說完一陣淫笑。

蘇醒不想跟他廢話，說道：「文斗還是武鬥？」

那個大漢道：「文斗怎樣，武鬥又是怎樣？」

蘇醒道：「文斗嘛，三拳定輸贏。武鬥嘛，你用刀，我用劍，你死我活。」

那個大漢道：「你一個小姑娘家，當然是跟你文鬥了。輸了，你可不能賴皮，要做我老婆。大家都是見證人。」說完，眉飛色舞，好像蘇醒已經做了他的老婆一樣。

蘇醒道：「好吧。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

旁邊的另外一位大漢叫道：「鐵塔，你要先動手，看來這個女孩子不簡單。」

那個鐵塔哈哈哈大笑：「張大哥，你忒也多慮了。這個女孩子能有幾斤幾兩？她的拳頭大還是我的拳頭大？她的力氣大還是我的力氣大？我堂堂七尺男兒，還能怕個小女孩？」

蘇醒攥起拳頭，說道：「你叫鐵塔？鐵塔大哥，承讓了，那我先出拳了！」說完，一拳就打到了鐵塔的胸口，還停留了一下。

只見鐵塔慢慢地委頓了下去，站也站不起來了。

蘇醒又道：「還有哪個好漢來陪我練練？」

那個李大哥看她一拳就把壯如牛的鐵塔打倒，於是說道：「我來。我跟你武鬥。兵器上見輸贏，你輸了，你小命可就沒了。」

蘇醒亮開寶劍，說道：「我讓你先出招。」

這個李大哥可不要面子，提起刀就是殺著，一招「排山倒海」帶風呼嘯而來。蘇醒看他力大，施展輕功，避開了他的鋒芒。這個李大哥的武功竟然沒有破綻，回頭掃她下盤，中間沒有一點轉換餘地。蘇醒用輕功跟他游斗。等三十招過去，那個李大哥刀法有點凝澀，胸口露出了破綻，蘇醒一招「嫦娥偷心」，刺中了他的胸口。李大哥左手捂住胸口，慢慢地坐了下去。

蘇醒道：「還有哪位好漢再來？」

剩下了三位大漢，其中一個說道：「你這個小女子不簡單。那對不起，我們只能一起上了。」三個人拉開陣勢，把蘇醒圍了起來。

蘇醒腳下走著八卦步，計算著三個人的方位。突然凌空而起，劍尖挽起了無數個劍花，如天女散花。那三個大漢卻配合得很好，一個打她上路，一個橫掃中路，一個砍她下盤。逼著蘇醒跳躍騰挪，氣喘吁吁。蘇醒自忖一個人打這三個武功高強之人，有點費力，不但人救不出來，自己還有可能栽了。於是大喝一聲，再次騰空，越過其中一個大漢，故意後背露出破綻。那個大漢心中竊喜，揮劍直刺她的後背。蘇醒左手向後揮出，銀針出手，射中了他的天突穴。那個大漢突然氣逆，暈了過去。

另外兩人慌了，來不及救其餘的人，毫無章法地砍向蘇醒。蘇醒知道他們心神已亂，破綻即將百出。於是看中一個破綻，「奪命四式」之第四式「靈猴摘桃」，撩到了他的下陰，他突然就跪倒了。剩下一個人嚇破了膽，放棄同伴不顧，自己逃跑了。

蘇醒把燕自持放了，問道：「你怎麼會落到他們的手中？」

燕自持道：「一天，我在附近的村中給村民看病，把一個村民的病治好了。他們就把我留在村裡，幫其他人看病。我的名聲也就出去了。附近有一個「雄威鏢局」也就是「雄威幫」，名氣很大。他們的幫主武功高強，只是幫主的女兒病了，附近的醫生都沒看好，就把我抓去了，說是給他女兒治病。我把她女兒的病治好了，他的女兒說喜歡我，然後幫主就叫我娶他女兒。我哪裡能願意呢？所以，就偷偷地跑了，他們就派了五個高手來抓我，結果就被你遇上了。」

蘇醒道：「我現在救了你一命，我們兩清了啊。我也不欠你的了。只是我感到奇怪，幫主的美女女兒喜歡你，不是好事嗎？你幹嘛要逃？」

燕自持羞紅了臉，半天才囁嚅著說道：「蘇姑娘，我心裡哪裡能容得下別人？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聲音越說越低，但是蘇醒的耳朵好，都聽到了。

蘇醒道：「燕大哥，我心裡可是沒有你。你還是趁早喜歡了那個姑娘為好。」

就在這時，來了兩匹馬，馬上下來了兩個人。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魁梧漢子，帶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了過來。那個漢子道：「燕相公，你怎麼自己偷偷地走了，是我們招待不周嗎？」

燕自持道：「呼延幫主，呼延小姐，你們對我都挺好的。只是我怕沒那個福氣……」

那個呼延幫主說道：「那你跟我們回去，從長計議也是可以的。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嗎？聽說還傷了我幫四位高手，哪裡來的那麼厲害的姑娘？」

燕自持道：「蘇姑娘不光武功厲害，而且還是個神醫。我的一些醫術還是偷偷地跟她學的。所以說，治好呼延小姐病的人，應該是這位蘇姑娘才是。」

蘇醒道：「燕自持，我可沒有教過你半分醫術。你就自己不要謙虛了。跟呼延幫主去吧，我看他們也沒有惡意。算我多管閑事，告辭了。」說完，牽馬要走。

呼延幫主忽道：「蘇姑娘，聽說你醫術高明。我內人常年卧病在床，能否請你去診斷一下，看看是不是還有生機。這位小兄弟的事情，我們肯定也是隨他的意，不會強求。蘭蘭，你說是不是？」說完，看了女兒一眼。

呼延小姐羞紅了臉，說道：「全憑爹爹做主。」聲音像蚊子一樣的小。

蘇醒道：「原來小姐的名字叫呼延蘭蘭，很好聽。那我們就去看看幫主夫人如何？燕大哥？」

燕自持道：「蘇姑娘願意去，我自然也願意去。」

於是大家都來到了幫主家。幫主帶著蘇醒去了他的內室，果然，床上一名女子，面色無華，眼睛無神，下半身基本不能動。而且身體瘦弱。蘇醒搭她脈象，五臟俱弱，胃氣時斷時續。基本病入膏肓。

看完以後，蘇醒跟隨幫主來到客廳。蘇醒道：「幫主夫人確實是病得很嚴重。病已入臟腑多時，治療起來難度很大。這樣，你先去買一點補氣血之葯，先用小劑量餵食，好轉后再加大計量。稍有胃氣以後，我可以針灸調理其氣血，調和陰陽。所以首先要補脾胃，脾胃乃後天之海，脾胃好了，其他臟腑有了供養，都會好轉。」於是開了點補氣血之葯，供其調理。

呼延幫主和呼延小姐待蘇醒如上賓。挽留她在鏢局住一個月。一個月內，呼延幫主也不出標，全部交給其他鏢師。好在沒有大宗貨物，其他鏢師也都能鎮得住。一月之中，蘇醒已經知道這個幫主叫呼延豹，女兒叫呼延荔枝。呼延荔枝對燕自持青睞有加，不時地眉目傳情。而燕自持也沒有以前那麼拒絕了。蘇醒看了暗暗高興。

這天，呼延幫主夫人脾胃之氣轉盛，蘇醒用毫針在太陽落山後，循經補瀉了心肺肝脾腎五臟，次日又補了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陽膽經，足陽明脾經。

又過了十天，呼延幫主夫人已經能坐起來了。蘇醒又調理了其臟腑經脈，並給幫主夫人按摩以疏通經脈，幫主夫人竟然能起身行走了。

日子過得真快，為了給幫主夫人治病，蘇醒在鏢局待了兩個月。其中，自己除了練功，就是揣摩何人偷走了經書和秘籍，如何再找回來。而燕自持和呼延小姐的戀情，已經由生到熟，呼延家已經準備婚禮了。

次日，蘇醒告別呼延幫主夫婦、呼延蘭蘭、燕自持等，繼續南下行程。

傍晚的時候，來到了新沂。天色漸晚，來到路邊的一個小客棧。客棧老闆很是熱情，幫助蘇醒喂馬，安排了上房給蘇醒安歇。蘇醒以為這是此地的規矩，也就沒有在意。

深夜子時，蘇醒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門外一陣喧嘩。馬蹄聲噠噠噠噠匆匆而過，有人吆喝著趕馬前行。突然，幾匹馬一聲狂嘶，好像都受了傷。蘇醒再也睡不著，穿衣提劍出門看個究竟。在明亮的月光下，蘇醒依稀看到「雄威鏢局」的旗幟，十幾個蒙面人圍住了雄威鏢局的六個鏢師。鏢師都圍在了一輛馬車的周圍，馬匹都受傷倒地。

只聽到一個蒙面男子喝道：「你們幾個留下鏢銀，趕緊滾，我們可以饒你們不死。如果不識抬舉，今夜此地就是你們的葬身之處！」

幾個鏢師喝道：「人在鏢在，人亡鏢亡！」

蘇醒以及記得這幾個人當中就有一個當初被她一劍刺傷下陰的李鏢師。

十幾個蒙面客不再啰嗦，呼哨一聲，一齊向鏢師們殺來。

蘇醒看對方來頭實在是不弱，個個是武功高手。既然是呼延家的鏢銀，她理應幫一把忙。於是左手一揮，一把銀針漫天飛舞，奔向十幾個蒙面人。瞬間「哎吆」「我的媽呀」叫聲不絕，倒地了五六個蒙面人。那個蒙面頭子喊道：「小心了，有暗器！」

還是有七八個人沖了過來，和六個鏢師斗在了一起。

六個鏢師武功雖強，但是對方都是武林高手，而且人多。三十個回合以後，六個鏢師漸漸不支，有兩個人受傷坐在了地上。蘇醒提劍加入了戰團，一招「嫦娥偷心」刺中了一個蒙面人的胸部，那個人應聲而倒。再一劍「有鳳來儀」刺中了另外一個人的大腿。蘇醒輕功卓絕，身姿飄飄，月光下，猶如鬼魅。

那個蒙面首領武功甚是高強，接住了蘇醒的劍招。他喝道：「哪裡來的娘們，壞了我的好事？」

蘇醒道：「趕緊叫你的弟兄們走，否則我把你們全部殺了。以後再也不允許劫雄威鏢局的鏢，否則我知道以後定然取你們狗命！」

那個蒙面首領喝道：「小丫頭，口氣不小，如果我們不呢？」

蘇醒道：「試試看。我叫你以後做女人！」說完，以奪命四式之「靈猴偷桃」刺向了對方的下陰，那個首領「啊」地一聲，蹲了下去。其餘幾個人看老大受傷，都停住了搏殺。

蘇醒道：「你們幾個要不要試試？」

另外幾個人下意識地捂住了襠部，一齊搖了搖頭。

蘇醒把劍對準了一個發抖的蒙面人，知他膽子最小，喝道：「快說，你們老大是誰，哪家幫派？否則我就一劍叫你做了太監！」

那個人急道：「姑娘手下留情，我還沒娶媳婦呢！我們是『飛馬幫』的，老大叫『馬有財』。」

那個蒙面人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去我找你小子算賬，敢出賣老子！」只是疼得不敢再講。

蘇醒道：「馬有財，你就是靠搶劫發財嗎？今天就饒了你們，你們趕緊滾，讓我再看到你們，我就不客氣了！」

十幾個蒙面人相互攙扶著上馬，一瘸一拐地走了。

六個鏢師一起過來，說道：「感謝蘇女俠幫助。」原來他們都認識蘇醒，只是蘇醒不怎麼認識他們。

蘇醒道：「我也是順手幫忙而已。你們趕緊行鏢吧，路上多艱險，你們小心。我回去休息了。」

六個鏢師抱拳施了一禮，再把馬傷口包紮，準備到前面的市鎮買新馬，繼續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