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

陸慕楠又-次在編前走過，路淵默默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這個嬌嬌小小的女生不進入男生圈子，也不親近哪一幫女生，總是自己一個人。

她總是自己一個人打籃球。

送球，上藍、三分。突破.….

無論風雨。無論晴日，無關他人，無關自己，路淵想到。

可命運的鐘擺終會將二人的軌跡扯到一起。

那-日。天色陰沉，路淵習慣性地向外看去。

那個嬌小的女孩子正坐在馬路邊上。股埋在臂彎里，短髮遮住耳畔。

「失戀了？...」路淵想到，卻又未多想。

「咔」路淵點了根煙，默默地站著抽完，「轟隆」天空掃過一聲悶雷，路淵再次向外看去——女孩還坐在那裡。

「嗒，嗒」天空開始落淚，那淚水劃過如鏡的流雲，帶著秋風的蕭瑟。

路淵把煙摁滅在煙灰缸里，走到傘桶處抽了把傘。

路邊的陸慕楠依然默默坐著，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但她聽到了路邊行人匆忙的腳步聲，感受到頭髮上柔軟濕潤的觸感。

「下雨了么？」她知道該走了，卻不想動。

「嗯？」忽然，陸慕楠覺得已經有好一陣沒有細雨落在她身上了。

「雨停了么？」少女抬起頭，正對上一張有些痞氣的臉。

「喂，快回家吧，小丫頭。」

「...哦哦...好...謝...謝謝您。」陸慕楠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臉頰微紅著道謝。

「請問您是...」

「這你不用管，趕緊回家，一個小丫頭在外面瞎逛游什麼。」

聽著路淵一口一個小丫頭，陸慕楠有些鬱悶，「我不小，我17了。」

只比自己小一歲？路淵眉頭一挑，有些驚訝，目光上下打量著陸慕楠。

「你...你看什麼？」陸慕楠有些害怕地將手擋在身前。

路淵沒有回答，一把將手中的傘扔給她，扭頭便走，風中只留下一句「傘先借你，記得還，前面那座房子。」

陸慕楠怔怔地看著路淵離去的背影，「怪人...」

第二天，陸慕楠帶著那把黑傘敲響了路淵家的大門。

「路...路淵學長，還您的傘。」陸慕楠仰臉看向面前的男子，「好，好高。」

「你知道我名字？」

「名人榜上看到的...」陸慕楠輕輕地說，臉色有些勻紅，她昨天老感覺這個男生很眼熟，今天才想起來他就是上一屆北市籃球社傳奇社員路淵（godleader），也是自己最崇拜的人。

「那個榜單...沒多大意思。」路淵嘴角微翹，「傘放傘桶就好。」

見少女放下傘后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走向屋內的路淵再次轉過身來，「還有事嗎？」

「路淵學長，我想向您請教一些籃球上的問題！」少女躊躇一會，忽然出聲。

「嗯？」路遠看向少女，正對上她那雙倔強的濕漉漉的眸子，拒絕的話被阻在了喉間。

「問吧。」

少女面色一喜，大聲問道，「學長，您覺得我能打好籃球嗎？」

「...怎麼問這個？」路淵聽了少女的問題，沉默了一下。

聽到路淵的反問，少女落寞地低下頭——她長得矮小，籃球天賦本就不如別人，但她一直在努力...

可教練還是說她的發展空間有很大的限制，她也知道教練說的不錯，但她就是不想這樣放棄自己，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希望！

看到路淵遲遲沒有回答，少女眼中的希冀一點點黯淡下去。

「您也覺得我天賦不行嗎？」

「不是，」路淵忽然笑了，「我只是在想你怎麼會問這麼毫無意義的問題。」

看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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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愕然抬起的雙眸，路遠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記住，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沒有人可以決定你是誰，也沒有人可以決定你會成為誰，你能不能打好籃球根『我認為』，『他認為』...跟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有關係的只是你自己。」

「可...可是，我長得很矮...」

「矮？知道艾弗森（theanswer）嗎？他也不高，但他依然是每個人心中的巨人。」

少女忽然覺得自己鼻尖一酸，她急忙撇過頭去，咬住下唇，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糗態。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練籃球。」路淵突然出聲，語氣是難以想象的溫柔。

「嗯？」陸慕楠驚訝地看向路淵

「壞事兒...」路淵自己都驚了，這麼羞恥的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怎麼回事？？

「那就拜託學長了，每天晚上六點到六點四十我都有時間的，謝謝學長，學長再見。」陸慕楠飛快地說完，飛快地跑開。

「靠...」路淵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第二天，陸慕楠又自己一個人來到籃球場上，可在下一刻，她瞪大了雙眼——一身黑衣的路淵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周圍有幾名女生嘰嘰喳喳，路淵只是「嗯」「對」「哦」「不」地回答著。

陸慕楠一邊激動大喊「學長」，一邊飛快地朝這邊沖了過來。

幾名女生聽到聲音，回頭看去，瞥見一道跑得飛快的嬌小身影后，皆是臉色一滯，悄悄耳語了幾句，便一起離開了，走之前深深地看了路淵一眼。

清楚地感受到她們眼中的嫌棄與厭惡的路淵同志感到疑惑，但卻並未多想，只是看向了那個剛跑到自己面前的少女。

「呼...學長，沒想到您真的來了！」

「...別用敬語了，還有，不要叫我學長，聽著彆扭。」

「那...叫師兄？」

「隨你...」

師兄么，聽著順耳多了...路淵心中忽然多了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那師兄，你打算怎麼教我？」少女彷彿已經預見那個叱吒賽場的自己，興奮道。

路淵想了想，揮手示意向陸慕楠要球，陸慕楠將球傳給了他。

「啪」拿到球后，路淵拍了兩下，像個剛摸到球的孩子，可下一刻，這個「孩子」眼神一凝，從中場線朝著內線沖了出去，運球，變向，假動作...一路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彷彿真的有幾名勢均力敵的對手擋在他面前。

在攻到內線的那一瞬，路淵右腿抬起，左腿猛然發力，在內線邊緣起跳，直衝籃筐而去。

「扣籃？」陸慕楠獃獃地看著那個在空中飛著的男人，這滯空能力太可怕了...

路淵用右手將籃球壓向籃筐，但就在路淵飛到弧線最高點開始下落時，他在空中猛然擰轉身子，右手帶著籃球下壓，左手穩穩托住籃球下部。

「砰！」球被他從腦後扣進籃筐，倒背拉杆！

「啪」路淵落地，看向一旁已是星星眼的少女，「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少女瘋狂點頭，難道師兄要教自己這個？

看見少女充滿渴望的眼神，路淵內心竟生出一抹邪惡的想法，嘴角翹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一系列動作...你可能永遠學不會。」

「……」少女臉色一僵，眼中的火焰黯淡了，可還是不服氣地嘟嘴問到，「為什麼？」

「因為這套方法需要你對身體有極強的細節把控力和協調力，更重要的一點，長時滯空和空中體轉拉杆要求你要有極強韌的腰肢核心極強的彈跳爆發力，而女生的腰一般都比較…柔軟，很難承受帶動整個身體強負荷。」

說著，路淵的眼瞄向了少女的腰——路淵日後對陸慕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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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自己當時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好細。」路淵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自己環住少女的腰，把她夾在腋下的場景。

「你不對勁...」現在的路淵很鄙視剛才的自己。

陸慕楠現在對這個師兄很無語，明明前幾天還一副高冷的模樣。

不管怎樣講，「小陸特訓計劃」在這一天還是正式啟動了。

陸慕楠還是每天無論晴日，無論風雨地打球，只不過身邊多了一道陪她一起挨曬，一起淋雨的身影。

「動作太僵硬，左臂要放鬆！」

「右腿跟上，別把步子跨的太大。」

「注意高度，你這樣運球是你運球還是球運你？」

……

時間過得很快，路淵的籃球造詣也的確很高，短短三個半月時間就使陸慕楠的水平精進了一大截。

在市聯賽正式舉辦的前一周，陸慕楠伴著一縷清風飛向了籃球場。

她看見場上的路淵，腳下的風更雀躍了，在即將跑近路淵時，她一步高高躍起，整個人落在路淵懷裡

路遠順勢托住她的大腿，把她輕輕往上一提，使她能夠平視自己的眼睛。

「小路小路，我能上場了哦。」

「那恭喜啦，小陸。」路遠嘴角也噙著笑意。

看見少女燦爛的笑靨，路淵很瞧不起一個月前的自己，但同時也很感謝他。

自己竟然真的對這個嬌小可愛的女生下手了，真是個禽獸啊！

在路淵教了陸慕楠兩個月後，校園裡開始飛揚起了二人的流言蜚語。

不知為何，當時的路淵不但沒有因此生氣，反而有一絲絲竊喜，甚至還有一點希望流言繼續強化下去的念頭。

可陸慕楠急了，她紅著臉向所用人解釋，也紅著眼眶向路淵道歉，甚至提出過「要不不麻煩師兄了」。

看著少女通紅的臉和通紅的眼，還有她那緊咬下唇的糾結可愛的模樣。

大善人路淵本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大義凜然，義正辭嚴地駁回了少女的請求。

之後，被負罪感和幸福感交織裹挾的路淵同志在半個月後終於作出決定，他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

「陸師妹，你這樣愛打籃球的女生不多見，你這樣會打籃球的女生也不多見，你這樣能打好籃球的女生更不多見，你這樣『不多見』的三次方的女生都被我遇見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是緣分，在陪你練了兩個月籃球之後，我忽然發現，你投的每一個三分球都正中靶心，正好打在我的『心巴』，你的每一次上籃都打在我的靈魂深處，是我的心因你而來回蕩漾。所以，我認為，我們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陸師妹，我喜歡你，可以與我交往嗎？」

這是路淵同志為陸慕楠同志寫的表白「致辭」，在他面無表情對著少女讀完后，他甚至有禮貌地對著陸慕楠鞠了一躬。

（陸慕楠：喂喂，師兄，你是在對我表白耶，又不是在朝我發表演講！！）

「啊？啊...好，好的。」這是某個二愣子給某個大傻子的回復。

之後的一個月，籃球場成了路淵的天堂，他開始手把手教陸慕楠打球的技巧。

「師妹，高度不對，來，我扶著你。」

「師妹，方向不對，來，我扶著你。」

「師妹，出手姿勢不對，來，我扶著你。」

……

嗯，行動比語言更重要，師妹你看，你進步更快了。這是路淵同志總結出的偉大經驗。

「狗子師兄，你變了。」陸慕楠不止一次對路淵這樣說。

「變得更愛你了。」

「變得更喜歡你了。」

「變得更像你未來老公了。」

路淵面無表情地用網上學來的土味情話回答陸慕楠。

「好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