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體檢2

「李月！你怎麼來了！」杜生整了整衣冠，從口袋裡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樣，在滿意的點點頭后，故作驚喜的跟坐在等候區的李月打了個招呼，「來也不和我講一聲，有人一起來嗎？」

「真巧啊，」李月也看到了杜生，揮揮手示意他過來，等他靠近坐下後有點懷疑的說道，「你不是在住院部嗎，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我也是有休息日的好不好，」杜生笑了笑，「今天我休息。」

「休息還呆在醫院裡啊，」李月的語氣變得危險起來，「杜醫生可真的熱愛本職工作呢。」

「好了別挖苦我了，」杜生無奈笑笑，「是有人看到你來醫院後跟我講了，所以我就來了。」

「我還知道有別人跟著你一起來了，那些人呢？」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李月忿忿道，「明明是約好一起來的，現在卻把我一個人給丟下來了。」說好的電話聯繫更是連影都沒有，氣死人了！

「那還真的是...」杜生一時間不知道道說什麼好。

「哎，你先等等啊，」李月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果然是桂七打來的電話，她怒氣沖沖的接通，「你們是去做體檢還是去上天啊，花這麼長時間！」

「噯，話不能這麼說嘛，」杜生隱隱約約從李月的手機中聽到一個男聲，他趕緊豎起耳朵偷聽，「我和孫琪現在在醫院外面，要不是孫琪她不好意思，一定要我通知你一下，我老早就走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放鴿子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好不好！」

「又不是我要你跟過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錯了！」

兩個人就這麼吵起來了。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最後那個男聲退步了，「我現在要去吃午飯，你來不來？我請客。」

杜生緊張起來，等候著李月的回答。

「我這裡遇到一個朋友，」李月說道，「你們自己吃吧。」

只是朋友嗎？杜生先是一陣失落，但是在聽到李月為自己推掉了一起來的同伴的飯局后又開心起來。

果然，她的心裡還是有我的。杜生美滋滋的想著。殊不知自己為了偷聽，已經快要和李月後腦勺貼在一起了。

李月卻沒想那麼多，她轉過頭，嘴唇直接撞到了杜生的臉上。

「唔？」先是因為嘴唇被堵住發出一個疑惑的氣音的李月看著迅速後退以至於被後面的椅子扶手絆倒在地四仰八翻的杜生，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靠我這麼近幹嘛......哈哈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

李月伸手把杜生給拉了起來。

「對不起，」杜生站了起來，低下頭不敢看她，「十分對不起！我會負責的！」他現在就像是犯了大錯的小孩，慌的口舌無措，「不對，不能這麼說...」都開始迷糊了。

李月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不容易收斂住了笑意：「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下次注意一點好不好。」

「下次一定不會了！」杜生像小雞一樣點頭。

「你還想著下次呢，」李月無奈的笑了笑，「哦，對了，上次你給我的那份資料也太假了點吧，我要的就診記錄反而沒了。」

「啊，這個嘛，」杜生頓了頓，「我就查到了這個，還有這張住院記錄。」他把手機相冊調給李月看。

「那幹嘛不直接發給我？」李月有點不解，但是在看到那張就診記錄后，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張被馬賽克糊住了的照片，上面什麼都看不清。

「昨天這張就診記錄在我電腦上還好端端的，今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杜生語氣有點凝重，「要是是被直接刪除的話，我還可以直接調取醫院網路終端查看記錄尋找蹤跡，而這個是將文字記錄格式化，連修改都算不上，根本無跡可尋。」

「你那個朋友，遠比你想象的要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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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中

「你那個朋友，還好吧？」孫琪跟桂七面對面吃著飯，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嗯？」桂七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你知道我去住院部了啊。」

「拿個片子哪裡需要一個人又那麼長時間啊，」孫琪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芹菜，有點不滿，「我又不是傻子。」

「沒見到人，他們說已經出院了。」桂七不在意的說道。

「你看起來有一點擔心。」

「你想多了，」桂七看了看窗外，轉移了話題，「今天還剩下一點時間，你打算去哪裡玩？」

「嗯，出去玩就算了吧，」孫琪搖搖頭，「要不，你在下午搬走吧。」

「為什麼，明天才是星期天吧。」桂七有點不解。

「那你明天會走嗎？」

「不好說，」桂七搖搖頭，「不過搬出去這事什麼時候都可以吧？」

「不，這是不一樣的，」孫琪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桂七你會突然離開我，就像是媽媽一樣。」她的語氣漸漸更咽起來。

「我害怕哪一天回去，你的房間突然就空了，你的人突然就離開了，昨天我就夢到了你不見了，我真的好怕...」她把頭低了下去。

桂七沉默了，對於這個突然闖入他的生活的女孩，他一直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可又總是忍不住去關心她的情況，而當對方對自己表現出毫不提防的信任和毫不掩飾的依賴時，倒是輪到他不知道如何面對了。

「我沒什麼東西好拿的，」桂七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要不等會去我家看看？」

「你真的是太好了！」孫琪抬起頭，哪裡還有剛才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這是早有預謀嗎？」桂七沒好氣的說，「苦肉計是吧，我反悔了，不帶你去了。」

「不行啊，你怎麼可以耍賴皮呢！」這下子孫琪顧不上吃飯了，趕緊坐到桂七旁邊來，抱住了他的手臂，「做人要說話算話！」

桂七看到了她眼角點點的紅潤，愣了一下。

「逗你玩的，」他伸手摸了摸孫琪的頭，「先吃飯吧。」

從手掌傳來的溫暖和溫和的力道，既像是戀人的愛撫，又像是長輩的關懷。就像是無聲的語言，一點一點撫平了她不安的內心。

「嗯。」孫琪把桂七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你是要我喂你嗎？桂七看了看一邊答應著一邊卻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的孫琪，無奈笑笑。

就這樣吧，懶得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