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四輪，射擊。」
一陣槍響。
靶子旁的計分器亮起：409
射擊測試共四輪，每輪五發子彈，每一輪分數為五發子彈環數相加。
明日奈最後一輪的平均環數為818環。
明日奈拉下罩在耳朵上的降噪耳機，揉了揉被□□整得發麻的手腕，虎口處被磨出了一絲血跡，不得不說她的身體數值是真的差勁，基礎體能訓練的跑圈拼死拼活才能跑下來，槍械練習僅僅四輪，她的手居然就受不了了。
就算是現實里的身體也沒有這麼差啊……
明日奈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遊戲里的這個身體和現實里的身體相比好在了哪裡，聽別的玩家說他們有些人踢得足球可以射爆一個衛星。
那也太誇張了，人踢的足球怎麼可能射爆大氣層外的衛星，但是想想這是遊戲里又似乎可以理解……
但為什麼她的數值和其他玩家相比差了這麼多？
果然還是臉黑嗎？
明日奈嘆了一口氣，把槍放下，等待教官的下一步指令。
她的四輪射擊成績，最好的一個是89環，差一點到9環，這個成績在女學生中算是優異了，整個山田班也只有一個山崎優子的成績稍微比她好一點。
其他人的成績大多都在四五環這樣。
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槍械，能打中靶子就算是不錯了，能在四輪內打出明日奈這樣的成績，可以說是十分有天賦，山田惠雙手抱胸，面上沒有什麼異動。
明日奈這個成績在女生這邊確實算是突出，但是在整個警校往屆學生中，是完全不夠比的，甚至男生那邊也有幾個成績要比她漂亮的多。
作為明日奈哥哥的老師，山田惠在看見明日奈的第一眼就把她划進自己的領地了，更別提那個風見裕也之前特意發簡訊來拜託過自己……
那個笨蛋學生，畢業之後就沒有再聯繫過自己，唯一一次聯繫還是為了讓她照顧妹妹，想想就讓人氣得牙痒痒。
男教官不太適合教女學員，從明日奈被分到鬼冢班開始，就註定了她不會得到鬼冢太多的指導，更何況她的體能測試成績看上去那麼糟糕。
山田惠視線掃過風見明日奈，沒有多說什麼就撇開了，見其他學員都已經射擊完畢，才開口：「射擊測試結束，所有人，歸還□□。」
督促著所有人歸還了□□，確認了□□數目以及彈殼數目之後，山田惠才拍手，「全體隊伍，現在前往操場，十圈，跑完自行下訓。」
所有人：？？？！
明日奈瞪大了眼睛，怎麼還真的要讓她跑十圈！
山田惠眉頭一挑：「有意見？」
所有人連忙搖頭。
廢話，誰敢有意見啊！
「哼，給我回答出聲，你們有意見嗎？」
「報告教官，沒——有——！」
「十圈，立即執行。」
「是！」
原本還擠在槍械訓練館的學員烏拉拉涌了出去，向操場進發。
山田惠站在窗戶邊上，透過玻璃看了一會正在跑步的學員，尤其是跑在人群中極為顯眼的風見明日奈。
駐足看了好一會，見明日奈越跑越慢，喘氣的頻率越發快，也沒見到她臉上有什麼憤憤不平的神色浮現，山田惠扯著嘴笑了一聲，這才懷揣著水杯往鬼冢班訓練場地走去。
——
明日奈跑完十圈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差不多了，跑完最後一圈差點跪在了地上。
考慮到跑完步后不能立刻停下來，明日奈只能繞著操場又走了一圈，才晃晃悠悠地朝射擊訓練場地走去。
山田惠要求她們跑完自行下訓，但明日奈還和松田陣平約好了，下午結束訓練後去找他學習拆卸，她跑完這十圈後下午訓練已經結束很久了。
明日奈小口喝著水，腳步有些沉重。
不知道松田陣平還有沒有等著她……不會先跑了吧？
在看到緊閉的訓練場大門后，明日奈才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氣。
看來是真的跑了。
明日奈鼓了鼓臉，原先跑圈導致的肌肉發酸這會一個勁地湧上來，手臂也在下午槍械訓練的時候震得疼痛，不自覺地顫動。
她只覺得自己需要回到宿舍，把人摔進床鋪里狠狠地睡上一天一夜——明日奈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狀態欄，果不其然發現自己體力值已經耗空，整個個人面板都呈現出危險的紅色，像是在閃爍著的警報。
唔……
不會吧？
明日奈眼睜睜地看著體力值歸零，隨即身體不受控地向前倒去，眼前一黑，最後的意識在控訴：體力值清空就直接原地暈倒什麼的，這種設定根本沒有必要啊！
——
下午經歷了驚心動魄的緊急營救鬼冢教官事件，合力在山田教官的幫助下，把昏迷的鬼冢教官送進了醫務室，聽著山田教官訓了一頓，又等鬼冢教官醒來再被訓斥一頓，五人組才被放行去食堂吃飯。
明明是救了教官一命，結果還要被罰每人三千字的檢討，這也太不合理了！
但是私自動用槍械就是違規，更別提松田陣平還把警用槍給拆了，這種事情要是被上報上去，那可不僅僅是檢討，可能會被記一次過。
現在只要寫一份檢討，對於他們來說差不多算是將功抵過。
五人焉了吧唧地一起吃完飯，經過下午的這一次合作，他們的關係竟然融洽了不少，尤其是松田陣平和降谷零這兩個從開學起就不對付的人，竟然能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和平共處地吃著飯。
「說實話開學的時候我根本不敢想小陣平會和降谷坐在一起吃飯呢！」萩原研二撐著臉，視線在兩人還貼著紗布的臉上來回巡視，「明明昨天晚上還狠狠地打了一架呢！」
「而且小陣平的牙還被打掉了呢！」
松田陣平白了幼馴染一眼，安安靜靜地吃著自己面前的咖喱，他的牙被打掉后吃飯都有些不自在，缺了的那一小塊牙縫老卡進土豆之類的飯菜。
降谷零看了一眼松田陣平，抿了抿嘴，打架對於他來說挺正常的，但是被打掉一顆牙的畢竟是下午配合默契的同伴，這讓他稍微產生了些許類似心虛的情緒。
接收到了降谷零的視線，松田陣平皺了皺眉，咧開了一個極為囂張的笑容：「哈，一顆牙而已，我昨天晚上可是把這個金毛混蛋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頓啊！」
降谷零：……
降谷零頭上崩出了一個，咬著牙毫不客氣的回敬：「怎麼看都是我把你按在地上揍了一頓吧？」
松田陣平自顧自地吃咖喱：「誰被誰揍了自己心裡有數。」
一拳砸在了棉花里，降谷零有些無語，什麼時候松田陣平也學會了這種招數？一般這種時候他不應該站起來和自己對罵嗎？
坐在旁邊看戲的三人捂著嘴偷笑。
快速地解決了晚餐，萩原研二突然想起了什麼，「等下，小陣平你有和小奈說了咱們被叫走訓話的事情嗎？」
「廢話，下午發生那種事情后我們不是一直……」松田陣平明顯也反應了過來，「在一起……嘖，忘記和她說了。」
萩原研二扶額，「那你現在不趕快過去？」
松田陣平和風見明日奈約好的是槍械訓練結束后開始教學，剛好上午約時間的時候萩原研二也在現場，知道這個警校出名的職業組高嶺之花要和松田陣平學拆卸。
雖說特意找小陣平學拆卸什麼的讓人覺得這其中應該是有點什麼，但是光看早上接觸的那短短一段時間，萩原研二覺得風見明日奈可能真的只是覺得松田陣平手活（？）比較好，所以來學的。
不過因為下午的突髮狀況，他們全都忘記了松田陣平還和風見明日奈有約，完全把對方放了一個超級大的鴿子啊……
「她應該沒有那麼蠢，一直等在那邊吧？」松田思考。
萩原研二：「都說了不可以這麼不禮貌啦……」
話雖如此，松田陣平還是決定去訓練場地那邊看看，即使他覺得應該沒有人會在被放了鴿子后還會傻乎乎地呆在那邊。
松田陣平要去，萩原研二閑著也是閑著，順道跟在松田陣平身後，另外三人除了班長說有事外，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今晚都很空閑，準備一起去圖書館呆一會，順便把早上布置的作業給寫了。
一直到訓練場的那段路都是同樣的，五人也沒有特意分開，走到訓練場那邊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松田陣平本來想直接回頭去澡堂洗澡，他的肩膀就被諸伏景光拍了拍，「那個……是風見桑吧？」
松田陣平順著諸伏景光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被樹林擋住的訓練場另一頭有個身影晃晃悠悠地走過來，正是和松田陣平約好了的風見明日奈。
松田陣平挑眉，剛想走過去，就看見她的身體晃了晃，直衝沖地向前面倒去，啪得一下摔在了地上，久久沒有爬起來。
四人：！！！
松田陣平率先跑了過去，剩下三人緊隨其後。
「喂，你這傢伙，怎麼回事？」
萩原研二幫著松田陣平把風見明日奈翻了過來，發現她的雙眼緊閉，呼吸淺淺，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