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離去

有了一張新的王牌在手，在軍方大佬們的心大大鬆了一口氣，總參一個特別小組更是以這個最新研究成功的絕密武器，正在制定一個全新的作戰計劃一一這個計劃的核心環節就是在美展開海空對決最緊要的關頭，對美軍經過亞洲上空的低軌道軍事衛星進行強電磁波軟損傷攻擊，將其徹底致盲。

由於亞洲緊張的戰事，根據情報部門的分析匯總，美軍動用了30多顆各種類型的近地軌道衛星，包括20顆電偵察衛星、8顆照相偵察衛星、3顆雷達成像衛星和2顆覆蓋亞洲地區的近地通信預警衛星，24小時晝夜不停地監視朝鮮、國大陸、南亞次大陸和波斯，以及國沿海、印度洋等熱點地區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使得解放軍和巴軍的大規模軍事行動很難避開美軍的耳目。大規模兵力調動的透明性，讓現代戰爭的計謀越發實施困難，這樣就使得強者恆強，弱者很少有翻盤爆冷的機會，如果不是有杜克主持研究的一系列新式武器和先進戰術系統支撐，面對現在多個戰場的爭奪，在作戰裝備方面仍然處於弱勢的解放軍早就無以為繼了。

因此，癱瘓美軍的耳目，將會讓解放軍獲得一次極其難得的戰機，劉副主席和楊總長等軍方大佬，在杜克小組的試驗成功后，命令嚴密封鎖消息，所有的基地人員，全部都被限制不得與島外人員進行任何方式的聯繫，直到摧毀美軍近地衛星之後才能夠解除這個禁令。

這樣，現在知道這個消息的，在大陸方面除了杜克、秦泰然和軍委少數大佬等幾個知情人之外，就只有總參那個極其保密的特別策劃小組了。這是一個全新的作戰領域，怎麼才能將以信息技術為基礎的美軍數字化部隊和數字化戰場的這個關鍵環節利用好，使得這個全新作戰模式讓解放軍發揮出最大的優勢，間有非常多的細節需要總參這個特別小組去研究。

但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會太多了，當南亞次大陸戰場和朝鮮戰場的地面戰，美軍如果都無法取得進展，那麼面臨美軍雲集亞太的龐大海空軍力量全面攻擊的時間就不會太遙遠了，如果地面戰沒有希望，那麼海空軍就是美軍最後的獲勝機會，日新月異的解放軍如果這次無法戰勝，那麼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相信美軍高層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如果說，在杜克這個強電磁波軟損傷課題試驗成功之前，解放軍幾位大佬心對於未來這場事關國運的大戰還非常擔憂的話，那麼在圓滿完成試驗后，他們已經有信心贏得這場決定幾十年國運的戰爭了。

「什麼，大雪天杜克要上西嶺？什麼個情況，你慢慢說？」還沉浸在新式武器試驗成功興奮的秦泰然接到杜克護衛隊隊長的這個電話，當他聽完護衛隊隊長將情況簡要一說，秦泰然禁不住有些凌亂了。

杜克不知道哪裡不對，突然提出了要上西嶺，而此刻西嶺之上，現在還在飄著鵝毛般的雪花，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還不到50米，而地面上的積雪已經超過一尺，上山的汽車和纜車、直升機等交通工具幾乎都無法保障運行安全，所以在這種情況西嶺已經封山謝客。

「現在直升飛機、纜車和汽車都上不去，那你告訴我，現在究竟有什麼車能夠上去？」儘管秦泰然也非常頭疼杜克突然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但是深知杜克脾氣的秦泰然知道，杜克這麼做絕非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有著自己的道理。

同杜克合作這麼多年來，杜克極少有著這麼為難人的時候，按照護衛隊隊長的說法，他連家人的勸阻都置之不理，執意要求單獨上山。當然，杜克作為國內最高級別的保護人物，一個人活動那是想都不用想，而且在目前這種惡劣天氣下，按照保衛條例也是不允許冒險上山的，因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保衛部門無法確保他的出行安全。

但是杜克要求非去不可，所以護衛隊隊長只有打電話找秦泰然求援了，他們付不起這個責任。

秦泰然也付不起這個責任，不過他比護衛隊隊長的許可權要高很多，在打電話給杜克之前，他先要弄清楚現在到底有沒有一種比較安全的交通工具可以帶著杜克上山。

「履帶式全地形車或許可以。」護衛隊隊長是軍方最為精銳的特種部隊成員，他很快就想到了一種交通工具。

「離你們最近的哪個部隊有這種全地形車，我馬上協調調集幾輛，先行到西嶺進行實地試驗，確保安全后再給我回話！」秦泰然現在不需要不確定性，這個責任實在太重大了，他必須非常謹慎。

「西南軍區的山地師就有這種全地形戰車。」護衛隊隊長馬上說道，儘管在特別緊

急的情況下，他也有臨時徵調附近絕大部分類型武裝力量保衛杜克安全的權力，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這種緊急狀況，所以不得不通過秦泰然這個橋樑來完成這個徵調工作。

秦泰然雖然不知道杜克執意要上山的原因，但是他能夠理解杜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在同杜克通話前，盡量為杜克做好上山的準備安排。

事實上杜克這次的確有著極其特殊的原因，只是他根本無法將這個原因說出口，因為比萊姆要離開了。

早在杜克掌控束能電磁波發射器進行測試的時候，急著同同胞進行聯繫的比萊姆就通過杜克，抽空使用這台同遙遠的星際外進行聯繫，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已經聯繫上了他的同胞，確認了他們遭遇的困境和當前準確的星域坐標，今天，比萊姆在收集完最後一批熱核原材料后，就將離開地球，去營救他的同胞。

儘管杜克再也無法當面同比萊姆告別，但是，他一定要去那個離比萊姆最近的西嶺同比萊姆告別，即便是冒著大風雪走上山去，杜克也要到那個當年遇到比萊姆的地方，眺望著那個終年雲霧繚繞的大山之巔。

秦泰然沒有讓杜克失望，當杜克在西嶺山下等了1個多小時后，4輛全地形戰車疾馳而來，其第一輛毫不停留地沿著上山的路前進，半個多小時后，上到山頂的戰士報告一切正常，杜克就迫不及待的登上了這個特殊的戰車，同四面環繞的衛隊一起上了山，來到了當年邂逅比萊姆的地方。

他站在那裡，眺望著遠方大山的方向，儘管在白茫茫的世界，他連遠程大山的輪廓都無法看到，但是，透過身上的手機，比萊姆的聲音直接出現在腦海。

「杜克，我的朋友，非常高興你今天來送我，也非常感謝這幾年來你為我做的一切。」比萊姆這次沒有使用機器合成聲音，而是以自己本色聲音直接傳送到杜克的腦海，比起機器合成聲音來說，比萊姆的原音聽起來要難聽很多，加上特殊的音節發音方式，就像鋸齒掠過硬物一般尖銳。

這是一種極其特別的聲音，如果不是克里在一邊即時翻譯將內容準確地閃現在杜克的腦海，杜克一個字都聽不懂。但是杜克卻從聽出了幾分略顯傷感的情緒。「這是我漫長星際生涯一段極其難忘的日，儘管它似乎轉瞬即逝；地球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星球，有很多有趣的生命體，儘管你們的科技看起來還非常原始，但是生命存在的卻比我們的星空更加多姿多彩，讓我對生命存在的意義有了更多的思考和領悟。」

「原諒我對你和你的國家面臨的困境袖手旁觀，因為我覺得那是你們地球人內部的爭端，還是由你們以自己的方式解決，我只是一個迷路的過客，而不是你們心目的上帝。」

「克里這個生物智慧體留下來給你，作為一個特殊的無自主意識的智慧生物體，克里已經存在了50個地球年，按照設計壽命來看，大約還有5年的時間，它就會慢慢失去活性，最終變成一些廢物從你的身體裡面自然排出，不會對你的生命造成任何的影響。再見，不，我們已經再難相見，地球是我回憶的一個片段，但是我已經沒有可能再次來到這裡，因為我的生命歷程不允許有重複。」

這些聲音是杜克第一次聽到比萊姆真實發出的聲音，顯然，這是比萊姆留給杜克的最後的紀念，儘管這些聲音聽起來並不優美，甚至有很重的金屬頓銼感，這是因為在比萊姆的星空，人們已經越來越依靠大腦意識的直接交流，使得發聲功能越發蛻化。

在周邊一干精悍的護衛隊隊員拱衛下，杜克說不出任何話來，甚至連傷感也要拚命壓制在心，離別的千言萬語，最終在杜克腦海只是化成了一個簡短的「保重！」

感受著遠方是否若有若無的呼嘯，彷彿比萊姆離去的最後告別，杜克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儘管這多年以來，杜克其實並沒有多少時間同比萊姆進行交流和接觸，很多時候，杜克都忙著利用比萊姆給他的東西在進行艱苦的技術轉換研究，但是多年以來杜克還是適應了比萊姆這個若有若無的特殊人士的存在。

就算很多時候，比萊姆其實並沒有對他的工作有著直接的幫助，但是有這麼一個人在身後，杜克就覺得自己非常有底氣，可以克服一切困難解決自己面臨的所有問題，很多時候，就算靠著這個信念和克里的幫助，杜克真的就自己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題，直到成為了當今世界上最為頂尖的科學家。

如今比萊姆突然間就離開了一一儘管在之前比萊姆接到同胞求救信號的時候杜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到了離開的時候，杜克還是感覺到特別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