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拜入新門
杜方被孤林先生的話驚地錯愕了起來。
「化泉境的修士，三千餘年的壽元，莫不是服用了什麼逆天之物？」原本氣喘吁吁的杜方挺起身子，對著孤林先生追問道。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會我再細細跟你說。」孤林先生斜眼看著杜方說道。
三兩句話的時間，二人已經走到葉陽府的門前。
府門緊閉，但走在前面的孤林先生彷彿沒看到一般，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杜方眼見孤林先生就快撞到門上了，剛想開口提醒孤林上人，但大門就在此時突然自行向內打開，彷彿活物一般。
孤林先生面不改色，向府內走去。
杜方還在驚訝，這府門是否為活物，就聽到孤林先生呵斥道。
「愣什麼？還不快點進來。」
杜方連忙低頭追上，不敢多說。
進了府內，杜方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切驚了一番。
府內地方不大，或者說很小，只有幾張案台整齊的擺在兩側，案台旁邊有一些做工粗糙的椅子，地上還有幾個蒲團。
「這就是宗門的核心之處？」杜方真是傻眼了。
簡陋的山門，荒涼的環境，還有眼前可以說是小孩兒過家家的葉陽府，這就是玄德道人口中的陣法大宗？恐怕連個最普通的小宗門也不如啊。
杜方心裡暗自嘀咕到。
「瞎想些什麼呢！」孤林先生此時盤坐在地上中央的蒲團之上，冷著臉對著杜方喊道。
杜方連忙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感嘆貴宗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孤林先生抬起頭，略帶傲慢地說道：「我宗雖然較其他宗門簡陋一些，但修道人怎能被世俗間的物慾所束縛，況且大道至簡，這等環境正適合我等修鍊。」
「前輩所言極是，晚生受教了。」杜方拱手一禮，客氣地說道。
孤林先生接著說道：「雖說我答應收你為記名弟子，但我宗情況還是要告知與你，之後是否願意拜入我宗，悉聽尊便！」
說道後面，孤林先生略帶一絲冷意，好似有點「你愛來不來」的意思。
杜方回應道：「還請前輩明示。」
「我宗葉陽谷，以陣法之道立宗，功法《識陽決》乃祖師葉陽上人自創，此功法可滋養識海，強大神念，藉此延長壽元，可稱得上玄妙無比。」
「世上竟有如此奇妙功法？這豈不讓整個離國修道之人為之癲狂么？」杜方聽到這裡，插嘴問道。
孤林先生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世間萬物有強必有弱，有盈必有缺，識陽決雖能滋養神念，延長壽元，卻阻礙修習者進一步感知天地法力，影響修為。」
「識陽決提升神念效果極佳，但沒有與人鬥法的神通，且有礙於修鍊者感知大道，即便得壽元一時之長久，但等於斷了之後再進一步的機會。」
突然，孤林先生盯著杜方的眼睛說道：「我宗利弊都已告知閣下，入不入我宗，悉聽尊便，絕不強求。」
杜方被孤林先生這一下給問住了，壽元長久，自斷後路？
要知道修道之人境界越高壽元越長，縱然葉陽上人有三千載的壽元，但這功夫不能與人鬥法，還會對修為有很大影響，這確實難住了杜方。
杜方一時千頭萬緒，不知道說什麼好。
孤林先生看著杜方愁眉苦臉的表情，內心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開口說道：「閣下不比太過糾結，最好細細考慮，我在此靜等便是。」
說完，孤林先生閉目養神起來。
杜方心想：「這人如此態度，想必是之前入門弟子習得識陽決之後，發現自身修道之路被斷，心存怨恨。因此才讓我考慮是否入門。」
「哎呀，這真是艱難啊。」
杜方左右為難，沒想到這個葉陽谷竟然如此特殊。
大概過了兩炷香的功夫，杜方眼中露出絕然之色，拱手對著孤林上人說道。
「晚輩心意已決，願意拜入貴宗，但心中還有些許疑惑，望前輩告知。」
孤林上人聽到杜方如此說，雙眉一挑，饒有興趣地說道：「但說無妨。」
杜方長吸一口氣，說道：「識陽決玄妙非凡，強大神念、提升壽元，也因此會阻礙修習者之後的修行」
「但如果兼修一門功法，相互彌補，這樣也能有與人一戰之力啊，至於感知法力受阻，也可使用靈石、甚至靈玉彌補，那為何識陽決還不能為種人所認同呢？」
孤林先生面容變得冷漠，一本正經地說：「識陽決阻礙修習者感受法力的程度之大，比你想想的要大得多，幾乎斷絕了對之後境界的提升。」
「而你所受用靈石彌補，這種方法用在外物之上還可行，比如操縱法器，催動陣法禁制等，但自身修鍊主要還是依仗自身所感知的法力，否則豈不是靈石無量，便可在在修道之路上平步青雲了？」
「當年葉陽上人也是在化泉境界與人鬥法被傷，根基受損，此生修為再無提升之希望，才在機緣巧合下創造此功法，自千餘年前祖師坐化，我宗再無一人能達到凝神後期修為，達到凝神中期之人也只有兩位而已。」
杜方雖然心裡早有準備，知道這功法如此逆天卻還默默無聞，必然有極大弊端。
但此時自己無處可去，並且也不奢望自己能修鍊到何種強大地步，這識陽決倒是適合自己。
只見杜方雙膝下跪，對著孤林先生說道：「弟子已經考慮清楚，正是拜入葉陽谷，此生此世不做叛谷之事。」
孤林先生見此喜笑顏開，看向杜方的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徒兒起身吧，現在給我說說，你從何而來，又如何從玄德老鬼手中得到這枚珠子的呢？」
杜方聽此，將自己在靈玄宗出走和在古觀與玄德道長相遇的事情告訴了孤林先生。
孤林先生聽后，感嘆了一句：「靈玄宗是靈夢山脈兩大宗門之一，這我是知道的，不過你註定與之無緣，不能強求，這也委屈你了。」
「不過我說那玄德老鬼怎麼捨得把這珠子給你了，原來自己吞了十幾塊的靈玉！」孤林先生鄙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