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登山
第二天早晨，陳言依舊早上6點起床，半個小時的鍛煉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滿幹勁。
都說早晨是最好的鍛煉時間。在軍隊特訓的時候，陳言曾經每天早上5點起床進行十公里越野。那還是在帕米爾高原那種低氧低溫的環境下。
不出所料的是，從二樓的窗口又扔出了一個枕頭。
「陳言吃過沒，上來吃早飯。」楊芸的聲音從二樓傳來，緊接著又是說道，「你這個死丫頭，有沒有點禮貌？」
陳言對著二樓喊道：「楊姐，今天我有事，要先走。」
「好，那就不勉強你了。」
每天都去樓上吃飯，陳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雖然蘇久安一家子都是好人，除了蘇晴，但是陳言還是很感激他們，讓陳言在一千年以後的世界感到了一絲溫暖。
磐城第六中學校門口，陳言剛到就已經看見了徐子媛。
今天的徐子媛穿著一條黑色的皮裙，上身穿著白色的短袖，外面是一件皮衣，腳上是黑色的登山靴，散著頭髮，臉上依舊畫著濃艷的妝容。
「陳言。我在這裡。」
陳言一邊吃著燒餅，一邊朝著徐子媛揮手。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單獨和女孩子去爬山。
白短袖，九分褲，簡單的白色運動鞋。這一副乾淨清爽的打扮和徐子媛站在一起，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來的挺早的啊。」陳言說道。
徐子媛輕輕一笑，說道：「為了紀念我第一次和男生單獨出去，當然要早點。」
陳言也是回應徐子媛，輕輕一笑，給了徐子媛一個你猜我信嗎的眼神。
徐子媛並不尷尬，她對於這種情況早已經司空見慣。每一個和她約會的男生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流露出一樣的神情。
徐子媛靠近陳言，一股子脂粉的香味湧進陳言的鼻子。她拉起陳言的手，這一招會讓男生們忘記了剛才的尷尬，轉而開始期待。
男人都是一樣的，不會在乎過去，只會在乎接下來的登山之旅中會得到什麼。
陳言看著徐子媛拉著自己的手，「巧了，這也是我和女生第一次單獨約會。」
和徐子媛相比，陳言是個誠實的孩子。至少在感情方面，陳言絕不欺騙他人，堅決不當海王。
「那我們可真有緣分。掌握了彼此的第一次。」徐子媛拉著陳言往白羊山走去。
不遠處，蘇晴看著「甜蜜」的兩人，無言地嘆了一口氣。
對於徐子媛，她有一定的了解。一個月能換三五個男朋友，遊走在磐城第五中學的海后。
用蘇晴自己的話來說，這女人有點東西。
「搞文學的喜歡玩這麼刺激的？」蘇晴嘟囔著走進磐城第五中學的校門口。
白羊山因為在山頂有一塊像山羊頭的巨大石頭，所以叫做白羊山。
在校園的後頭，換句話說，校園的操場緊緊挨在白羊山的山腳。一抬頭就能夠看見高高山頂上那一個山羊腦袋。
雖然學校依山而建，但是想要上山要從學校後面另一個入口。
陳言和徐子媛一起走進山裡，這個時候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來白羊山的人幾乎沒有，只有陳言和徐子媛兩個人走在上山的台階上。
「你能放開我的手了嗎？」陳言突然說道。
徐子媛一愣，然後微微握緊了陳言的手。欲擒故縱？你當老娘是個雛兒？
「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牽著我的手嗎？」
「喜......喜歡，但是，我有些緊張。」陳言結巴著順勢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徐子媛就喜歡這種單純的男生，身體更挨近了陳言，調戲道：「陳言同學，你是第一次牽女生的手嗎？」
「不是。」陳言認真地想了想。「這應該是第三次。」
「嘻嘻嘻。」徐子媛故作嬌嗔道，「那前兩次是誰啊？竟然還沒讓我們陳言同學適應。」
陳言停下腳步，轉過身，神情認真，還有一點憨憨的模樣。
「第一次是一個比你老的女人，但是她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因為她給了我這輩子最貴重的東西。」
比我老，心中最美，最貴重......沒想到陳言年紀輕輕竟然還有被包養的經歷。徐子涵思緒紛飛，看向陳言的目光越來越震驚。
陳言繼續道：「可惜，我再也見不到她了。不過，她會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節哀。」徐子媛越發覺得陳言可憐，本來有一個美好的錢途，但是「佳人」已逝，只能無奈回到校園之中。
「第二個是一個比你美的女人。」
徐子媛不開心了。在一個女生面前，怎麼能說另一個女生美呢？
「她就像是一朵冰雪下的玫瑰，冰冷妖艷。但是我們之間終究是有緣無分，我只能夠仰望她。」
徐子媛咬牙切齒，你只能仰望人家，所以你是覺得我還配得上你是吧，我不如那個女人。唉，一生要強的女人啊。
「她死了沒？」
「哦，她運氣不錯，還活著呢。」
「那祝她早登極樂！」
「......」
兩人一路走到半山腰，陳言飛快地走在前面，徐子媛氣喘吁吁地在後面追著。
「陳言同學，你等等我。」
「我說，徐子媛同學，你的身體可夠差的，要加強鍛煉。」
徐子媛扶著欄杆，一臉憤恨地看著這個鋼鐵直男。在過去的一個小時里，徐子媛已經撒過無處次嬌，用盡了一切辦法，終是不能讓陳言停下腳步。
「陳言同學，我的腿好酸啊，你能不能背背我？」
「腿酸，你學我，像我這樣腳尖踮一踮，過一會兒就不酸了。」
「陳言同學，我沒力氣了。你能抱著我嗎？」
「不行，抱著你，我就更到不了山頂了。」
徐子媛：「.......」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登山之旅。
「小子，你等著，早晚讓你跪下來給老娘道歉。」
......
又過了半個小時，陳言已經站在山頂，看著那一個巨大的山羊頭。而那可山羊頭正對著磐城第五中學。
呼呼呼，徐子媛喘著粗氣，終於追上了陳言的腳步。
「你終於上來了。這裡果然和你說的一樣，風景真好啊。」
我是叫你來看風景的嗎？......徐子媛曾經帶過許多男生來白羊山，但是沒有一次是她自己走上來的。只要徐子媛一拋媚眼，一示弱，任何一個男生都會抓住這個夢寐以求的機會，既能夠展現自己的男友力，又能夠抱得美人歸。
今天，徐子媛在陳言面前遭遇了慘敗。兩人的角色彷彿弄反了一樣，從始至終，陳言都沒有讓徐子媛佔到任何便宜。
順了幾口氣之後，徐子媛對著陳言說道：「陳言同學，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陳言說道，「你很漂亮，也是第一個約我的女生。」
「可......那你為什麼不背我？」徐子媛很委屈。
「徐同學，你要明白，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體。」
陳言真摯地看著徐子媛，「而且唯有自己攀登的山巔，才更能夠感受到風景的秀美。」
這一刻，徐子媛真有被感動到，這憨憨的直男似乎有點意思，可惜......今天之後再也沒有陳言這個人了。
被富婆包養，又有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愛人，這坎坷的感情之路，終將在這裡畫上一個句號。
徐子媛朝著陳言伸手，那一個個手指甲上畫著一條條蛇信子，妖冶詭異。
陽光下，兩人的影子互相交匯在一起，陳言的身後一條白色的巨蟒緩緩張開血口。
就在這時，陳言突然說道：「徐子媛，你知道嗎？我給過你機會。」
白色的巨蟒突然消失，緊接著是徐子媛滿是疑惑地問道：「陳言同學，你在說什麼？」
陳言瞥了徐子媛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彷彿要將她全身上下的血液都給凍結。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一路上我也一直在猜測你的目的，但剛才當你露出異樣之後，你的身份就很清晰了。變種.......」
這一刻，徐子媛平靜了，臉上的疑惑退去，一直蕩漾的笑容也不見，她畫著眼影的眼睛變得狹長，眸子泛著淡淡的黃色。這不是人類的眼睛。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應該不難猜。首先，你別有目的是真的，我這麼一個剛轉學的轉校生，就能夠得到你海后的青睞？我承認我很帥，但也不是短短几日就能夠讓你淪陷的。一路上，你都沒有什麼異樣。原本我只是以為你只是玩玩仙人跳，然後敲詐勒索的套路。直到剛才的你暴露了你的氣息。」
陳言輕鬆又簡短地講述了自己的發現。對方是變種，陳言最不怕的就是變種。
「啐，你很有意思。不過，海后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對於交友廣泛的人的稱呼。」
徐子媛也露出一副你瞧我信嗎的神情。
「你說的話也都是假的？我是第三個牽你手的女生？」
「不，是真的。我可不是海王。誠實守信是我的原則之一。」
「所以你真被包養過？」徐子媛對於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畢竟是沒有涉及過的領域。
陳言皺眉，一副你在說什麼的樣子，「我想那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為了證明自己的名譽，陳言解釋道：「第一個人是我媽。小時候一直牽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