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解毒成功
易梔拉了拉自己身上僅剩的一件裡衣,聽到顧清淮的話,直接把她給噎住。
她本來已經和慶復商量過了,他會免費花積分幫她解毒,本來是個皆大歡喜的事情。
但顧清淮為了幫她解毒,和她那個了,還要對她負責,這是哪出啊!
顧清淮視線一直停留在易梔的身上,她白皙細長的手正緊緊攥著裡衣的邊沿,眼神獃滯。
他暗自慶幸自己把她的裡衣給她穿好了,不然的話,她可能就要在他面前炸了。
「不用你負責,謝謝你幫我解毒了。」易梔回過神來,臉色平靜地拿起被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她現在不需要別人對她負責,反正等到任務完成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負不負責都不是什麼事。
她站起身將衣服穿好,而顧清淮則一動不動裸著上身,被子則蓋住了他下半身。
他臉上十分委屈得看向背對著他穿衣服的易梔,彷彿在看一個提上褲子不認人的負心漢。
易梔最後將自己的腰帶系在腰間打了個結,但她莫名地感覺落在自己的後背的視線不太舒服。
隨後,就聽到了顧清淮委屈巴巴地說,「姐姐,那你這是不願意對我負責嗎?」
「啊?」易梔蹙眉轉身面對他,看他坐在床上裸著身子低下頭可憐巴巴的樣子,搞得像她始亂終棄的渣女一樣。
「什麼意思?」易梔問他。
顧清淮低垂著頭,修長蒼白的手指握緊蓋在身上的被子,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隱忍什麼,好似下一秒要爆發。
易梔耳邊聽到顧清淮的輕笑一聲,感覺有些不妙。
「姐姐,你不知道鮫人族的規定嗎?」顧清淮抬眼看向易梔,琥珀色的眸子裡帶著一絲不明的笑意。
那笑在他瘦削絕美的臉龐卻顯得苦澀,易梔疑惑地等著他的下一句。
「我們鮫人族的第一次獻給自己的愛人後,生命就會和愛人鎖定,」顧清淮眼露悲傷,睫毛顫了顫,「如果你拋棄了我,我沒過幾天就會死。」
易梔:?!
這麼嚴重的嗎?
易梔一臉的錯愕,不是,她就解個毒,怎麼突然就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不對不對,顧清淮你怎麼這麼急,解個毒你把你自己賠給我?!
「姐姐,如果你不想對我負責也沒關係,沒關係的。」顧清淮以退為進,失落地將頭低得更低了,話到最後的尾音都弱了下來。
易梔看到他那樣,心裡那叫一個抓狂。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要擺出那樣的表情啊!
她真的會謝!
易梔的嘴唇被抿成一條直線,眼睛眨了眨,欲哭無淚。
「那你想要我對你怎麼負責?」易梔無奈地問道。
她真的有點受不了別人用這種可憐樣子來威脅她。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還是她的任務目標,既然這威脅到他的生命危險,負責就負責吧。
顧清淮一聽易梔妥協的話,猛地抬起濕潤的雙眼,琥珀色的眸子都冒著亮光。
「我想成為你的道侶。」顧清淮清朗的聲音堅定無比。
易梔盯著他的眸子幾秒,然後對他說道,「嗯好,不過我爹可能不會同意。」
她拿起一旁顧清淮的灰色衣袍,將它披在他的身上,將他裸露的肌膚緊緊裹上。
剛剛一直看到他裸著的上半身,他的皮膚白得過分,再加上一系列的事情,易梔看著他那裸著的身子總覺得不自在。
「只要你願意就好。」顧清淮看著她接進,半斂著眸子說道。
這話說的深情,易梔情不自禁地又皺緊了眉頭。
「穿好。」易梔將衣服的兩邊向中間攏了攏,讓顧清淮自己拽著。
顧清淮也乖巧地將衣服穿好,低下頭嘴角不自禁地上揚。
易梔看著顧清淮乖乖的小可憐,還挺聽話的。
把他拐來當道侶倒是也不錯。
她做到一旁的凳子上,正好面前還擺著個鏡子。
鏡子里她一頭烏髮披肩,白皙的皮膚恢復了之前血色,只是她忽然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一塊紅色。
她撩開頭髮,望著鏡子里自己脖子上的那個痕迹,用指腹擦了擦,沒擦掉。
靠,留下草莓了。
這個位置你還別說,挺顯眼的。
她如果想像之前一樣把頭髮紮起來,直接就暴露了。
易梔默默地嘆了口氣,她還是想把自己的頭髮扎來,這樣子披著頭髮她不喜歡。
這個時候,一雙修長的手將她兩側的頭髮向後梳起,手法很熟練溫柔。
「姐姐,我來幫你束髮。」顧清淮對易梔溫柔地說道。
她烏黑亮麗的長發穿過他的指隙,他拿起一旁梳妝台上的木梳,不一會,一個高馬尾就完成了。
易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馬尾,很滿意。
顧清淮也望著鏡子里的他們,湊近易梔的耳邊輕聲說道,「姐姐,你喜歡我給你束髮嗎?」
他的聲音小而清晰地傳進易梔的耳中,他的溫熱的鼻息掃過她的耳邊,泛起一陣輕微的癢意。
「別亂動。」易梔推開靠在她耳旁的顧清淮,在看到他披散的頭髮是時,「我也幫你束髮吧。」
易梔起身給他讓了個位置,將他推到自己上面對著鏡子。
她蔥白的指尖將他兩側的頭髮撩起,給他也同樣扎了個同款高馬尾。
易梔將手指插進他柔順直的髮絲中,給他疏通。
他的發質很細軟,摸上去像是絲綢般,容易讓人上癮。
鏡子里的顧清淮沒有頭髮的遮擋,俊臉被完全地展露出來。
他清晰的臉部輪廓,琥珀色的眸子被黑長的睫毛遮住幾分,瘦削的臉龐和蒼白的嘴唇,顯得他有幾分羸弱,但卻不似女子那般,他眉眼帶著堅毅。
易梔一瞬間也被看得入迷,指縫裡還夾著幾縷頭髮。
「姐姐,好看嗎?」顧清淮看到鏡子里易梔望呆的模樣,唇角向一側微微勾起。
易梔意識到自己出神了,對他笑了笑掩飾尷尬,真心說道,「好看。」
這次聽到她的回答,顧清淮的笑容更明顯,眉眼都帶著溫柔。
「你喜歡的話就是最好。」
兩人收拾地差不多就打開了門,一看門口坐著一群人。
易嘯看到女兒終於又活了過來,興奮地快老淚縱橫。
「梔兒啊,你終於醒了。」易嘯抓住她的肩膀,激動地問道。
他現在這樣子,甚至忘了自己還是宗主的身份矜持。
易梔的母親在易梔出生時就死了,他是當爹又當娘,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她受委屈。
結果,這一遭倒是把他給擔心得夠嗆。
「沒事的,」易梔說,「爹爹。」
易嘯聽到這生「爹爹」楞住,隨後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爹爹知道。」易嘯頗有些感動地點了點頭,其實易梔很少喊他「爹爹」,這聲爹爹倒是戳到了他的心窩上。
忽然,他視線掃到了易梔的脖子上的一塊紅。
「這裡怎麼…」易嘯盯著那塊紅,緩緩說道。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是什麼。
「怎麼了?」易梔裝傻充愣。
然後顧清淮就被易嘯狠狠盯了一眼。
「來人,把他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