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屁孩

清晨，杜輕羽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藍瞳白髮的娃娃臉，一個三四歲的孩童坐在他胸膛上，正湊近臉面無表情的觀察著他。杜輕羽吃了一驚，連忙坐起身，孩童滑落腳邊：「你是誰？這是哪？」孩童眨吧著藍寶石般的大眼睛，一聲不吭。杜輕羽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睡在一間古風卧室內，窗戶半開，金色晨曦透過窗戶射入，戶外樹木鬱鬱蔥蔥，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床頭有張八仙桌，上面擺放著他的佩刀，不過此時套上了一把鑲有青銅雲紋的黑色刀鞘。杜輕羽依稀記得，昨晚這把刀發出絕世的光芒，一刀粉碎了要滅城的巨爪，將要降臨的妖仙驚退，然後失去光芒，落下插在他身邊。而他因大敵退去，心情放鬆，竟一下子昏睡過去。

杜輕羽拿起桌面的刀，拔出了一半，馬上他就皺起了眉頭，他完全感應不到與刀的共鳴了。腳邊的孩童又爬上了他的大腿，杜輕羽這才仔細端詳眼前神秘的孩童，竟發現除了白髮外容貌與他也有八分相似。嗯？杜輕羽伸手揉擦兩下孩童的眉心，沒錯，孩童的眉心竟然有一個淡淡的零字。「難道你就是刀靈嗎？」孩童盯著他，面無表情的眨著藍色的大眼睛。

嘰~房門推開，杜婉兒端著一托糕點進入，她面容十分憔悴：「你醒啦，咦，這小孩是誰？」杜輕羽搖搖頭，杜婉兒將糕點放桌面對杜輕羽說：「快吃點早餐吧。」然後她彎下腰，端詳著小孩：「跟你好像啊，但這眼睛比你可愛多了。」孩童眨著大眼睛，小小的雙手伸向杜婉兒，杜婉兒伸手將他抱起，孩童竟抱著她的脖子，將頭埋在她柔軟飽滿的胸膛上。杜婉兒一手抱著他，一手拿起一塊糕點，遞給小孩，「來，吃點糕點，很好吃的。」小孩接過，咬了一口，「噗」竟然馬上吐了，一臉生氣的樣子。「你還真難侍候，你要吃什麼啊？」孩童不答，又將臉埋在她胸部。

杜輕羽往嘴巴塞了兩塊糕點，滿嘴溢香，他邊吃邊問：「現在是什麼情況？」杜婉兒低沉的說道：「現在所有守城的士兵，和各府的護衛都去了現場救援，母親暫代城主之職在那裡指揮。已經著人發傳音符通知附近各大宗門，估計很快各宗門就會派人過來支援。」杜婉兒頓了頓，眼睛發紅：「傷亡十分慘重，初步清點有十幾萬民眾死傷。」

兩人一陣沉默，杜輕羽想起離滄，問道：「那個人魔離滄呢？」杜婉兒說道：「巨爪被滅后，我和母親趕到巨坑底，看見你躺在那一動不動，而那離滄則坐在你旁邊盯著你看，我和母親怕他傷害你，便大聲叱喝，那離滄一聲不出，往高空飛走了。」想到昨晚的情景，杜婉兒依然心緒難平，本以為杜輕羽必然粉身碎骨了，卻驟然發現他竟完好無損的躺在那。

「你就像一團迷霧一樣。到底經歷了什麼呢？」杜婉兒想道，但馬上想到如果有一天，他恢復了記憶，怕是要遠離而去吧，杜婉兒想到這，不禁一陣的悵然與難過。

杜輕羽像想到了什麼，說道：「日後各宗門問起來，不要把我說出去，就說是城主與敵人同歸於盡了吧。」「好的，我會與娘親合計一下。」杜婉兒知他顧慮，他失去記憶，自不知是否會與某些宗門有恩怨瓜葛，當然是隱忍為上。

他又看了看趴在杜婉兒胸部的孩童說道：「這小孩應該就是這把刀的刀靈，昨晚他最後的一縷殘魂發出那一刀后便消散了。現在的他應該和我一樣什麼記憶都沒有了。」

小孩知道在談論他，他抬起了頭，對杜輕羽揚起小小的拳頭，眉毛倒豎，嘶著小虎牙，皺起鼻子，做了個兇狠的表情。杜輕羽腦門頓時青筋狂跳。杜婉兒低頭端詳著孩童的臉龐，她也發現了眉心那個零字，她說道：「零，你的名字就叫零可好？」孩童看著她，眨吧著藍色的大眼睛，點了點頭，滿臉的乖巧。杜輕羽再次青筋狂跳，這小屁孩，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