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去青樓接人
什麼?
楚淼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這還得虧了你的好夫君,還有你的好姐姐,若不是他們給你下藥,本王,又怎能享受人妻之福呢?」
難怪,難怪每次行房事之前,何恩都讓她吃些東西,只說是增添夫妻情趣,沒想到……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本王,記住,本王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何恩,戳瞎她的雙眼,扔到亂葬崗里。」
四皇子將她的腦袋往後一砸,恍惚中,就看到何恩接過楚容手裡的刀,往自己走來。
「不,不要,不要!」
……
「小姐,小姐,醒醒,快醒醒!」
睜開眼,楚淼只感覺自己渾身是汗,又夢到那些事了。
「小姐,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白薇點燃了燭燈,溫暖的柔光灑在房間里,楚淼的一顆心才慢慢緩和了下來。
「白芷你陪著小姐,我去打些水來給小姐擦擦身子。」
看著一臉蒼白,驚魂未定的小姐,白芷緊緊握住她的手,滿臉擔心。
「呼……」半晌,楚淼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重生之後她便常常做噩夢,那些人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她都鐫刻在腦海里。
楚容,何恩,二夫人,還有……四皇子,等著吧,總有一天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手指嵌入掌心深處,楚淼這才冷靜了下來。
雖說一想起四皇子,她便想作嘔,不過,這夢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當初四皇子之所以能在太子出事後,越過二皇子坐上高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離不開長公主的支持。
當今皇上最是重情,當初九王爺死後,長公主便是皇上唯一的親人,當年從不過問朝堂之事的長公主之所以力挺四皇子,主要原因便是何恩幫四皇子找到的那張臨川山水圖。
楚淼記得,當時何恩還跟她說,不過是一張山水畫,長公主收到后竟痛哭不已,沒想到平日看似淡漠的長公主竟是這般重情重義之人,想到這裡,楚淼冷笑了一下。這次,何恩怕是沒有這機會了。
「白芷,再過幾日便是長公主的壽辰宴了,你明天去永安書畫坊買一副《臨川山水圖》。」
「是,小姐。」
雖然搞不懂小姐是什麼打算,但看楚淼臉色好轉了過來,白芷這才鬆了一口氣。
……
這幾日,楚容被關在佛堂抄經思過,老夫人的病也在楚淼的調理下好的差不多了,將軍府倒是平靜了幾天。
明日便要去長公主府了,想到上一世的意外,楚淼讓白芷支開半夏,自己悄悄溜到了二哥的房間,偷偷拿了一套男裝回來。
「小姐,你這是?」
白薇被眼前男扮女裝的楚淼驚到了,手持摺扇,墨色的髮絲高高束起,身著墨色裱畫綾長袍,腰間系著一條暗綠紋帶,明眸善睞,恰似一個翩翩少年。
「你將這套換上,陪我去一個地方。」
換上小廝的衣服,楚淼拿起遞給她一個黑色藥丸,沒有任何猶豫,白薇直接吞了下去。
「小姐。」
再開口,是一個少年的聲音。
「小姐,我這是?」捂住自己的脖子,白薇一臉驚悚。
「傻丫頭,這是我這兩日研製的可以暫時改變聲音的葯,兩個時辰后就會恢復你自己的聲音了。」說罷,楚淼也吃了一顆。
「出府。」
馬車晃晃悠悠,一路往東南方駛去。
繞過幾條街,再穿過幾個巷子,掀開車簾,白薇指了指外面,「小姐,那前面是……麗春樓!」
美人嬌如花,紅妝緩夜愁,百般世事皆浮雲,笙歌醺醺麗春樓。
繞過青鱗河,進入春柳路,走至盡頭,便是京城第一銷金窟——麗春樓。
楚淼記得,她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那裡。
「今日我有要事要辦,你跟著我就好,不要多說話,機靈一點。」
「是,少爺。」
雖然搞不懂小姐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跟白芷比起來,白薇更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這也是為什麼她會選擇讓白薇跟著來。
「哎呀,這位公子好生俊俏,快快裡面請!」
下馬車之前,麗春樓里的姑娘便迎了上來,見楚淼穿著打扮不俗,一看便是生於高門富戶,整個人便恨不得癱在她懷裡。
「姐姐嘴真甜,小白。」楚淼使了個眼色,白薇立即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看到這少年這般大方,姑娘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公子叫奴家玲瓏就好。」輕撫長發,玲瓏朝著楚淼拋了一個媚眼。
摺扇輕繞,楚淼貼近玲瓏的耳旁,輕聲道:「本公子今日是第一次來你們這麗春樓,勞煩玲瓏姐姐讓你們的媽媽找些雛兒來,本公子重重有賞。」
「你這人,還真是……」
玲瓏捂嘴直樂,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年紀不大,說話直接露骨的少年。
「放心吧,包在玲瓏身上。」
摸了摸剛才白薇遞來的銀錠子,玲瓏將楚淼帶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后,便關上門出去了。
「小……公子。」
見人走後,白薇這才鬆了口氣,「咱們這是要做什麼?」
剛剛那女子身上也太香了,而且說話時候的動作也太……那啥了,小姐居然絲毫沒有露餡,不得不說,現在楚淼在白薇的心裡,那便是無所不能。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接過白薇倒的茶,楚淼抿了一口潤潤喉。
上一世,她遇見綰綰的時候,是她從毒娘子那裡拜師回來的路上。
綰綰一身重傷躺在樹林里,用苟延殘喘形容也不為過。
將她救醒之後,楚淼才知道,綰綰是江湖排名第十的武學世家——林家唯一的嫡女,可惜家族中出了叛徒,林家主一家三十六口全部被害,林綰綰則被灌了葯封了武功,賣到了麗春樓,逃了無數次,逃了整整十年,終是被她逃了出來,只可惜,那時的她因為被蹂躪多年,身患絕症。
原本,楚淼重新打通了綰綰的經脈,也想儘力將她的身體慢慢調理好,當時也確實已經好轉了很多。
沒想到次年她們出門時竟遭遇襲擊,綰綰不敵對方后以身替楚淼擋刀,重傷引發舊病,沒多久,綰綰便走了。
楚淼永遠都記得,最後一天,綰綰從床上爬下來,不顧阻攔跪在她面前,笑著說,「楚淼姐,因為綰綰以前的身份太髒了,都不敢叫你姐姐,可是,你真的是綰綰見過的,最好最好的女子,綰綰也真的好想喚你一聲姐姐,這輩子的恩情,綰綰是無法報答了,如果有下輩子,綰綰希望能更早一點認識你,然後一直留在你身邊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臉色蒼白,卻笑顏如花。
緩緩睜開眼,楚淼在心中輕嘆,傻丫頭,這一次,你不用再等十年了,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