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兒身

大陸南方，青水西岸。

一勺、兩勺、三勺，打窩的速度越來越快。

那釣魚人脾氣暴躁，將整桶玉米倒進青水，嘴裡嘀咕著：「撐死你們撐死你們...」

此人正是畢方，被孔壬遣來這青水邊上垂釣，修身養性，偏這青水裡的魚兒不咬鉤，急得他上躥下跳。

轟，一發祝融彈打在畢方後背，他齜牙咧嘴不怒反笑：「玩火？老子最愛玩火！」

一發更大的火彈從畢方口中噴出，朝著和叔部飛去。

和叔部眾人不退反進，沐浴在烈火中，燒焦倒地，倖存者大聲恥笑著畢方，向南退去。

畢方怒極，展開機械翅追擊而去，一路上噴吐烈火，又燒死幾名和叔部死士。

眼看到了南山山麓，這裡地勢複雜、障礙又多，不適合飛行。

畢方心道：定是那亂民誘我至此，阻我升空，老子不吃這套。

想罷，便掉頭回去。

羲叔部出現，他們離畢方有段距離，不在祝融槍射程內，卻依舊打出一發發火彈，似在嘲笑畢方。

畢方心想：祝融槍能奈我何？

便收了機械翅，徒步上山，一路燒焦十數名死士，好不快活。

和叔部又在下方叫喚，畢方下山燒焦他們；

羲叔部又在上方叫喚，畢方又上山...

來來回回，氣力去了大半，他撐著石塊大口喘氣。

和叔部又包圍過來，畢方噴出火球將他們一一點燃，火球已經小的可憐。

又來一人，此人手中並無祝融槍，蒙面斗篷。

畢方見狀，也不急於攻擊，索性坐倒在石塊上。

那人揭開斗篷，胸前一道刺眼光束直射畢方面門，將畢方前臉後腦貫通出一個大洞。

此役，畢方死一人，反抗軍死四十六人，傷三十人。

飛車進不了黃池，眾人約在窮山相見。

李博士先是教復橘豆駕駛飛車，看他開得歪歪扭扭只好換人。

張芋直接拒絕，朌蒙上手試了試，居然得心應手，這司機的重任自然交由他。

張芋向復、朌二人道：「我們結伴同行，總要知根知底，有一件事我瞞了大家。」

卻見那張芋開始脫衣，春光乍泄，朌懞直呼妙哉，復橘豆趕緊脫下外衣，給張芋遮醜。

又見她脫下一樣奇怪事物，張芋道：「我跟你們一樣，我也是男人。」

白鬍子老頭嘲笑復橘豆：「小子啊，春夢變惡夢，妙啊妙啊。」

朌蒙問：「黃池不是只能生女孩嗎？」

張芋將乘黃一事說了，略過她母親和李博士的部分，又懇請朌、復二人為他保密，只因男兒身對黃池未來的影響尚不明朗。

朌蒙只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張芋見復橘豆不說話，打趣道：「你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復橘豆：「哪有，我沒有！」

飛車一路往南，過了奇肱馬場就是大運山，大運山山勢巍峨，高三百仞。

翻過大運山，巨大的滅蒙全息導航近在眼前。

那是一隻會指路的三維影像鳥，青色的羽毛，紅色的尾巴，周饒發明「山洞」前，旅人們都會在這裡駐足問路。

張芋本意去反舌園落腳，那裡是黃池在大陸南方的分部，離昆崙山又近。

朌蒙執意盡地主之誼，眾人導向臷民莊園。

一滴雨水落在頭頂，兩滴、三滴...

晴朗的天空突然變臉，大有黑雲壓城的意思。

張芋問朌蒙，南方的天氣是否多變？朌蒙說不是。

朌蒙將飛車降落在岸邊，哪知，飛車一落地，天空又復晴。

遠處，一老者執傘，向張芋這邊道：「三位小友，就在此地安息吧。」

南山。

羲仲部協助羲叔、和叔兩部傷員撤退，也將犧牲戰友的屍體帶回。

和仲部則焚毀了畢方的屍身，收繳了他的機械翅。

蒙面斗篷之人來到山頂，那裡屹立一人，個子不高，不怒自威，正是反抗軍首領鄭峰。

蒙面人問道：「死四十六，傷三十，值得？」

鄭峰：「值得！」

「他們的子女父母會如我這般不幸。」

「自有格致基金撫恤。」

蒙面人冷笑道：「你沒吃過苦，懂什麼。」

鄭峰不語。

蒙面人又問：「法令什麼時候實施？」

「黃池重開。」

黃池園，董事會。

尖嘴猴腮質問張文：「黃池何時對外？」

張文答：「南方孔壬兩條法令都在等黃池重開，我們要三思後行。」

尖嘴猴腮重重拍桌：「那些都是謠言，謠言你懂不懂？」

肥頭大耳勸道：「孫董孫董，消消氣兒，張文你就給個准信！」

張文：「我已讓反舌園那邊盯緊，張芋也去了南方，等消息吧。」

尖嘴猴腮拍案而起：「張文，不說你只是個挂名董事，就算你依然是黃池掌門，也要服從董事會的決定。」

大絡腮鬍也道：「各個家族整日催我，我這腦袋，一個頂兩個大啊！」

赤水岸邊。

老者收了傘，朝張芋三人走去，邊走邊道：「干戚誇二位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神氣。此地有三株樹數棵，華美脫俗，將三位葬在樹下，也算是得其所。」

老者指著岸邊那形似柏樹，葉子如同珍珠的奇樹。

張芋：「你是誰？」

老者：「共工孔壬。」

「天工九鼎，豫州、梁州、雍州。」來著不善，張芋直接祭出最強三鼎，豫州鼎可記事，以備天泣。

朌蒙「引仙」入身，身材暴漲，持棍靜待。

孔壬試探出招：「愚者笑我害天下，那就看看這壅防百川如何？」

赤水被他引動，沸乎暴怒，洶湧澎湃，三鼎鎮水，朌蒙近身纏鬥，被孔壬一一化解，桃木棍近不了身。

孔壬再出一招：「墮高堙庳。」

直接將三鼎和「引仙」打散。

張芋使出「神武」，孔壬使一式「折天柱」秒殺之，又使一式「絕地維」將朌蒙重傷，卻留了他一命。

最後望向復橘豆...

你垂釣來我品茗，願作鴛鴦不羨仙。

一尾翹嘴吃餌，畢逸扶起抄網，將翹嘴抄進魚護，又是爆護的一天。

蠻蠻為丈夫拭去額頭汗珠，遞上香茶，畢逸牛飲而盡，蠻蠻罵他粗魯。

從魚護里挑出三四條品相上佳的，其餘放了生，夫妻二人攜手把家還。

哄睡了妻子，畢逸又出門。

蠻蠻是假睡，早有好事者告知她：畢逸在外養小。

蠻蠻不信，她與畢逸可是在天的那對比翼鳥。

「小美人，我來咯！」

「瞧你那猴急樣，人家換衣服呢。」

「更衣好哇，更衣好。」

「畢逸，你個王八蛋！」

「啊，蠻蠻，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媽！」